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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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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周就过完了,陆辞的腿也差不多好了,纱布已经没必要再继续包着了。

    早上杨景文将陆辞的纱布拆了,并给他涂了药膏,现在人还在房间里休息呢。

    ……

    正好趁着这几天休息把苏雅弄坏了的模型修一下,模型损害的程度并不严重,勉强还能接受。

    只是星球的外围的轨迹圈坏了,其他地方还好,所以并不难修,把外圈的星球轨迹换一下就好了。

    所以修星球模型的时间他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修好模型他又开始捣鼓他的设计图了,这几天他看了很多资料,为了让戒指不那么女性化,他还找了一些懂行的人问了一下。

    最后搞出来了一个自己还比较满意的图纸。

    杨景文将图纸放回了收纳箱里,然后自己又看着窗外发了会呆。

    虽然戒指的样型基本已经定了,但是还是要继续修饰一些细节,这样才能配得上他心中的玫瑰。

    ……

    上完药后陆辞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说起来也奇怪杨景文那药肯定有什么催眠效果,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死。

    要不是外面突然狂风大作,陆辞真的差点以为自己被谋杀了。

    他拖着身体靠着床头轻轻闭了闭眼睛。自从那天起他回来后就时不时的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有深不见底的黑洞,有永不见天日的黑暗,还有渐行渐远的人。

    这些无一不让他害怕,尽管知道这是梦,他也还是会害怕。

    而他最害怕的就是黑暗里渐行渐远的那个人……

    陆辞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窗外时刻变换的天气,变化多端的天气总是令人摸不清,就像人心一样总是看不透。

    连天气都这样变化多端,更何况人心呢?

    陆辞收回视线下了床,然后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下了楼。

    今天周末苏雅不用去学校,就待在家里了。别的小朋友周末不是补习班,就是各种兴趣班。

    但是苏雅这孩子周末不是游戏就是玩,和别人压根走不到一块去。

    但是苏雅说“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做我自己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做别人的影子?”

    “我要的就是开心,而不是满满的背负感。”

    “况且兴趣班也不一定是他们自己想去的。”

    陆辞对苏雅的观点也是非常的赞同,毕竟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

    我们没必要活成别人想象中的样子,我自己就是最好的。

    ……

    陆辞下楼时并没有看到杨景文,只看到了苏雅一个人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陆辞擦着还没干透的头发坐到了苏雅旁边,苏雅还在看动画片感觉沙发突然陷下去了一块,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坐她旁边了。

    毕竟这个点起的还有谁,书房的门没开不可能是杨景文,只能是陆辞了。

    陆辞看了苏雅一眼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苏雅就打断道:“景哥在书房里。”

    陆辞见问题还没问就已经被回答了,“哦”了一声又问:“他在里面干嘛?看书?”

    “不是,修模型。”苏雅说话的间隙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电视,陆辞一看她这个样子真怕给她看傻掉。

    陆辞实在忍不住说了句:“你这样真不怕看傻掉?”

    “没事,开心就好。”苏雅回道。

    陆辞笑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说不过一个小姑娘。

    “行吧,那你慢慢看,我去看看你景哥在干嘛。”说完陆辞便起身离开了。

    在陆辞离开的间隙里苏雅慢慢摸出身后的手机给杨景文发了条微信:陆哥下楼了。

    y:好。

    然而陆辞对此并不知情,他还寻思着杨景文这么修个模型还搞这么神秘,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陆辞抬手敲了两下门,喊道:“小景?在里面吗?”

    “在。”杨景文的声音有些沉的从门里传出。

    “开个门。”陆辞向后退了一步,道:“我进来拿本书。”

    话刚说完下一秒门就被人打开了,杨景文人高马大的站在门框内,单手扶着门身体微微向前倾看着陆辞皱了皱眉。

    陆辞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杨景文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啧”了声说:“过来。”

    说着便抓住陆辞的手腕朝沙发走去,陆辞搞不清楚是怎么个回事,但又挣不开手只能一脸茫然的跟着过去了。

    杨景文将陆辞按到沙发上扭头对旁边的苏雅说:“去把吹风机拿来。”

    苏雅“哦”了一声快步下了沙发,去把吹风机拿给了杨景文,苏雅看着陆辞这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说:“陆哥,你今天被水淹了啊?”

    “啊?”陆辞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去找杨景文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所以忘了自己头发还没擦干净,陆辞干笑了两下说:“没有,可能是因为天气冷所以干得比较慢。”

    苏雅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陆辞提高音调“哦”了一声。

    陆辞:“……”有你这么玩的?

    一旁的杨景文将吹风机插好电把陆辞乱动的头扳正,然后对苏雅说:“看电视去。”

    苏雅白眼一翻,“知道了~”

    陆辞没忍住偷偷笑了两声,还没尽兴呢就听见杨景文道:“还笑啊,这么冷的天你都敢这样,不要命了?”

    “没有。”陆辞说,“就是没来得及穿。”

    杨景文:“那你怎么不光着得了?”

    陆辞:“啊?你有病啊?”

    杨景文:“嗯。”

    陆辞/苏雅:“……”

    得,不玩了不玩了,看杨景文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

    他一个“嗯”字给陆辞干懵了,自此陆辞没在开口说过一句话。

    杨景文帮陆辞吹好头发,又上楼给他拿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

    苏雅和他起得早,所以早餐已经吃了,只有陆辞还没吃。杨景文便进厨房给他重新弄了些吃的。

    早上的菜还有,但是杨大少爷觉得不营养,所以就没给他热,便弄了些陆辞爱吃的。

    陆辞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不吃了,剩下的就都归杨景文一个人承包了,虽然吃过了,但是不能浪费嘛……

    今天本来是一个好日子,一家人应该出去玩的,但是奈何天气不如人意,早上只是风大谁知道一到中午就开始下雨了。

    苏雅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细雨蒙蒙的小世界,手里拿着画笔把这一刻记录在了画纸上,杨景文则是又进了沙发继续研究他的设计图,陆辞从书房里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

    他们各做各的互不打扰,这样不会无聊反而会使人享受。

    毕竟谁不喜欢一边听着窗外的滴滴雨声,然后安静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掩住了半座城市,即使雨很大也依然有人在雨中行色匆匆。

    街道两旁的商店在这场大雨中若隐若现,就像某些抑制不住要溢出来的情绪般,跃跃欲试又忐忑不安。

    偏区的居民楼里,陆筵坐在床边双手抱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就没敢在去找陆辞了,心里控制不住的欲望也被藏着了。这段时间他的钱已经不够用了,只能去抢。

    但是抢来的钱够不不够买他要买的东西,那东西现在还涨价了他和主方商量了几天才把那东西带了回来。

    但他并不敢用太多,因为怕没了。

    但有时候又真的痛苦难耐,不得不过量使用。

    可眼看着快见底的药他又不甘心了,所以他就联系了很久没联系的父母。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怕两人因为害怕不给他钱。

    但开口后那种紧张就没有了,因为不理智早就战胜了理智,他现在一心只想着钱,哪里还有心情去管那两个人?

    “喂,妈。”陆筵握着手机缓缓开了口。

    对面听到声音后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情绪开始激动的说道:“阿筵?是你吗阿筵?”

    陆筵:“嗯,是我。”

    刘琳:“臭小子,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有电话啊!”

    “我没去哪。”陆筵顿了顿又说,“妈,你们……有钱吗?”

    “钱?有多少?”刘琳,“我给你打过去。”

    陆筵声音略带迟疑,“妈,我的事……你和爸都知道了吧?”

    “知道,我和你爸都知道了。”刘琳吸了吸鼻子,“不就是欠了债吗?妈妈帮你还啊!”

    “妈。”陆筵叫了一声。

    对面的人应了一声,陆筵却突然沉默了。家里面的两人只知道陆筵欠了钱,并不知道他还干了其他事。所以对陆筵要钱并不怀疑,只会觉得他们儿子受苦了。

    但是又怎么样呢?不知道不是更好吗?万一要是知道了那还怎么要钱?

    陆筵深吸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要十五万。”

    “啊?”刘琳有一刹那的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说:“好,但是我现在没那么多,先给你转两万,过几天再给你打过去,可以吗?”

    陆筵皱了皱眉头,道:“两万?就这么点?”

    刘琳顿了顿,“最近要债的来的太频繁了,钱都还给人家了,但是还是不够。”

    刘琳问:“儿子,你是不是不止欠了一个人的钱?”

    陆筵一听愣住了,他欠得还真不止一个人的钱,基本上能找的人他都个遍,只是虎哥的较多而已。

    陆筵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便说道:“行了,别问那么多,赶紧把钱打给我。”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刘琳看着已经挂断了的通话,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她想不清楚陆筵为什么会走上这样的道路,明明她给陆筵规划的一切都没有问题,但为什么……

    “怎么样?”陆泽言走过来扶住刘琳问了一句。

    刘琳摇了摇头,依偎进了陆泽言怀里。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陆泽言轻轻拍了拍刘琳,说:“他找你干什么?”

    “要钱。”刘琳说,“你那里还有多少?”

    “你要干什么?”陆泽言突然推开刘琳问,“你要拿我的钱去给陆筵那小子?”

    刘琳本来就情绪不稳定,现在听陆泽言突然来这么一句,彻底崩溃了。

    刘琳看着陆泽言吼道:“什么叫那小子?你是你儿子!要点钱怎么了?”

    陆泽言一听也恼了,“我没他那样的儿子!正事不干到处惹事!”

    陆泽言:“这件事我不想管了。”

    刘琳见陆泽言想放弃了,立马抓住陆泽言的胳膊,道:“不行,你不能不管,不可以。”

    陆泽言一甩手臂挣开刘琳的手,说:“他是你儿子你自己管,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刘琳说,“怎么可能没关系,他不也是你的种吗?怎么可能没关系?”

    “那又怎么样?我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你管我吗?”陆泽言毫不客气道。

    刘琳泪水不停的流,声音也近乎破音,“陆泽言!你个畜生!他是你儿子啊!”

    “我只有陆辞一个儿子。”陆泽言冷漠道。

    刘琳听到这句话愣了几秒,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只有陆辞一个儿子?那当初是谁把谁的亲儿子折磨得半死。”

    “还把人关到地下室,不给吃不给喝,还让他差点死掉的人是谁?”

    “你当时这么对他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他是你亲儿子啊?”

    “哈哈哈哈哈,亲儿子,吸你儿子的血好吸吗?伟大的父亲?”刘琳嘲笑道:“林雯要是看到你这么‘爱’她的儿子,你说她是该感谢你呢,还是恨——”

    “你”字尚未出口陆泽言就一巴掌扇了过来,刘琳捂着脸大惊失色的看着陆泽言,听到他说:“你不配提她。”

    说完便离开了客厅,刘琳看着陆泽言离去的背影笑得越发疯狂。

    “哈哈哈哈哈,我不配?你就配吗?”

    “别忘了你自己做过的事情!”

    “你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现在你想起来陆辞了?你看看你现在去找他他还看你吗?”

    ……

    刘琳身上实在没有那么多钱给陆筵,最终只给陆筵转了一万过去,然后陆筵只是收了钱一句话也没说。

    雨又下大了,窗户上到处爬满了水珠,屋内的空气也闷了许多。

    就像人的心情一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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