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直奔朝会
“咳……煜儿不得对百官无礼!”皇帝坐在龙椅上出声说道,语气中却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父皇恕罪!”苏嘉煜拱了拱手,余光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朝臣们,嘴角露出了嘲讽之色。
“煜儿带着辰儿这一路所做之事朕已然知晓。
善待平民百姓,神都府残害儿童案,还有长平府救难民于洪灾之中,不愧是我天家的儿郎。”皇帝嘴角带着笑意,随即又一脸疑惑的问道,“不过怎么突然回上京城了,带回来的这几个又是何人?”
“回父皇,儿臣和辰儿所做之事都是理所应当的。”苏嘉煜看了一眼皇帝,又转过身看了看户部尚书,“至于后面这几位,想必大司徒应该认识吧?”
户部尚书陈高承听到苏嘉煜的话后上前一步,眼神有些异样,“若是老臣没有看错,前面的两位应该是河东郡守高大人和巡抚御史潘大人。至于后面五个,恕老臣眼拙不能认出。”
“嗯,大司徒说的没错!”苏嘉煜点了点头,“至于后面五个……是长平府下面五个县城的县令。”
“如今洪灾刚过,各地都在进行重建事宜,辰儿怎么把他们……都绑回了上京城?”皇帝苏海潮身子往前倾了下,“可是他们犯了什么事?”
“回父皇正是!”苏嘉煜此刻一脸认真的看着皇帝,“敢问父皇,长平府此次洪灾父皇让户部拨了多少赈灾款?”
皇帝听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蒋守忠。
蒋守忠轻轻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咳……煜儿是问的这个啊?”皇帝轻咳了一声,“朕让户部除了粮食物资以外,拨了四十万两白银。”
“是吗……大司徒?”苏嘉煜没有接话,反而一脸微笑的看着陈高承。
“回……吴王殿下正是!”陈高承停顿了一下,出声说道。
苏嘉煜听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不过眼中却充满了冷意,“父皇可知这四十万两白银到了长平府每个县城还剩多少?”
“煜儿快些说来……”皇帝也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皱着眉头说道。
“两……万!”苏嘉煜嘴唇微启,寒意十足。
“荒唐!”皇帝苏海潮听后,立即站起身一脸的怒容,“四十万两?两万两?查!给朕狠狠的查,但凡贪污者,满门抄斩!”
“父皇先息怒,查是一定要查的!”苏嘉煜从怀里拿出户部依次往下的批条,“这里是关于赈灾款从户部出来一直到各县的批条,请父皇过目。”
蒋守忠快步走了下来,接过之后走到皇帝面前呈了上去。
“三十万两?二十五万两?二十万两?十万两?两万两……”随着数额慢慢变少,皇帝的脸色也更加阴沉,“如果不是煜儿碰到此事,朕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大臣们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竟敢将朕拨下的赈灾款层层盘剥,最后到灾民手中竟只剩下两万之数……”
皇帝苏海潮气得将手中的批条狠狠地摔在地上,接着怒吼道:“朕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如此贪赃枉法,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平日里朕不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少……”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群臣们纷纷跪了下来,神色惶恐道。
此时,苏嘉煜开口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必须彻查到底,将所有贪污之人绳之以法。”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朕明日便命刑部尚书亲自彻查此事,把他们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退朝……”
随着侍卫把几人带下去,苏嘉煜转身时和王涣之四目相对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大司徒,四十万两白银从户部出去就变成了三十万两,快想想办法吧!”苏嘉煜走到陈高承身边,语气带着嘲讽,“不然临到老再落了个晚节不保的骂名可就惨喽!”
“此事就不劳吴王殿下操心了!”陈高承深吸了一口气,“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呢……”
苏嘉煜冷笑一声,“误会?这一路的批条都在这里,户部的银子还没出大门呢,就被剥走了四分之一,难道这也是误会?”
“若真是下面小的贪了银子,本尚书绝不会包庇,就不陪吴王殿下了!”陈高承略点了下头,从苏嘉煜身边走过。
不愧是为官几十年的老狐狸,刀都架脖子上了,还有应对之法,苏嘉煜心中想道。
刚出了奉天殿,就见蒋守忠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吴王殿下,陛下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我与侍卫们交代一下事情,劳大伴再等上片刻。”苏嘉煜笑着说道。
“哎呦,您这话可折煞老奴了,这不都是应该的吗!”蒋守忠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团。
苏嘉煜随即转头告诉苏泽辰,让他先和小圆子去凤宁宫,然后让曹平带着小永阳和侍卫回了吴王府。
“大伴太白酒喝完了吗?别省着,想喝就让小的去太白楼拿。”去御书房的路上,苏嘉煜对着一旁的蒋守忠说道。
“记着您的话呢!陛下也爱这口,三五不时的就会让下面小的去太白楼,老奴也跟着沾光了。”蒋守忠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那就好,我和辰儿出门游历也不能在父皇跟前尽孝,多亏有大伴在身边。若是平时有什么难处或者拿不定主意的,就去凤宁宫找我母后。”苏嘉煜从袖中抽出了那张银票,悄无声息的递给了蒋守忠。
“王爷您……”蒋守忠感觉到手中之物,“就算您不这样,老奴心里一直也清楚的,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大伴你的好我都记着呢!”苏嘉煜微微摇了摇头道。
“您这话就折煞老奴了!要说好,也是您对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好。”蒋守忠微微擦了一下眼角,“那日您在朝堂上的言语,老奴一直都记在心里,每每想起来都心潮澎湃。
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这宫里几十年,也就从您眼中没有看到过……异样,您是打心底把我们这些……奴才当个人来看待的。”
一旁万年面无表情的小槐子,眼里此刻也有泪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