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钗头凤》
这日晚间，苏嘉煜突然心血来潮，想逛一逛上京城的春香楼。
听说楼里的头牌妙怜姑娘温柔娇媚，明艳动人，才艺更是冠绝天下。
令文人墨客，世家子弟趋之若鹜。
相传，关于这个妙怜姑娘，还有个婉转凄凉的故事。
几年前，上京城来了一个的富家公子。
因为才学不俗，久而久之，成了春香楼的常客，二人也顺其自然的互生情愫。
那公子许诺她，回去之后，就与家中长辈说明，到时来替她赎身，迎娶过门。
结局也可想而知，那富家公子回去之后，就音讯全无，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妙怜姑娘芳心已许，一等就是几年。后来渐渐也死了心。
哪怕后来有别人想替她赎身，她也都一一拒绝了，打算一直待在楼里。
苏嘉煜走到苏泽辰的书房，看到他在看书：“辰儿，今日先别看了，皇叔带你去个地方。”
“皇叔要带辰儿去哪里？”苏泽辰放下书，一脸的疑问。
“到了你便知了！”苏嘉煜坏笑了一下，故作神秘兮兮的道。
等二人同小槐子小圆子换好便服，就坐着马车往春香楼而去。
刚到门口下了马车，就见两个衣着薄纱，举止妖娆的女子走了过来。
“哎呦！还没见过如此俊俏的郎君，今个儿姐妹们算是有福啦！”说罢，就把几人拉了进去。
苏泽辰从下了马车到被拉进来，一直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
“皇叔……这……有辱……”苏泽辰话都说不全了，此刻一脸的局促和恼羞。
“哈哈哈！好啦！今日来此，不做什么，就是带辰儿见见世面。别整日只知道读书，都快成个老学究了。”苏嘉煜看着苏泽辰此时的神态，感觉好玩极了。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公子，这般俊俏。瞧着有些眼熟，又有些面生呢！”迎面走过来一个笑容满面的妇人。
虽看着有三四十岁，不过那高耸入云的雪峰，不知年轻时，要迷倒了多少儿郎。
“听闻，春香楼的妙怜姑娘容貌倾城，我与家侄慕名而来。不知今日，妙怜姑娘可有空一见？”苏嘉煜拍了拍身边的苏泽辰，看着老鸨一脸的笑意。
“哎呀，这不巧了！今日妙怜身子抱恙，不能接客，还望公子勿怪。要不奴家给您找楼里其他姑娘？像春瑶、春柔、秋翠、紫玲也都容貌艳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老鸨看了一眼苏嘉煜，又看了一眼苏泽辰，神色略有些复杂。
“若是想找其他女子，本公子何至于来这春香楼？钱不是问题，劳妈妈再去问下，看看妙怜姑娘方不方便。”苏嘉煜道。
“这……今日妙怜真不方便，公子……”
“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碰到吴王殿下和……，妈妈还不快让妙怜姑娘出来作陪？”不等老鸨说完，就被走过来的一名男子出声打断。
苏嘉煜转脸看去，就见三个男人走了过来，正是秦哲远、廖俊鸿、关言义三人。
“本王也没想到能碰到三位。怎么？三位家中良妻美妾是看够了吗？也到此处作乐？”苏嘉煜笑了笑，出声打趣道。
“哈哈哈！我三人来此，也只是在一楼喝喝酒，并不叫姑娘作陪，吴王殿下莫打趣我等了。”秦哲远三人笑了笑，神色略有些尴尬。
“哎呦！原来是吴王殿下！奴家就说，今个儿早上，枝头的喜鹊一直叫呢！恕奴家眼拙，吴王殿下快快楼上请，奴家这就让妙怜过来相陪。”老鸨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眼睛里的神色充满了惊奇，还带着一丝感激。
“几位，可有兴趣一同欣赏下，妙怜姑娘的才艺？”上楼前，苏嘉煜看着三人出声问道。
“吴王殿下相邀，我等荣幸之至”三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
等几人刚到雅间坐好没一会儿，一女子就推门走了进来。
只见那女子一身粉红色的云烟衫，散梅花落枝百褶裙，身披淡白色水雾薄烟纱，锁骨隐现腰肢折纤，眸含春水，肤若凝脂，微微一笑间，美得不可方物，哪还有半分身子抱恙的模样。
“妙怜参见吴王殿下！参见皇孙殿下！参见各位公子！”就那盈盈一福身，都让人移不开眼。
“早就听闻妙怜姑娘明艳动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苏嘉煜不得不感叹，能当头牌的女子，确实有过人之处。
“吴王殿下抬爱，妙怜蒲柳之姿，能入王爷之眼，是妙怜的荣幸。”妙怜走到苏嘉煜案侧跪坐，替苏嘉煜和苏泽辰倒了一杯茶水。
而此时，老鸨也带着几个容貌不俗的女子走了进来。
“今日吴王殿下和皇孙殿下能来春香楼，真是令奴家欣喜万分。这几位姑娘也都才艺出众，若王爷和皇孙喜欢，就都留下。若是不喜欢，奴家就再换上几个。”老鸨堆着满脸的笑容，眼睛一直盯着苏嘉煜。
“辰儿年幼，不宜这些，本王有妙怜姑娘相陪即可。你们三位若看上哪位姑娘，就邀其相陪。今晚本王请客，不必拘束。”苏嘉煜虽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但也不能露了怯。
“那我等就多谢王爷了！”三人喜笑颜开的拱了拱手，随即每人邀了一位作陪。
酒过半巡，苏嘉煜看着案侧的妙怜出声说道：“听闻妙怜姑娘才艺无双，本王今日能否有幸一见？”
“能为王爷献艺，是奴家的荣幸。”随即，几名女子表演了起来。
弹琵琶的、弹古筝的、吟唱的，而妙怜在这些配乐声中舞了一曲。
不得不说，那舞姿灵动飘逸，步步生莲，美轮美奂。
一舞作罢，屋内众人无不拍手叫好，除了苏泽辰和小槐子。
“奴家同姐妹们献丑了。”几名女子端起酒杯敬了众人一杯。
“早就听闻吴王殿下诗词无双，今日有幸得见，可能得王爷垂爱，讨一副诗词，藏于阁中，日日观瞻。”妙怜重跪坐案侧，美眸中有流光闪过，其他几位楼里的姑娘，也一脸的兴奋。
“既已得妙怜姑娘舞姿，若不还诗一首，岂不显得本王小气。”苏嘉煜看着妙怜，一脸温和的道。
“谢吴王殿下！”妙怜欣喜之意无以言表，忙让人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苏嘉煜原是要写曹子建的《洛神赋》，随即想到了什么，就在纸上写下了另一首词。
等写好墨干之后，苏嘉煜就递给了妙怜。
妙怜接过之后，清脆悦耳的声音念道：“《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一首念罢，妙怜早已珠泪盈落，其他几位女子也都轻轻啜泣。
“沈郎误我！”妙怜应是想起了什么，眼含珠泪小声呢喃道。
苏嘉煜见此，也知此次酒宴到了尾声，随即让小槐子去找老鸨付账，带着苏泽辰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