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
“殿下…”
“以后叫公子!”不等崔永说完,苏嘉煜说道。
“公子既然买了他们,签了死契,为什么还许诺他们干够二十年,就放身归还?不怕他们到时候把酿酒的法子卖给别人,或者自己开铺子吗?”崔永不解的问道。
在他看来,签了死契,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生死全是主家说了算,不把你当畜生使唤,就已经是主家仁慈了。还身契、改良籍,是万万不敢想的。
“行商各个行业从来都不是独木桥,你见哪个东西,是只一家经营售卖的?
聪明人有很多的,时间长了,别人也就摸索的差不多了。
就连盐、铁,金、银、铜矿,属于朝廷管控,不允许私自贩卖、开采。就没有人偷偷干了吗?
二十年很长了,也可以了,足够一个品牌树立起口碑了。
就算到时候有别的仿酒出来了,也没事,总要让别人也喝点汤吗?”苏嘉煜解释道。
崔永转头看着苏嘉煜,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他今年四十一岁,从七八岁起,在主家就替大管家跑腿。长大之后,当过掌柜,也替主家出门办过差事,打过交道的人数不胜数,可从来没见过做事、想事,这么全面、通透、理性、清醒的少年人。
苏嘉煜久久没有听到回声,转头望着崔永说道:“怎么了?不明白吗?”
“不是的,只是感觉公子对别人太好了!”崔永连忙说道。
“哈哈哈!崔管家可别忘了我姓什么!”
“崔管家可有妻儿老小?”苏嘉煜笑着问道。
“回公子,家中双亲已经故去,婆子在夫人身边当差。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五岁,在清河替族中打理一个小铺子。”崔永回答道。
“以后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崔管家自己也忙不过来,其他信得过的人也没有。若是崔管家有意,可以写信告知与他,让他来我身边当差,舅母那里我去说。若是崔管家没有此意,那就当我没说!”苏嘉煜说道。
“有!有!有!多谢公子!”
“我回去之后,立刻写信让他来上京城,能在公子身边当差是他的福分。”崔永激动的说道。
“写信之事不急,晚饭不回去吃了。走!我们去太白楼!”说罢,苏嘉煜带着崔永和小槐子往城里走去。
刚走到城里,就看到前方一个摊子前围了很多人。等走上前,就看到一个妇人坐在地上,正拉着一个少年郎,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在低声哭泣。
“母亲不要拉着我,我现在就去京兆尹!”那少年郎一脸愤怒,眼睛通红的说道。
“帆儿,不可啊!你要是去京兆府,告了你父亲。不仅要挨板子,若你父亲被收押,坐了牢,你这辈子就毁了啊!”那妇人身上都是脚印,一脸凄苦的说道。
“毁了就毁了吧,大不了儿子以后不读书了!”那少年郎又说道。
妇人听到儿子如此说,立马站了起来,打了他一巴掌:“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早也读书,晚也读书,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不曾落下一日,母亲怎能看着你白白落了空啊!没事的帆儿,母亲再忍忍。等你中了进士,当了官,一切就都好了!”说罢,抱着那少年郎无声哭了起来。
“这位大叔,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苏嘉煜对旁边站着的大叔问道。
“哎!要说这母子三人也是命苦。那妇人一家住在尾巴胡同,旁边的是她儿子女儿。
她丈夫前几年不知跟谁染上了赌瘾,原本还算小康的生活,全都赌了进去。
那妇人没办法了,只好出来摆摊做个营生。不过她丈夫经常来找她要钱,不给就打。这不刚拿了钱,就去赌坊了。”大叔指着不远处的赌坊说道。
苏嘉煜听完,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了下去。是啊!不管哪朝哪代,对于这种事,都没有两全的法子。更何况古代子告父,轻则杖刑,重则当斩。
不过,不耽误苏嘉煜用自己的办法去处理。随即对身边两个侍卫轻声说了几句话,就往太白楼走去。
刚走进太白楼,就见一楼大堂坐满了人,门口旁边的坐椅上,还有人在排队等着。
崔三看到苏嘉煜,立马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公子来了!”
“三楼白玉阁可还留着?”苏嘉煜问道。
“回公子,白玉阁没对外开放,一直给您留着呢!”崔三回道。
“那行,今日在太白楼用饭,让厨娘随便做四个菜,一个汤送上去。”
苏嘉煜说完就要带崔永和小槐子上楼,突然听到后面有人说了句。
“四殿……四公子且慢!”
转头看去,就见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迎面走了过来。
“四公子好!在下秦哲远,祖父礼部尚书秦伟茂。旁边这两位,是国子监祭酒嫡孙廖俊鸿和太常寺卿嫡次子关言义。我在宫里宴会上远远见过公子!”秦哲远走上前作揖道。
“幸会!幸会!你们三位也是来太白楼用饭的吗?”苏嘉煜问道。
“是的!不过一楼二楼暂时没有空位了,三楼需要万两牌,我们三人家中管的严,办不起万两牌,所以……”秦哲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事,左右都是用饭,你们三人同我一起吧!”苏嘉煜说道。
“多谢公子了!”三人齐齐作揖一脸高兴的说道。
“崔掌柜,你再让厨娘多做几道菜,再上两壶太白酒。”苏嘉煜又对崔三说道。
“好的公子!”崔三回道。
刚走进太白阁,秦哲远三人就齐声“哇”道。
“原本以为三楼和二楼应该是差不多的,没想到,三楼布置这么舒适飘逸,清新淡雅,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
“三楼并不是每间布置都一样,而是根据房间里的诗词布置的。有的房间所挂的诗词是边塞诗,布置的就霸气磅礴一些!”苏嘉煜说道。
“四公子怎么知道的?莫不是经常来?”关言义问道。
“并不是经常来,而是这间酒楼是我开的,三楼每间房间里的诗词都是我写的!”苏嘉煜回声道。
三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