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京城里太白楼
这日中午,艳阳高照。
酒楼上方牌匾上的红布被扯下,只见牌匾上飘逸洒脱的行草书写着《太白楼》三个字。
酒楼旁边架起了一个台子,台上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穿一身青色长衫,手里拿着一个纯白色的小酒壶,不时有酒香从中飘散出来。
少年脸颊绯红,在台上摇摇晃晃,嘴里高声反复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王夫子,亲涣之,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好!好……”
“好诗!好诗……”
“好一句与尔同消万古愁……”
“好香的酒……”
在此停留的市井百姓、贩夫走卒、富商员外、寒门才子、世家子弟,皆喝彩道。
“敢问少年郎,这么好的诗,是何人所写?这么香的酒,叫何名字,在哪可以喝到?”人群中有人问道。
“今日我《太白楼》开业,广迎贵宾。各种美味佳肴应有尽有。这诗名为《将进酒》,乃我们东家所写。不止这一首,三楼每间雅间都各有一首。至于这酒嘛!名为太白酒,乃是本店的招牌,绝对会让大家不虚此行。而且别处可喝不到,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崔五站在门口对着众人说道。
“当真如你口中所言?”人群中有人说道。
“我们酒楼不仅有太白酒,还有小白酒和各种佳肴,若客观不满意,我店不收一文钱!”崔五回道。
随后,有人单独一人或者三五成群走了进去。没过两日,上京城的太白楼便在众人之间传了开来。
礼部衙内,右侍郎贾正平走到王涣之身前问道:“涣之兄家中新开了酒楼,为何不请同僚们前去聚上一聚啊?”
“我家中近来并未增添产业,正平兄此话何意?”王涣之不解道。
“哦!外城主街新开了一家酒楼名为太白楼,酒楼中有一首诗,名为《将进酒》,此间就有焕之之名,酒楼中的美味佳肴和太白酒人人称好,叫人欲罢不能!焕之兄竟不知?”此时换成贾正平一脸不解。
“我整日衙内当差,下衙后就回家中,不知正平兄所说之事!”王涣之一脸无奈。
“那今日下衙,你我二人便去坐上一坐,可好!”贾正平说道。
“好!便依正平兄所言。”
等下衙之后,二人便往外城走去。等到了太白楼门口,就见小二连忙上前招呼道:“两位客官好,里面请。两位是在一楼大堂还是上二楼或者三楼雅间?若是在一楼,需要暂时等上片刻,客人满了。”
“有何区别啊?”贾正平问道。
“回客官的话,一楼大堂随意坐,上二楼雅间需要办千两牌,上三楼雅间则需要办万两牌!”
“哦!那二楼和三楼又有何区别啊?”贾正平又问道。
“一楼每桌只可饮一壶太白酒,二楼雅间可畅饮。三楼雅间有我东家题的诗词,还可以外带一壶太白酒!”店小二又回道。
“你这酒楼好会做生意。行了,等我二人看过再说!”贾正平说罢,便和王涣之走了进去。
只见一楼大堂的客桌上全坐满了人,不时传来众人的赞赏声。墙上挂着一副字“《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王夫子,亲涣之……与尔同消万古愁。”
“好诗!好诗!好飘逸洒脱的行草书!焕之兄,你我二人去楼上吧,定是还有惊喜!”贾正平激动的说道。
王涣之已经隐约知道是何人所开的了,便办了一个万两牌,让店小二明日去王府取银两,随即带着贾正平往三楼走去。
只见楼梯的上方,也挂着一副诗词,名为《登太白楼》“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这……看到此诗,若钱财宽敞,谁人还想坐一楼大堂?竟是何人有如此诗才?如此头脑?”贾正平一脸惊奇的说道。
“走吧!”王涣之对贾正平说道。
等到了三楼,进了一间名为《欲雪阁》的雅间,房间布置淡雅舒适,墙壁上挂着一副名为《问诸君》的诗词“太白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东家好生有才,若是有机会,定要见上一见!”贾正平来到太白楼,不知发出了多少感慨。
没一会儿,店小二走了进来:“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你们这都有什么?”贾正平问道。
“回客官,我们这的招牌有葫芦鸡、红烧肉、剁椒鱼头、麻婆豆腐、辣子鸡、梅菜扣肉、红烧鲤鱼、粉蒸肉、油焖茄子、清蒸鲈鱼。酒水的话,有小白酒和太白酒。小白酒二两银子一壶,太白酒十两银子一壶!”店小二低头微笑的回答道。
“那好,今日焕之兄请客,你们的招牌都上一遍,酒水的话,就先来一壶太白酒。”贾正平对店小二说道。
没一会儿,小二就端了进来,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贾正平竟不知先吃哪个了。打开酒壶倒了一杯放入口中,瞬间精神了起来。
“好酒!真是好酒!我从未喝过如此细腻绵稠,浓烈醇厚的酒水。和这太白酒一比,那春风酒楼的竹叶青简直不能入口矣。焕之兄,快快尝上一尝!”贾正平一脸兴奋的说道。
随即,王涣之喝了一口,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处于不解、震惊的状态。酒楼的布置,大厅、楼梯、雅间的诗词,眼前的佳肴酒水,他知道这一切应该与苏嘉煜有关。
可他一样想不明白,苏嘉煜小小年纪,为何会懂如此多的东西?这诗又是从何而来?怀着这些疑问,王涣之吃完了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