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时间冻结 中篇
“时间。”西奥多直截了当地问。
“我只是觉得这个火凤凰好帅，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学元素魔法。”
“你配什么音？”
结界之外，泰坦站了起来，再一次冲向莱伊文，这次普雷斯科特已经十分生气了，他没想到莱伊文竟然爆发出这么强大而诡异的力量。
普雷斯科特腾空而起，看到倒地的泰坦一时间傻了一般，连爬起来的动作都笨拙无比。
尤利西斯忽然有些兴奋过头地狂笑起来，这笑让在场的法师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又撒谎，西普莉。派遣到白色卷轴来观看比赛的明明是我。”她身旁，一个高瘦白净的黑袍男子斜着眼睛看着她。
于是埃利斯和尤利西斯分成两路，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过去。但是，他们飞出一阵距离才发现，泰坦根本理都不理他们，径直向中央广场走去。
也就是说，如果当时，莱伊文没有救出米拉，泰坦的灵魂之源也就不复存在了……
“……”绮莉低下头去，神色黯淡，“现在看起来，相信……希望，什么的，真是好难得。我们现在，也都是要死不活的状态了呢。”
命运已经对这个小女孩如此不公，将她折磨到这个地步……
“我杀了他。”
于是，本来疲惫无比的法师们又提起精神开始推导节点。
天生体质羸弱，患有魔力枯竭的遗传病，没有朋友……
他忽然想到了复仇者公会。复仇者公会，应该会制裁这种极端力量吧……
泰坦抵达了莱伊文面前，二话不说，抬起粗壮的右腿，巨大的脚掌提得老高，然后猛然地一一脚踩下。那巨大的脚掌遮住了天空全部的光芒，落向莱伊文，就像天穹塌下来了一般。
本来，为了在卡尔托城进行灵魂增强术实验的普雷斯科特，因为朱利安的担心以及取代，没能如愿前往卡尔托城，所以本来被他——不，被“复仇者莱伊文”杀死的，应该是普雷斯科特，而非朱利安……不过反过来想，普雷斯科特和朱利安都背负着另外一个危险之名，那就是卡尔托城黑魔法的研究。六大首席导师都是对危险的黑魔法研究起着重要推进作用，所以就算是朱利安不情愿或是不知情，他也代替普雷斯科特背负了这条罪名。
年幼就失去了父亲，母亲又一心想把她变成吸血鬼……
这个时候，祖格忽然在兽人的左肩膀三头肌的位置，开始狠狠地用剑划出一道道剑痕。普雷斯科特一惊，心想，难道他们发现了第二个回路节点？
“难道真的要完了吗！”绮莉咬着牙说，“我们这么尽力了，还是不行？什么意思啊！”
还给她打上一条必死的标签？！
“……是被敌人烧的。一个和我一样的火焰元素师。”
“把我的米拉还给我……”
“不，不……我只是觉得……很有趣，太有趣了！是不是，祖格，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是那个天使告诉魔力学院学院长爱德华的，她也将我从魔力学院的人中带到了这里。”西奥多摇摇头，“看来那个天使真的帮了大忙。”
“啊！这儿还有一只苍蝇！”普雷斯科特忽然发现了泰坦小腹处的莱伊文和埃利斯。但是，莱伊文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叫道：“晚了晚了！”
“我要烧死普雷斯科特这个废物。”他笑着补充道。
尤利西斯一语中的，这样西奥多也感到有些意外。西奥多沉默了一阵，忽然哈哈笑了出来：“啊，是啊，我知道，怎么了？伊拉也是我告诉的，怎么了？”
“两天……两分钟，最多两分半，就会抵达这里。”绮莉说。
“那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尤利西斯低语道，“这是……恶魔啊。”
“你早知道莱伊文是恶魔，还让他留在炼金学院？”尤利西斯语气惊愕地说，“你……哪来的胆量？！”
“糟了，泰坦还是强行地走向了这边！”绮莉目测着泰坦的速度，“虽然他的速度变慢了，但是……”
“只能这样了。”西奥多说。不过，西奥多倒是没有表现出多绝望的表情。
“如果是风魔领主卢克西斯，就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了。”
黑影的恐怖嗓音就像无数蝙蝠，穿过白色卷轴的大街小巷，传入所有人耳中，让所有人的灵魂都被笼罩在恐怖与冰冷的牢笼之中。那种吸食希望、散步恐惧的力量，从那个黑影蔓延开来。
“而且，这个家伙，是整个炼金学院最让人意外的家伙了。”
“我的老朋友，魔道学院的朱利安，曾经在离开白色卷轴的时候，给我留下一封信。信上除了交代一些事情以外，还有一个特别让我感兴趣的内容。他说，他离开白色卷轴的时候，通过魔道塔罗牌的占卜，获得了一个预言。”
看到这一幕，西奥多等人都又惊又喜。埃利斯恍然大悟，站起来，说：“总算完成了！”
“你如果全身烧成我这个样子，还能坚持活下来，那你就会明白认输这种事，真的太无聊了。”尤利西斯背过身躯，看着几乎是静止不动的泰坦和莱伊文。
远处，范·西普莉站在一个烟囱的顶上，一边玩着自己的鬓发，一边平静地望着那拔地而起的巨大黑影。
“哦？然后呢？”
尤利西斯的笑虽然有些凛冽恐怖，但是让众人的战意莫名其妙地提升了不少。尤利西斯的脑海中向来只有胜败二字，他追寻的只有力量、战斗和胜利，其他一切都不关心。如果他确信要赢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他……
“可是他在那儿傻站着，根本……”
埃利斯气喘吁吁地冲进结界里。
“把他也烧成这样了？”
“没时间了！相信我！”
泰坦被削弱了……的确被削弱了，它的供能出了问题。
“普雷斯科特……普雷斯科特！普雷斯科特！！！！”
“天哪！泰坦都行进到那个位置了！”埃利斯指了指外面，“莱伊文现在站在那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若是天使的审判向来公平公正，若是天使的审判总是需要罪名齐全，抱着法典一一核对，严格审核，最后定罪，还要给罪人忏悔的机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让迪兰休息一下吧，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佩尔摇着头说。
【结界内第二十一天，结界外第二十一分钟】
“管他在发什么疯呢……泰坦，碾碎他！”普雷斯科特指着莱伊文，大喝道。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坏。不过，恶魔会变得那么大，还真是少见。”
“那是他的事，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可以了。”尤利西斯一声冷哼，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这公平么……
可是……可是，米拉就该死么……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
“这个大黑影似乎也尽了全力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双重的嗓音交织在一起，莱伊文的周身迸射出恐怖的黑暗之影。但凡触碰到那黑暗影子的东西，立刻遁入黑暗，被恐怖与绝望的气息包裹起来。一道黑影冲天而起，将整个天际都遮蔽住。
莱伊文处的魔法阵已经刻印完毕，泰坦又一个踉跄摔倒了。完成工作的四人立刻飞速撤离。
“试试。”莱伊文说。
“得了，你这么不专心的人，苏拉特·伏依德。你除了诅咒人就是诅咒人。”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被烧成这样，你掌控火焰这么熟练。”
“莱伊文，你打算……咋办？”埃利斯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要不引开他？”祖格说。
“预言？”
“那就完了！”埃利斯叫道。
莱伊文双腿站稳，一只手握紧血舞剑刃，仰头看着面前那个正大步走来的泰坦。泰坦的身影甚至将天空都遮住了，莱伊文和它比起来，真是太过渺小了。
随着莱伊文吼得越来越狂乱，越来越失常，他的嗓音也开始改变。他自己一个人的嗓音，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附和的声音——一个低沉、恐怖、巨大而嘶哑的声音，仿佛一只监禁已久的野兽，仿佛午夜的死神，仿佛居住在梦魇中的恐惧本身。
【结界内第二十三天，结界外第二十三分钟】
忽然，普雷斯科特看见不远处，在中央广场的大水晶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淡蓝色的结界。虽然隔得有点远，他看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人，但是他觉得这个地方很诡异。
“西奥多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记在笔记里，害怕自己忘记。为了彻底让他回忆不起关于泰坦的一切，我偷走了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并且，留心地翻阅了一下。”
【结界内第二十四天，结界外第二十四分钟】
的确，二十多天在这个结界里没日没夜地推演计算，仅仅凭借着营养药剂过活，再加上法师们本身体质就差，现在所有人都是面黄肌瘦，精神恍惚，病蔫蔫的模样。
忽然，莱伊文对着那巨大的银白色脚掌伸出手臂。黑色的气息顺着他的手臂冲刺出去，将脚掌下面的空间填满——
这话让埃利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按照莱伊文的吩咐，将莱伊文一个人丢到了泰坦和时间结界中间的位置。
祖格先是对准巨人的鼻子狂砍一阵，这可把泰坦给激怒了。尤利西斯看准时机，操控火凤凰将祖格接住，泰坦一巴掌打来，打了个空，反而收势不住给了自己一耳光。
祖格和尤利西斯乘着火凤凰，向着泰坦疾驰而去。
如果让它冲到时间结界，一切都结束了。即便是他自己能够活下来，能够尽量救下几个人……但是整个白色卷轴完了，法师也会完蛋。如果普雷斯科特得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会让泰坦继续掠夺，继续破坏，这会成为一次世界的灾难……
“你这个怪物怕是根本不知道疲劳吧！”迪兰有些不服气地说。
黑暗之影的手臂，抓住了泰坦的腿部，忽然猛地发力将泰坦推了回去。泰坦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忽然恍然大悟，难道这里，就是他们得出结论的地方？虽然时间上几乎不可能，但是就算是“奇迹”的可能性，他也必须排除！
“的确，有点意思哦。”祖格表情有点复杂，但是他似乎也在琢磨着什么有趣的想法。
他们重新在空中碰头，这个时候以泰坦的速度来看，它只需要三分钟就能走到中央广场了。
“埃利斯，你怎么回来了？”苏茜连忙问，“莱伊文为什么留在外面了？”
尤利西斯和埃利斯并排浮在半空中。
“不，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对不起，埃利斯，在这之后，你看到的任何东西，都请保持镇定。”
“你这毁灭的脚掌……”
莱伊文的恶魔之影已经使出了最大的力量，但是泰坦依旧对抗着他的阻力前行。泰坦的力量过于强大，莱伊文虽然能够感受到自己已经爆发到极限，但是实力上还是差了一截。现在，他的情绪处于极度失常的情况，大脑无法正常思考，一心想着将这个泰坦挡住——体内的恶魔已经展露出它的形态，那巨大的黑影与他合二为一，他感到使用那些巨大的力量是在燃烧着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因为那些黑暗让他自己也仿佛遁入地狱，无法自拔地受着虚无与狂乱的煎熬。
不能让他们阻止泰坦！
“宁静……”
结界之内，结界之外，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和上次一样，尤利西斯和祖格负责在正面骚扰，莱伊文和埃利斯偷偷刻印魔法阵。这一次的能量回路节点在巨人的小腹处，所以他们必须出现在巨人的正面，所以祖格和尤利西斯打算吸引注意力之后，跑到泰坦的侧面，让泰坦注意侧面和上方，而不注意到自己的小腹。
【结界内第十八天，结界外第十八分钟】
“如果这次莱伊文救了白色卷轴，那这就是我的胆量的源头了。”西奥多说，“我不需要说太多。现在灭顶之灾的面前，谁都没必要保留秘密，无论是莱伊文是恶魔这件事，还是苏茜是雪狐这件事，平时闲得无聊的人一定会大做文章，但是我们现在正在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保护法师这个种族。如果你有任何想法，我直接跟你挑明说，事后我会维护莱伊文，也会维护苏茜，如果白色卷轴要将矛头指向这两个异族，我会保护他们离开白色卷轴，除非你们杀死我……当然，这是我们成功的后话，如果不成功，这些秘密就埋藏在我们之间，随着法师和白色卷轴一起腐朽吧。”
“既然法师是最理智的种族，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抱怨没有用，现在放弃更没有用。我们只需要向着最大化的利益前行，只要有赢的可能就不会自觉地认输。我们可不是感情用事的种族，我们是——宁静的种族。”
“呵，要知道，法师就是这么活的哦。”尤利西斯忽然冷笑着说。
“再过两分钟，不，两天，泰坦就要冲过来了。它发现了我们的位置，觉得这里可疑，就……过来了。”祖格提醒道。
“别跑！别跑蚂蚁！”
“回去……回去，尤利西斯，祖格！”莱伊文忽然以命令的语气说，“看来泰坦锁定我们的大本营了。”
“你我终究势均力敌……”
莱伊文有些莫名地害怕：他想通了什么？！
卡尔托城大屠杀……对，那就是复仇者公会采取的制裁！
“指不准，这么坚持了二十多天，最后还是要失败，那可不是嘲笑么。”迪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从几天前就一直头疼，因为这只是疲劳的缘故，麦伦也没办法针对性地用药剂来治疗。
【结界内第二十六天，结界外第二十六分钟】
“……不过，泰坦的反应还真慢！”就连指挥泰坦的普雷斯科特也开始抱怨。不过，这一次，他变得很警惕起来。
“糟了，莱伊文，这个家伙好像发现我们的大本营了！”埃利斯看着泰坦忽然转变了方向，向着时间结界所在的中央广场走来了。
不，不……对了！复仇者公会，早就进行制裁了……
“当愤怒埋葬人性的时候……”
“你都不知道？”绮莉张大了嘴巴，“那家伙不会是放弃了要送死吧！”
“哦？那是风魔领主卢克西斯的化身？真稀奇。”
莱伊文的身影已经被黑暗包裹起来，而一个巨大的纯粹的暗黑身影挺立而起——瘦削高挑的身姿，修长的手臂和双腿，又长又尖的尾巴，巨大的如同蝙蝠一样的黑色长翼，血红色的双眸。
“什么完成了？”麦伦问。
【结界内第二十五天，结界外第二十五分钟】
笔记本……那又怎样？西奥多的笔记本上又不可能记下“莱伊文的能量回路节点”之类的东西。
迪兰一愣。
“……这还是太自不量力了。”祖格摇摇头，“不说了，要战斗了。”
泰坦只有三个回路节点，如果被他们破坏了两个，就大事不妙了。普雷斯科特立刻指挥泰坦，让泰坦从皮肤放射出魔法。泰坦的皮肤很快对着祖格和尤利西斯喷出各色各样的魔法攻击。尤利西斯尽力让火凤凰没有触碰到那些魔法攻击，但是不得已被逼退了一截，没办法靠近泰坦的身体。
“地狱的黑暗盛宴开始了……”
西奥多顿了顿，继续说：“占卜这个东西自然不一定是准确的，但是，伊拉说普雷斯科特似乎也得到了相似的预言，说这次参加比赛的人中，会有人阻止他的计划。以防万一，他才让琴在传送法阵上做手脚，让比赛者被困在诺坦尼亚。两个预言的可能性总比一个预言大，所以……抱起希望吧，孩子们。”
“挡住了天的光明……”
那么恶魔的审判，绝对是随心随性，绝对是将罪人砍成千块百块，将其噬骨嚼肉，将其灵魂送入地狱最深处接受最恐怖的酷刑——
“看来你是找到了么。”尤利西斯冷哼一声，“我建议你以那个泰坦作为对手。”
“如果没办法护住时间结界，推演就没办法继续……该死，这样的话，预计的三十天期限反而会缩水，这巨人马上就会抵达时间结界了，如果在那之前不挡住他，回路节点没有推算出来，那就……”
“可恶的家伙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削弱泰坦，完完全全地低估你们了，”普雷斯科特一脸怒意地瞪着面前那个巨大的恶魔影子，“看来得立刻解决你了，莱——伊文！果然，西奥多这么看重你，也就是因为这样！真是巧合，最后我唯一的障碍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你说笑的吧，学元素魔法，你这种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兽人，一不小心就烧成我这样。”尤利西斯没好气地说。
莱伊文恍惚之中，听到了普雷斯科特的咆哮。即便是处于狂乱的恶魔力量包裹之中，他依旧觉得奇怪：这家伙在庆幸什么？
“相信莱伊文，他能够做到更好的……”
“啊哈哈……恶魔……太有意思了，我果然没看错他，原来如此啊……额哈哈哈……”
“逆之影！”
“还要七天。”西奥多直截了当地说。
莱伊文和魔影一同咆哮着，向着泰坦冲了过去。泰坦爬了起来，举起双手，与巨大的魔影扭斗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劈天裂地的力量相互撞击，空气爆裂，大地震颤。
但是，毕竟泰坦被称为终极兵器。它渐渐压过恶魔之影，开始将恶魔之影推得倒退。恶魔之影虽然死死抵住泰坦，但是身形还是不断后退，双脚死死踩住，在地面上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段时间里，从西奥多的讲述、埃利斯与苏茜的推理和伊拉的补充里，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整个流程。这下忽然心血来潮地整理思路，他才明白了一切。
“我们发现了哦……”西奥多叹了口气，说，“但是，两天之内，我们的确没办法推导出结果，就算现在连琴都来帮忙了，时间还是赶不上……”
绝对是随性的！
“没有。”
现在，几番波折之后，普雷斯科特通过调查，发现米拉就是卡尔托城大屠杀中唯一幸存并且灵魂已经得到增强的孩子。他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绑架了米拉，将米拉的灵魂强行注入到泰坦之中。
尤利西斯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不过，要不是他把我烧成这样，激起我的斗志，我或许永远也达不到现在的水平，也永远不会这么专注于火焰。”
“你……有什么方法呢？”
“呼！”
“噗……”尤利西斯忽然用手拍了拍自己绑着绷带的脸，“的确。不过，我总感觉我脸上都要长蛆虫了……我毕竟还是个法师，没有皮肤保护的肌肉，免疫力是比你们差很多的哦。”
“该死，该死！这岂不是，就差一天的时间了……”西奥多皱着眉头，十分苦恼地模样。
这个时候，泰坦忽然抽搐了一下。恶魔之影的力量丝毫没有衰退，而泰坦似乎一下子没了力气，在恶魔之影的推力之下，一下子被掀翻在地。
“看来那个巨大的东西，是莱伊文召唤出来抵挡泰坦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又争取了1分钟了哦。”麦伦语气古怪地说着。
灵魂被别人操纵的感觉，就像是恶魔附体的感觉吧……
“你不也一样么，佩尔，眼睛都肿了。”迪兰苦笑了一下，“如果因为这个休息，所有人都会立刻倒下吧。”
复仇者公会，早就考虑到今天，只是作为复仇者之一的莱伊文，出了差错……
“……我被他打败，败得很惨，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过后来我变强了，然后……”
“可是……”
“莱伊文说他会想办法。”尤利西斯说，“继续推导吧，那家伙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哈哈……挡我也没有用，挡我也没用！你这怪物也最多这点力量了，蝼蚁如何变身都是没办法对阵真正的强者的，泰坦会把你……”
现在，面前这个泰坦，体内的灵魂就是小米拉的灵魂。但是，这泰坦明显就是受着普雷斯科特的操纵，那么，米拉的灵魂，也就受着普雷斯科特的操纵了。
“……”
“反正我也不需要……”
“最多能给我挠痒……”
“而且，看西奥多院长、苏茜和伊拉这么平静的表情……你们，怕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还……还剩多久？下一个节点……”
“除了一些学院琐事和一些学术想法，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比如一串数字之类的……呵呵，虽然说西奥多的学识已经在我之上了，但是我依旧是奥本赫尔年长的炼金术师，有一些格式记录的数字，我还是可以猜到什么意思的。看到你目前这番模样，莱伊文，我基本已经想通了。”
“魔力学院的人哦！他们终于解除成功了！列蒂西娅做到了，一定是魔力学院的人前往四大学院，解除了学院内的地饮魔法阵！这样的话，泰坦的供能就会受阻，力量也就被削弱了！”
这公平么……
“嘶——废物——”
“还没有，才一半左右的进程，还需要大概……七八天的时间。”西奥多说。
“这是怎么回事？！”
“啊！”
忽然，莱伊文脚下的大地崩裂开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莱伊文周身形成了一股极不正常的力场。四周的光亮似乎在被吸收，莱伊文的身形变得越来越暗，最后被黑暗完全包裹吞噬。
那是来自黑暗的声音……
这个暗黑之影，居然和泰坦一样高！它展开背后的黑暗蝠翼，将整个天空的微光都完全吞噬。
莱伊文忽然发出一阵疯癫般的狂吼。
而普雷斯科特不肯善罢甘休，他指示天赋不凡的琴代替他来到卡尔托城进行灵魂增强术的实验，增强了一两百个孩子的灵魂。而小丑哈迪接到的清杀小孩的命令也是因为这个，因为那种灵魂增强术只能用于不超过十四岁的灵魂潜力尚且强大的孩子身上。虽然采取宁缺毋滥的方式杀死了小孩子们，但是莱伊文一时兴起的决定，使得被灵魂增强的孩子出现了一个漏网之鱼——那就是米拉·亚当斯。莱伊文抱着她逃出了卡尔托城，在复仇者公会的视线之外将米拉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看来你很自信呢，老头。”尤利西斯说，“不，是信任莱伊文。”
“是因为相似而相当的对手，让你发挥出了自己的潜质么。剑道也追求势均力敌的对手来磨练自己。”
所以，今天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快回去，否则他们就算推导出了回路节点，也没办法告诉我们！下一次刻印就靠你们了，我来从正面阻挡这个泰坦！”
“不……莱伊文才不是那样的人。”苏茜摇着头，说，“绮莉小姐，你相信他吧。”
“预言说，白色卷轴会发生一次巨大的灾难，但是一个外来的人类会成功阻止这次灾难。如果这则预言是真的，那么……说的就是莱伊文了。”
普雷斯科特听到了莱伊文的狂叫，他看了看那个小得像蚂蚁的莱伊文，皱了皱眉头。他取出衣服里的一张小纸片，冷笑了一声：“剑士，无论你还玩的出什么花招，我还留了一手呢。等死吧。”
莱伊文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眼神坚定无比。尤利西斯只考虑了几秒钟，于是立刻操纵火凤凰，赶在泰坦前面冲向时间结界。
【结界内第二十二天，结界外第二十二分钟】
尤利西斯冲进时间结界，立刻问道。
不给机会，不留情理。当恶魔想要进行审判的时候……
“最后一个回路节点算出来了吗？”
“这可不是都倾向于我们了，”尤利西斯冷笑着说，“再不赢就说不过去了。”
泰坦双手攻了过来，暗黑之影扣住泰坦的手腕，两个庞然大物的双手抵在一起，双腿都呈马步，互相发力，试着将对方推后。一个是完全免疫魔法而又力量巨大的泰坦，一个是散发着恐怖与暗黑气息的恶魔之影，短时间内还分不出高下。
普雷斯科特气急败坏地指挥着泰坦重新站立起来。这次他看准了莱伊文他们的身影，指挥着泰坦一路向着他们追过去。
“这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外面的一千四百四十分之一，”伊拉忽然开口，轻声说，“着急是没用的，绮莉。继续进行推导，我想过一会儿，莱伊文就会采取他的行动了。”
被恶魔力量包裹的莱伊文透着那血红的恶魔视界的双眼，看到了泰坦体内的能量流动。泰坦体内本来旺盛的魔力忽然变弱了。
不仅把她的灵魂剥离出来，还让她的灵魂受到煎熬！这个不经世事清白无辜的小女孩，经受那么多肉体、精神的折磨之后，连灵魂都要经受这么痛苦的折磨……
“……”
“你还真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