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垂危老人
见他走了，沈轻雨自己到门口去看了看，这门根本就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门。
读书人就是守礼节哈！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沈轻雨抬手又敲了两下，结果不知道是她因为用力太猛，还是这门本来就经不起什么力道，木门直接被她推开了。
门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沈轻雨顺势就朝里看。
里面有些黑好在外面阳光足够充足，能让沈轻雨看清里面的景象。
屋内一张破旧的桌子，还有几个椅子，看着应该是老人家自己编织的那种竹椅，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好些竹条都断掉了，房间里没有太多的东西，也就是墙角还有一些堆放着的农具。
“屋里有人吗……石安……？”
就算是这里的人再朴实，应该也没有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吧！
一般来说家里没有上锁，要不是家中有人在，要不就是本身就在家旁边不远处。
张砚去周围找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收获，这会儿还没回来！
“那我进来咯！”
还是没有人回应，但是里面有细小的声响。
沈轻雨有些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总之确定里面没有人他们再去别的地方找嘛!
反正都到这里来了，不弄个究竟就走岂不是白跑一趟。
小桃在后面跟着也进了屋子，说实话，她比沈轻雨见到这房屋的时候还要震惊
沈轻雨好歹在现代通过网络见过不少的贫困百姓的生活，但是小桃虽然是奴婢，但也是魏家的家生子，她的爹娘是魏府的管事，从记事起她就跟在沈轻雨身边陪着她玩耍，其实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真正贫苦人家是什么样子。
这屋子里又潮湿又破旧，她扯着沈轻雨的袖子想让自家小姐不要进去，这实在是太破了，房间里还有一股发霉的臭味。
沈轻雨还以为她害怕，安慰她不要紧，就是进去看看。
进到屋里，才发现这边上其实还有一个小门，看起来应该是石安家的卧房。
沈轻雨走过去一看，里面光线很暗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摆着一张床，旁边还有一个衣柜和一个旧箱子，这就是里面的全部家具了。
看起来声音就是从这边传过来的。
“有人在吗，我们是来找石安的！”
“咳咳……谁啊…是小安回来了吗…”
一声苍老微弱的声音从床幔里传过来，就这一声好像就耗费了里面的人很大的力气。
是石安的爷爷吗？
听起来像是病的很厉害！
“您是石安的爷爷吗，我们是书院的人，过来看看石安！”
里面的人听到沈轻雨这么说，似乎是想要起身，但是又因为没有什么力气，费力的伸出一只干瘦苍老的手将床帐撩起，这才看清楚站在门外的沈轻雨。
“是……咳咳……我们家石安……石安他……”
沈轻雨看这样子忙上前去扶，老人家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说上两句话都喘得不得了很吃力的样子。
“老爷爷，您别起身了，我们就是来看看……”
沈轻雨扶起已经支撑起上半身的老人家，小桃也在后面跟着去帮忙，，好不容易两个人将老人安稳的安置在床头看着，这才开始打量老人家的身体状况。
他应该就是石安相依为命的爷爷，老人家形容枯槁，脸上满是沧桑，又因为生病面色更加憔悴，一双浑浊的双眼，似乎需要眯起来才能费力的看清楚坐在床边上的沈轻雨。
“老人家，您就是石安的爷爷吧，您这是……病了吗，可有请过大夫瞧过！”
她问完都觉得有些后悔，这样的环境，石家爷孙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钱能请得起大夫。
老爷子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想张嘴说什么，一开口就咳嗽，看起来状况确实不好。
“贵人，我们这……咳咳……命贱没有钱瞧病……咳咳……”
沈轻雨看他这样老爷子顺顺气，让他缓了缓才好些没有继续咳嗽。
“小桃，去找张夫子过来这边，就说先不着急找人！”
石安不知道在哪儿先不说，就眼下老爷子的状况更令人堪忧。
小桃出去之后，沈轻雨从旁边拿来一个茶壶，里面已经没有水了，老人家嗑成这样还是先想办法弄点水给他吧。
刚好这时候小桃带着张砚进来了，将茶壶递给小桃，小桃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二话没说就去找厨房烧水去了。
“沈小姐，周围没有见到石安…不知…”
看着老人家的样子，张砚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才在周围看了一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她点点头，眼下先问问看，看这石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
“老爷爷，最近您生病了……石安是在家照顾您吗？”
沈轻雨轻声询问，看老爷子病这么重，石安若是在家照顾爷爷没有去书院还说的过去。
石安爷爷茫然的摇摇头，他刚才还不清楚自己家里怎么会来这么一位贵人，还没问就看到后进来的张夫子，他这才明白，这位小姐也是孙子书院上学地方的人。
“石安他，是在书院闯祸了吗？……咳咳……我这小孙子还小，还望贵人恕罪……咳咳 ……”
老人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找上门，在他心里贵人都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敢招惹的，若是有个什么早早求得原谅或许对方会看在他们真切恳求的份上饶恕一二。
“没有没有……老爷爷，我们就是来家里看看，石安他懂事，没有闯祸……”
张砚看看沈轻雨，他眉头轻轻皱起，沈小姐这么问，是担心什么？
他才刚起疑惑的念头，就听老人家又说话了。
“石安，去书院了，还没有回来，贵人，夫子，若是找石安，他啊……马上就回来了，马上……”
沈轻雨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她和张砚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他似乎明白了沈小姐为什么不直接问石安为什么这两日没有去书院的事。
“老人家，您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还是张砚换了一个询问的方法，平时石安会悄悄装自己的饭食回来，后来被发现之后，他特地让厨房做饭的嬷嬷，将剩下书院大家吃不完的饭菜，用石安平时用的竹筒都装给他拿回家。
现下看他们家里冷锅冷灶，好久没有烧过火的样子，要是没有猜错，这老人家已经饿着肚子有好长的时间了。
“吃饭，没有饭，等石安回来，就有饭吃了，就有饭吃了……书院的夫子心善，对对，就是您，夫子，您是好人，好人啊！”
老人家说话看起来已经有些糊涂了，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沈轻雨有种不好的预感。
石安看起来没有在家，若是在家他不可能不管生了病的爷爷。
可是他也没有去书院，这两日已经没有见到过人了，连同村的一起上学院念书的孩子都说也没有见到他。
那他去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