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夏唯一女世子
兖国公被暗卫控制着，亲耳听到了大管家和自己爱妾的对话，也终于得知自己戴了多年绿帽。
莫绾绾姐弟根本不是他的种，明德帝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关键消息听得差不多，立刻示意暗卫松开兖国公。
然后护住小闺女，默默后退。
他眼神揶揄看着兖国公，来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兖国公双目赤红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他一脚踹开房门，随手抽出暗卫腰间唐刀冲了进去。
只听卧房中一阵鸡飞狗跳，好半晌才安静下来，明德帝示意林九进去瞧瞧。
林九进入卧房，只能看到满室血迹，和两具白花花血淋淋的尸体，以及一个披头散发恶鬼般的兖国公。
听到禀告，明德帝眼神暗了暗，他吩咐身边宫人看好兖国公，去把兖国公夫人请来。
莫诗音和兖国公夫人一同见了明德帝，得知大管家和妾室偷情被兖国公当场抓奸杀害之后。
母女俩竟然没什么感觉，只能说这个家已经烂透了，再怎么不堪的事，都无法让她们震惊。
今日莫诗音在明月楼得知莫绾绾可能和楚国细作有关，她被吓得半死立即回家禀告父亲。
却被父亲狠狠打了一巴掌，还罚她和母亲禁足，随后父亲便进了宫。
之后，那小妾更到母亲跟前好一番耀武扬威，她正和母亲商量找机会偷跑出府，无论如何也要进宫见皇帝一面。
此刻，她们见到了皇帝，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明德帝被请到国公府正厅之中，坐在上首看向年少时自己最喜欢的堂姑姑。
当年的青葱少女，如今已老态龙钟，她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身形如同七十老妪。
脸上褶皱横生，满头华发眼神黯淡无光，可见这些年在兖国公府受了多少磋磨。
明德帝咬紧牙关，他觉得他家小闺女骂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没什么良心。
“堂姑姑，”明德帝声音哽咽道，“这些年，是朕对不住您。”
堂姑姑是皇亲国戚，兖国公又对先皇忠心耿耿，他一直以为兖国公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会善待堂姑姑。
他真的没有想到，堂姑姑在兖国公府过得是这般日子，也怪他的不闻不问，让兖国公起了贬妻扶妾的心思。
今日之事，都是兖国公的报应，他活该。
萧雪看着明德帝，当年那受尽苦楚的少年终于长大，如今的他眉眼都长开了。
褪去少年人的青涩，脸上满是坚毅，他通身贵气，帝王威仪不容忽视。
“陛下，”萧雪本想跟皇帝客气客气，可是回想自己这些年受的苦楚，她实在客气不下去，“陛下，这些年你怎么不来看看堂姑姑啊？哪怕一眼也好，哪怕让宫人来看看也成，哪怕有一句问候，我也不至于，不至于……呜呜呜呜呜，”
萧雪崩溃的哭声，让明德帝眼圈通红，他将萧钱钱交给林四，走向堂姑姑，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是朕错了，是朕的不是，堂姑姑您就狠狠责备朕，莫要再憋着伤了自己身子。”
莫诗音站在母亲身后默默用帕子抹着眼泪，母亲这些年确实太苦了，她需要将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萧雪终于哭累了，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明德帝立刻传御医来看。
御医诊过脉后，给萧雪开了药方和食疗的方子，明德帝将莫诗音喊到跟前。
他看着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说不出安慰的话，思忖半晌才道，“朕欲将兖国公府世子之位交给你，你，”他顿了顿，“敢接吗？”
莫诗音一脸惊诧看向明德帝，她有些不敢置信开口，“可，可民女同李玉大人长子李琏还有婚约在身。”
明德帝有些无奈，他知道皇后这些日子忙着修改女子律法，忙着开办女子学堂，忙着女子考官等级落实等事。
如今，女子地位的改变，只体现在底层百姓之间，百姓生活苦，在活着面前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德女训都是废话。
女子能够为整个家庭带来收入，那份收入光明正大靠正当途径获得，那份收入能够让家里老人孩子活下去。
在活下去面前，一切束缚都可以被无视。
皇后也知道，改变不得激进，何况涉及女子，过分激进的改变若没有足够强大的保护，只能给女子们带来灾难。
因此她还不敢触碰乡绅富豪和上层世家、权贵的利益，明德帝看着莫诗音，上层权贵的变革，不如就由他开始。
莫诗音将自己婚约之事说出口时，就有些后悔了，她从小到大亲眼目睹母亲在这暗无天日的兖国公府受了多少罪。
母亲在兖国公府水深火热，依然将她保护的很好，她会给她找最好的夫子教导她学问。
也会亲自教她管家算账做生意，在这残酷的兖国公府是母亲为她撑起一片天。
如今，她自己的婚事定了，她就要迫不及待逃离这里？
莫诗音轻抚自己心口，她的心仿佛被一柄巨大的锤子不停击打，那里憋着一股怒火。
思忖片刻，莫诗音抬眸坚定看向明德帝，她背脊挺直跪了下去，“臣女莫诗音，谢主隆恩。”
她愿意成为兖国公府女世子，也愿意成为这大夏唯一女世子，她会继承兖国公爵位，为母亲撑起一片天。
至于婚事，莫诗音微微吐出口气，若是他们有缘自会相守一生，若是他们无缘，又何必强求。
此时，兖国公府门房小心翼翼跟守在正厅之外的宫人耳语，那宫人立刻垂首来到明德帝面前，“启禀陛下，户部尚书李大人给兖国公府递了拜帖。”
明德帝示意莫诗音起身，接过拜帖随后将拜帖交给宫人，示意他将拜帖拿给莫诗音，“是李大人的帖子，他三日后欲来兖国公府做客。”
莫诗音苦笑，她嗫嚅一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明德帝想了想，“三日后，朕会再来一趟兖国公府，作为你的长辈为你撑腰，待见过李家人，朕再下册封世子的圣旨。”
他为莫诗音留了余地，也给了她考虑的时间，莫诗音欲要叩首谢恩，明德帝立刻制止，“朕也不逼你，三日的时间足够你考虑清楚。”
莫诗音，便是他将要给世家大族，皇亲贵胄以及众朝臣们带来的第一个变革。
想到什么，明德帝看向在林四怀里睡得口水直流的小闺女，嘿嘿，不知道他的皇后知道此事，会不会好好夸夸他。
嗯，今日回宫，他要换那身黑色罗黛纱，今日妆容就来个魔界少主好了，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