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混沌复杂
“我妈估计在爷爷那里受了气，情绪不太稳定。改天吧，我改天趁她心情好再问问。”林皓拿过丁聿手中的孔雀蓝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嗯，也不是什么急事，兴许是我多想了。”
丁聿眸中深沉，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是有人在指引他找寻其中的秘密。
“你是怎么发现这两个可以扣起来的？”林皓好奇地问道。
“别问太仔细，我怕会虐到你。”
听丁聿的口气，除了乐昭尔那就没谁了。他拿在手上光看着都觉得很神奇，“她是怎么发现的？这两个分开以后，完全就是两样东西，一般人可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
只见丁聿低笑着用一种很骄傲的语气说道，“她啊确实不是一般人。你还记得林玺旗下大爆的那款莫比乌斯环情侣项链吗？”
林皓点点头，“记得，不仅仅是大爆，一夜之间就给林玺的新品牌打开了市场和知名度，当然少不了公司背书和大力宣传。听说还捧红了一名初出茅庐的设计师，叫什么penny？不过，跟这有什么联系？”
“不管是penny，还是潘妮，这个莫比乌斯环情侣项链的原设计师是乐昭尔。”
“等等——”林皓发现问题不在于是怎么发现的，更严重的问题是——“你是说penny的出道之作是抄袭乐昭尔的？”
“嗯。”丁聿借此又说道，“这是她上大学的时候设计的，当时只是发在微博上自娱自乐。我年前把林玺的项目给了她，就是想她看出点什么来，到现在我都没听到消息，我猜她估计都没往这方面想。”说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真当像你说的，这个消息一定不能被爆出来。”林皓眉头微蹙，一旦爆出对林氏集团的社会信誉都会大打折扣，“一旦被业内和消费者知道林玺的品牌是靠抄袭起家的，怎么火的就会怎么熄灭。我们损失的是一桩生意，对他来说……不仅是他，还会影响到当时替他背书的我妈。”
以丁聿对林皓的了解，他向来刚正不阿，竟搬出了楚楚阿姨，这个影响定是对他十分重要。
“我没有权利替乐昭尔做决定，等她发现了想要怎么处理是她的事，如果她一直没发现，这件事我也就当作不存在了。”
林皓没再说什么，再说，话就多了。他换了个话题，“小丑面具找到了，你要不要跟我去会会他？”
“什么时候？”丁聿问道。
“随时。”林皓又补充道，“别让小杰知道。”
车子停在城南一幢烂尾楼前。
丁聿下车后，看着面前已经掉色的规划图，惋惜道，“嚯，这么好的地段建了一半搁置了。”
“这地方当年建的时候说是动了风水，传得挺玄乎的，说是下面生祭祀了。”林皓指了指已经铺好的水泥地面。
“那你挑这地？”丁聿费解地看着他。
林皓赶紧搂住他的肩膀说道，“好奇心杀死猫，这不是找你来陪我。我相信邪不压正。你呢？”
外面的大门倒是没有因为年久失修而吱嘎吱嘎地作响，来烘托这种生生死死的恐怖氛围。
“我信无神论。”丁聿回道。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小跑着迎了上来，“林先生、丁先生，他什么都承认了。你们看，要怎么处理？”
烂尾楼因为某些原因只盖到了第三层，他们此刻站在四面透风的顶楼，风吹过扬起一阵水泥夹杂着沉淀已久的灰尘。
丁聿用手扇了扇鼻尖，在心中暗自腹诽着林皓选的好地方。
两人在小丑面具跟前站定，他的手脚被捆绑住，脸上又被人打过的痕迹，嘴巴里塞着不知道从哪里拽下来的黑布，一个劲朝着他俩“呜呜呜”。
林皓朝保镖招了招手，“把他嘴巴里的东西拿出来。”
没了口中的异物，小丑面具一连“呸呸呸”了好几下，口水吐了一地。
丁聿和林皓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默契地走远了一些，两人生怕口水激起的灰尘飘到自己的鼻子里。
“你是小丑面具？”林皓问道。
被绑在水泥柱上男人又呸了一口，说道，“是不是，不都被你们抓来了。”
丁聿目光紧锁，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从外形上看确实和当时那个人很像，声音和脸，一个用了变声器，一个戴了面具，都不容易分辨。
保镖朝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你老实点。林先生问你话，好好回答。”
一记闷哼，他吃痛地回道，“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皓继续问道，“你认识我们？”
“浩宇集团的创始人有谁不认识你们。”
“只是介于这种认识，值得你大费周得找我们麻烦？”林皓又问。
“我就是觉得好玩，不行吗？”
“行，当然行。”林皓接过保镖递过来的资料，逐字念道，“周文兴，1996年12月12日生，其父在海市城南区经营房地产公司，是当地挥金如土，有名的富二代。高中肄业，整日游手好闲，染下一身恶习，其中打德州扑克尤为最爱。因为你赌博欠的钱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且屡教不改，你的父亲跟你断绝了关系。我很好奇，在这之后，你的帐是怎么平的，又是如何做到在私人定制的行程里从海市精准地追至a市？”
“我都承认是我做的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周文兴冲他们俩喊道。
丁聿站在一旁听着，一直没开口，此时确无比坚定地说道，“你不是他。你在替谁隐瞒？”
周文兴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语气不屑地说道，“丁聿，你不出声我都没注意到你，上次打你打得不够吗？”
丁聿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模仿了他说话的语气就像他了吗？他难道没跟你说过，我跟他待在一起足足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足以记得他对我的恨意，比你强烈多了。”
这话不假，那种没来由的恨意，像是要把他打进尘埃里才罢手的快感，他记得很清楚，此时却依旧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