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A面B面
没有基础，没有人脉，没有背景，他不得不在酒桌上陪着笑，说着那些背课文一样的话。他是个聪明人，所以逢场作戏都演得自然通透。
齐嫣熙相貌出众，家世出众，自身的学识也不落俗，可偏偏这样一个女孩子，在大学时期对丁聿这样一个从鼠洞里出来的男生情有独钟。也许，见过了山珍海味，偶尔的咸菜白粥就显得特别珍贵。
“张叔叔，你就别打趣我和丁聿了。”
齐嫣熙在灯光映射下有些酒后的醉红在脸上晕染开来，她说完，还娇羞地将目光落在了丁聿身上。
丁聿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只不清不楚道，“张总，您再往下说，我都分不清嫣熙是酒喝多了还是害羞了。”
见他不否认，齐嫣熙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又娇嗔道，“哎呀——”
长辈见晚辈如此，便也点到为止。
今晚的酒局是齐嫣熙安排的，目的是为了给丁聿引荐四大网络科技之一的创始人张易。在这个圈子里，不管是谁，兜兜转转，总归是有用得到的时候。
等酒局散后，齐嫣熙借着酒劲，靠在丁聿的身上，她扯着丁聿的大衣领子，撒着娇，“丁聿我不想回在酒店。”
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的扫过丁聿的颈间。
丁聿没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只问道，“醉了？”
她眼睛故作微醺，声音撩人，“醉了。”
“走吧。”
齐嫣熙坐在车里，借着酒劲脑袋枕在丁聿肩膀上，见他没有推开自己，更是大着胆子双手把玩着他的手。
丁聿面露寒色，眉头微皱，借着掏手机的动作，把手不留痕迹的抽了出来。
齐嫣熙见状，只好老实地装睡了。
丁聿打开手机，屏保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他点开和乐昭尔的聊天界面，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打着，突然顿了一下，把刚刚打好的字一个一个地删了去。
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第二天早晨，乐昭尔是在书房的书桌上醒过来的。工作日的闹钟响个不停，她睡得浑身难受，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把垫在脑袋下的书放回了书架。
她回房间换好衣服出来，路过丁聿的房间，脚步放轻了许多。
李阿姨见她出来，迎面上去，声音中气十足地问道，“太太，用餐吗？”
乐昭尔那只想要左右摆的手，还未抬起就回到了原位。
“嗯。”
直到她吃完早餐，站在玄关处也没见到丁聿，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李阿姨，丁聿已经走了吗？”
“先生今天早晨没在健身房里，昨晚应该是没回来住。”
“哦。”
天知道，这个地方有多难打车。
当她踏着最后一秒打上卡时，庆幸自己刚搬进丁聿家的第一天就做好上班出行攻略。
“哟！”
乐昭尔气喘吁吁地回道，“让我喘会儿。”
“乐工，稀奇事情啊，选择在年末迟到，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王丽丽端着咖啡，悠哉悠哉地打趣着她。
“让你失望了，没迟到。”
她可是拼了老命在这寒冷的大冬天跑上了八百米，后背都湿了，嗓子口都干了。她一把抓上王丽丽的手臂，“走，陪我去趟茶水间，劳逸结合。”
早上刚到上班点的茶水间正是热闹的时候，同事、领导夹杂着进进出出，制冰机、咖啡机、饮水机、冰箱、微波炉……只要是跟工作无关的机器，没有一台是闲着的。
乐昭尔拉着王丽丽排着队等接水，说笑间，只觉得身后有股压迫感，回头看见肖然，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倒是肖然，见她这副模样，觉得甚是有趣，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自在地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乐工早啊~”
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跟王丽丽扯东扯西地说着。
倒是王丽丽先回过头回道，“肖工早啊。”说完，又扯了扯乐昭尔，“肖工跟你打招呼呢，你没听见？”
乐昭尔心里暗暗骂道，“不知者无罪”。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面露尴尬，微微侧脸，语速极快地说道，“肖工早。”
吵吵闹闹地茶水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恢复平静。
接着群里的一则公告，又让安静的办公室炸开了锅。群里的消息已经到了99+，乐昭尔心里苦，又到了年底的打工人show time了。
“乐工——”
被点上名的乐昭尔连连摆手，嗓门都上了一级高度，“刘工你叫我小乐就行，小乐建议今年把表现的机会给没表现过的年轻人。我们要给年轻人多多展示自己的机会！”
“那要不然——肖工，你怎么样？”
乐昭尔很满意这个答案，没错，肖然，就是你！把这个“出洋相”的机会给你了！
她顺势推波助澜道，“肖工是个表演的好苗子。刘工的选择不会有错的！大家说是吧？”
肖然自始至终视线都落在乐昭尔的身上，她果然在跟自己闹别扭。
王丽丽滑着椅子到乐昭尔身边，凑到她耳边问道，“哎，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针对肖工啊？”
“什么？王工想和肖工一起表演？”
乐昭尔怎么能放过这种整蛊王丽丽的机会，嗓门又上了一个高度。
软件部的蒋工年年愁这事儿，听见有人主动想要上，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给，说道，“王工，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挺好的，往年年会表演提名你也是最积极的，今年你能主动提，敢于担此任，我肯定支持你。刘工，两个部门联合出一个节目，你看怎么样？”
王丽丽哀怨的眼神都快把乐昭尔暗杀了，但没事。
刘工支持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乐昭尔乐开了花，表面风平浪静地投入工作中。
王丽丽急了，“蒋工，我觉得邓工去年的节目不错，要不这样，邓工和乐工老带新，一起上怎么样？”
乐昭尔机械式地转过脑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丽丽。
两位领导撤了之后，乐昭尔和王丽丽面对面坐着，王丽丽脸上堆着笑，“乐工，同甘共苦。”
“王工，你的良心呢？除了吃苦，咱俩什么时候同甘过？”
“良心被狗吃了。”
“去年偷偷给我报节目的事儿，你是一点都没记在心上啊？”
“记着呢！刚刚那个人不是我，估计是被附身了。”
“滚你丫的。”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