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这又是何必呢
第93章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像个疯子一样,坐在门口,守着我的行李箱。
偶有来往的人看到我,也是远远的避开,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低下头,避开他们的视线。
上次有这么难堪的时候还是五年前,我的裸持照片被贴满了整个学校,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用带了颜色的目光看着我的时候。
而现在,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比以前好了太多,那个时候我想过死,现在我却只想让里面那个女人死。
想到梁伯承,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这究竟是怎么了。
良久,我的身体终于不再那么僵硬,我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紧闭起来的门,拉着行李箱下了楼。
外面正好是阴天,盛夏的季节,风吹到身上却让人一阵一阵的发凉。我站在路边,抱紧自己的胳膊,挥手叫出租车。
我现在脑子里是空白的,我等不到下午小张来把我接到梁伯承的另一处房产,我也不想去,我只想远远的躲开这里,不要见到梁伯承,不要见到程青青,更不要见到他们俩站在一起,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满脑子却都是离开的念头。
离开吧,离开了就再不用受这些委屈了,离开了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一连过去好几辆出租车,司机师傅停下车看了看我又离开了。
我忍不住苦笑,我现在这副模样,连出租车司机师傅都嫌弃了吗?
身上疼的厉害,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酸痛,我将行李箱放在地上,然后坐在行李箱上。
刚坐下,一辆白色的轿车突然停在我面前,我抬着头去看,轿车的车窗玻璃缓缓的摇下来,露出周绍文白净的一张脸。
他冲我指了指车子后座,说,“上来!”
我顿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打车就行了。”
周绍文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然后他打开车门走到我面前。
一手拎起我的行李箱,一手在我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我连忙侧头避开,周绍文的脸色很难看,他说,“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我摇摇头说,“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周绍文看着我,半晌拿起我的箱子直接塞到了后备箱里,我连忙去追,周绍文高高的举起手,又将后备箱关上,看着我说,“你从梁伯承家里搬出来,有地方去吗?”
我咬咬嘴唇说,“我会去找的。”
周绍文扯起嘴角笑了笑说,“去找?你去哪里找?你身上没钱,在这云城无依无靠,又没有朋友,你能去哪里?”
我抿起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妈在这里,我会去找她的,不劳周先生操心。请把我的箱子还给我。”
周绍文说,“你妈?你妈跟你弟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他们挤在一个小房子里,自顾尚且不暇,你确定你要去麻烦他们?”
我顿觉难堪,从来没有人将我所有的遮羞布全部扯下来这样说过我,我辛辛苦苦给自己留得一点尊严仿佛也没了。
我说,“那跟你无关。”我看着周绍文,讽刺的笑了,我说,“周先生,你别以为你见过我哭的样子,你就可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我的事始终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周绍文笑了笑,他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现在不跟你计较这个,你先跟我上车,我带你走。一个女孩子,在路边太危险了。”
说着,他扯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车上拉,我拼命的挣脱都挣脱不掉,我急了,朝他大声吼着说,“周绍文!我不跟你走,你凭什么带我走!你是我什么人!你松开我!”
周绍文拉开车门,一把把我扔进去,然后一手扶着车门,看着我,神色专注,他说,“林靡,他们已经把你赶出来了,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还等着梁伯承良心发现再把你带回去吗?梁伯承和程青青都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他带你回去,你跟他回去吗?做他的情人,当一个小三,一辈子见不得光人人喊打?林靡,你不傻,你知道你该怎么办!”
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鄙夷的笑了,我说,“周绍文,你也太瞧得起我了,他不会来找我做他的小三的!我不会回去,我会走,可是我会自己走,跟你没关系,你凭什么带我走!”
周绍文说,“你走?你怎么走?你没钱又没有地方去,打算露宿街头乞讨度日吗?还是跌进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出卖自己为生?林靡,我是在救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别的意思!更不会叫你以身相许,你放心好了!”
我抿紧嘴唇,反驳的话再也开不了口,周绍文看我没了动静,大力甩上车门,然后走到前面坐进来,缓缓的发动车子。
车子缓缓的离开了我熟悉的地方,我转过头去看,那栋公寓楼渐渐变小,直到看不见。
车里开着空调,我看向前面的周绍文,说,“把空调关了吧,我冷。”
周绍文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关了空调。
车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上来,周绍文额头上冒出了汗,身上也几乎湿透了,可是他连车窗都没有开。
我却在这燥热的环境里觉得无比的安心,周身的燥热让我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看着窗外,双手环胸,任凭周绍文将车开到哪里去。
路上,周绍文说,“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摇摇头。
打算什么?我刚刚被扫地出门,被赶出来之前,我甚至还在幻想等到事情解决了,我和梁伯承要去哪里度蜜月。
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说,“我得见梁伯承一面,我要问问清楚,他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这苦衷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明白呢。我又不是不讲理的女人,他这是何必呢。”
周绍文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叹息着开口,“那你呢?你想过没有,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