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是过不去了吗?
屋子里很安静。
宋煜的呼吸声显得那样清晰。
屋外落雪声很冷,他的呼吸很烫,心口剧烈起伏着。
温馨柔和的夜明珠光线使一切都模糊不清。
“我点起烛火。”沈江姩轻声说。
“点烛火干什么。”宋煜问。
“看不见你腰带和纽扣。”沈江姩问:“火折子呢。”
“茶几左边,拉开抽屉,往靠近你这边摸。”宋煜说。
沈江姩依照宋煜的话找见火折子,将烛火点燃了,她回身看着宋煜,将他腰带解开,系的严实的领子纽扣解开,她看见了他肌理上的那满身的疤痕,心口那剑伤是新的,其余是老伤。
宋煜并没有相信沈江姩那套为了他而来的言论,若是他没有带走小满,她会进东宫么,他无从得知。
他打定主意冷漠对待她,可她对他的勾引是那样直接,使他不能抗拒,此刻她看着他身上疤痕的目光,又仿佛她好生怜惜。
他收起那种患得患失的希冀,正好他需要女人,正好她有目的,这就够了。
宋煜将手指伸进沈江姩的唇齿间,搅弄着她的舌尖,用了些力气捏她红润的嘴唇,随即低手扼住她下颌将她拉近,他揽住她腰身,将她欺在不算宽的暖榻上,低头和她接吻。
“回京那天在车上不肯张嘴。”宋煜吻了她许久,抬头俯瞰她,“今天你倒大方。”
“把你发髻解开,宋煜。”沈江姩去揪他发带。
“有白头发,头发散开更明显。”宋煜说。
“没事。给我看。”
“我残疾的膝盖和白头发让你兴奋是不是。”宋煜也不知是不是生气,她在干什么,是在耍他么,看他一次一次沦陷,为了她发疯,她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我心疼你。”沈江姩说,“我不是有怪癖。”
宋煜眼眶有些酸胀,他不知她几时会再度离开,但他现下有被心疼的感觉,他一生接触的女人不算多,邱梦算一个,邱梦骗他不少钱财,很坏,但没骗到他感情和身子,相较来说,沈江姩显得更坏,他抬手解开了发带,发丝散下,烛火下,确实花白。
他已经被她完全征服。
沈江姩将手拢进他发丝,她说:“没有老,我觉得你和我小时候遇见你时一样好看。”
“你叫我提着七十二件礼品走。二十一天你允许他来你家十二次。你和他朝夕相处九个月,你隐瞒你怀孕的事情,哪怕分开了,我有权知道你怀孕了。”宋煜嗓子哽着,控诉道:“你说什么都没用,沈江姩。我不是哄两句就忘了这些事。”
沈江姩主动亲吻宋煜,她低手去抚摸他的膝盖裂隙,“我给你做小妾,宋煜,我是你的。我不要名分了。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宋煜感受着膝盖上温柔的触感,以及昔日倔强的宣称‘我不做妾,无论你是谁,无论我多么爱你’的沈大娘子,如今她居然低头说要给他做妾。
他根本不信,越发笃定她来势汹汹是来哄他松懈,她是来带走小满,然后和他弟私奔去凉州的,她吃定了他不舍得动她父亲。
他不晓得肃王的船期,庆功宴当寒暄一下。
宋煜低手去拉她腰间系带,他没有很下作的去提皇帝已经默许她是他的人,他豫东那边七天就收网,到时可以给她名分之事,他遵循本心叫她:“媳妇儿。别骗我了。”
“嗯。”沈江姩眼睛猛地一热,眼睛里升起点点泪意,“没骗。”
外头主卧小满一声低咛,宋煜和沈江姩本来在暖榻搂在一处亲吻,闻声,宋煜丢开了沈江姩,“小满饿了吧。叫奶娘还是你去喂?”
“我来。我要亲自喂养女儿的。”沈江姩说,“交给奶娘我总觉得我不负责任。”
“那你去吧。”宋煜随手将他的发丝用发带束在脑后。
沈江姩过到主卧去将小满抱起,哄了一阵,然后喂小满吃奶。
宋煜亦走来主卧这边,他看了眼沈江姩喂奶,这种场面好温馨,可他却总觉得会突然消失不见,他低手拉床头抽屉,拿了一瓶东西搁在桌上。
随即又将一个礼品盒拿了出来,打开,里头躺着一对碎宝石打造的耳坠,坠子拖的很长。
沈江姩看见后感叹,这一晃脑袋,耳坠得摇曳成什么样。
宋煜说,“十周年礼物。十种珍贵宝石打造。一万两黄金。”
沈江姩不知他这攀比心哪里来的,如何专门提及一万两黄金,好似有什么东西也花了大价钱似的。
“比猫贵。”宋煜说。
沈江姩更是不解了,她那波斯猫是宋慕之不要了,打算扔掉的流浪猫猫呢,不用钱的,她说:“我给你的十周年礼物,是我自己。”
小满只吃了一边,另一边奶水也生理性外溢。
沈江姩将小满搁下,刚要拿布巾擦拭,宋煜蹲在她身前,将头埋了下去,她僵着身子,手攥住柔软的被褥,她说:“宋煜”
“嗯。”他只含糊应了一声。
他许久没有回答她,她攥在被褥的手攥的越发紧了,身体几乎承受不住的往后略略撤了撤。
宋煜从她怀里离开,眼睛里已经布满情欲,他从桌上拿起那瓶东西,他说:“还去通房里吧。在这把小孩吵醒了麻烦。”
他先步去。
沈江姩将衣衫拉上,衣料接触,有点疼,小满吃过那边倒不那样疼,另一处疼的厉害,她缓步回到通房。
进门只觉腰身猛地一紧,紧接着人被狠狠摔在柔软的榻上,宋煜看见了他里衣下属于她的轮廓,他说:“肚子上好多纹路,是怎么了?”
沈江姩记起自己的身量小,小满随爹身量大,她的肚皮有很多难看的妊娠纹,她忘记了,这时突然想起来,她下意识的去捂他眼睛,“怀孕时长的,别看”
宋煜将她的手从他眼睛挪开,他倒细细的看每条纹路,他说:“你能看我白发,我不能看你的花肚皮?”
沈江姩一想也对,她把他愁的满头白发,他把她弄大肚子落一肚子纹,大家旗鼓相当。
宋煜也看见了那缝合七针的疤痕,“大夫交代产后至少过了四十天,才建议同房喔。当下二十九天,沈江姩。”
“不用管。”
“为什么。”
“想让你开心。”沈江姩说,“轻点,伤口别撕裂,不是经常性的,没大事。把你情绪弄好了再说。”
“嗯,试试吧。承受不住,你出声。”
大概比她和宋煜第一次那时还痛苦很多。
比生孩子还痛苦的,原来是产后第一次圆房。
宋煜那瓶东西用了一大半,单适应过程就用了挺久,待终于适应些,他几乎失控的索取对她来说又是一场酷刑。
事后,他在她颈项偎依很久,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将她拥的好紧好紧。
宋煜在床边用布巾擦拭,他将她掉落在地的衣衫,即那件里衣捡起递给她,“你穿起,去和小满睡主卧吧。我在通房睡。”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一个人睡吗?”
“一个人睡习惯了。”
沈江姩没有等到宋煜给她安排后续,比如后来她是住在东宫,还是出去买宅子住,还有现在他们的关系,是和好如初了,还是怎样,她这样主动的来,倒贴似的在产后二十九天和他亲近,他倒事后对她冷淡了起来。
沈江姩顿时不知怎么是好,是她妊娠纹使他扫兴,或者是素来骄傲的她的主动使他失去了胃口。
宋煜去了盥洗室。
沈江姩听着盥洗室的洗漱声,她又回到了宋煜的东宫,成为了宋煜的女人。
宋煜盥洗后回来,天色已经亮了,他见沈江姩还在那个两人厮磨一夜的暖榻边坐着,他说:“怎么没去睡?”
“我感觉你还没消气。宋煜,你要我怎样,你说。我来不是来感受你的冷暴力的,我来是和你解决问题,看怎么往下走的。”
“把波斯猫,茶花,四十五件礼品,还给宋慕之。”宋煜在茶几边椅子上坐下,他当下冷静多了,不似方才那样不能冷静,“傍晚庆功宴,还他。就这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