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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虐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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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缕鬼魂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跟着人家吃住学艺,肯定是要干些活儿的,那家伙从小流浪,却是宁可讨饭、不愿干活,好心好意的管他吃住、授他武艺,他却恩将仇报,故而后来人们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白眼狼————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儿啦。

    屯子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年人气得胡子直翘,说这真是我们屯子的奇耻大辱,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务农经商的地方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一没猎枪、二没经验的。

    因为我和根叔他们几个,曾经与狈较量过,领略过它的狡诈凶残,所以我们认为,祸害我们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狼狈合谋。

    原来那厮在外面浪迹几年,仗着有些拳脚功夫,人又长得是五大三粗的,就落草为寇,专门打家劫舍为生,成为了一名胡子。

    这个说法很快就传得风言风语,因为如果不是什么妖仙精怪,它确实没有那个能耐。

    正当我们对那东西究竟是何物议论纷纷、难以确定的时候,屯子里一个晚归的青年猎手,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同样被什么东西咬破了喉咙而一命呜呼了。

    老百姓么,遇到了解决不了、理解不了的怪事怪物,最后的一招就是求神问鬼、占卜算卦,这也是几千年的老传统啦。

    那厮倒是生得粗胳膊壮腿、骨健筋强的,是个练武的好料子。被屯里的老把式一眼看中,收他做个关门弟子,准备传他一些功夫击技。

    “刘营长,何不讲讲当年在老家遇到的类似怪事呢,我们也好借鉴参考一下嘛!”赵副官说。

    第二次大家对那个巫师是毕恭毕敬的,请他老人家说说,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祸害我们屯、如何才能铲除掉它?

    “是啊,正因如此,这才是向你们几个求援的嘛!”郝团长说,“要真是什么虎狼猛兽的,哪里还会麻烦你们前来?我们的枪杆子也不是吃素的。”

    大家想不通会有什么东西如此神秘莫测,而且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屯子里的老头、老婆、老太太们,就开始烧香拜佛、求神保佑。

    所以大伙儿就分成几班人马,把屯子的里里外外仔细地搜查个底儿朝天,却是也未发现有什么猛兽野物。

    最初是屯子里的猎犬莫明其妙地被什么东西咬死了,而且接二连三地伤了不少好猎犬。

    “除了那种东西之外,我们再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不吃人而只伤人,并且神秘莫测、来去无踪的……”郝团长说。

    “我们团里面也有不少当年的打猎好手,说是那几个被害士兵脖子上的伤口,跟虎狼一击夺命差不多,极像是利齿一下子咬断的!”赵副官补充说。

    后来屯子里又折殒了不少好猎犬,而我们一帮年轻猎手又实在是解决不了那个问题,也只得按老年人的意思去办————就是再次请那个巫师解决。

    这事儿说起来确实离奇得有些离谱,可能你们不一定相信,但它确实是刘某当年亲身经历的怪事。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一连数晚,分成几班守屯子各处,直把我们熬得眼睛通红,却是连根毛也没有看到。

    “郝团长的意思是,那个东西有可能是什么邪物精怪?”霍排长说。

    况且我们的老祖宗就是靠打鱼打猎为生的,也没有听说过天怨神怒的?怕蝼蛄叫还能不种庄稼不成……

    于是那家伙就枪杀了劝他的老人,将几个比较富裕的人家洗劫一空,遇到反抗就反目杀人,然后就向外逃去……

    况且,如果咬死猎犬的家伙是附近的什么野兽,它为何并没有吃掉被其咬死的猎犬呢?

    所以说,屯子里好猎手非常不少,根叔他们爷儿三个就是比较突出的。

    “这真是奇怪,那个东西只是咬断人的喉咙之后就迅速逃遁,也不喝血吃肉,它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霍排长不解地说,“而且它还那么聪明不肯上当,真是让人想不通!”

    但我们祖祖辈辈都是以打猎为生的,一不会种田、二不会经商,总不成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吧?

    “哦?刘营长以前碰到过这种怪事啊!那真是太好了,看来郝某算是寻对医、找对人了哈!”郝某非常兴奋地说,“反正近来小鬼子也没有重夺山南州的迹象,就麻烦几位兄弟帮帮忙,给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郝某别的不敢说,至少一天三顿好酒管够!”

    当然,鱼多渔夫就多,猎物丰富,猎人自然不会少,我们屯子里十家有八家都是以打猎为生,另外两家也是以贩卖兽皮野味养家,算是地地道道的猎人之乡。

    “当然用过了,而且我令一名士兵独自站在营房前面,周围暗藏几个神枪手,只要那东西胆敢出现,肯定就能够射杀它!”郝团长说,“关键是它根本不上哪个当啊,所以至今别说诱杀它,就连个影子也没见到!”

    而我们屯子里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成年人,基本上都是玩熟打猎那一套的,这种怪事儿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下巴……

    虽然那家伙当年是从我们屯里逃走的,但他好歹也住过一段时间,也算是他的第二故乡,所以他就在屯里再次落脚。

    虽然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东西的蛛丝马迹,但屯子里的猎犬仍在隔三差五地被咬而死。

    那个巫师说,祸害我们的东西,他虽然并不能除掉它,但可以为我们献计出谋,众人合力灭了那个害人的家伙。

    只可惜那家伙虽然生得有股蛮力,却是二流子懒蛋,吃喝在行、正事不想干,跟着屯子里老把式学了没多长时间,然后说是受不了师父的严厉就偷偷逃掉了。

    如果残杀数名士兵的东西是个野兽的话,那么在这刀枪如林的军营之内,它肯定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但那么多士兵拉网排查为什么又找不到它呢?

    白眼狼虽然专拣没有人烟的小道紧跑快赶,最后还是被十多条大猎犬闻着气味追赶上了。

    “呵呵,那好,我们成交!”刘老大笑着说,“不过,刘某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只能说是全力以赴、尽力而为吧,毕竟那种东西确实非常厉害,而且只是与此类似,不一定就是同一种东西!”

    白眼狼那人,以前是个流浪的孤儿,后来路过我们屯子,见到家家打猎、顿顿有肉,就住了下来。

    如果那个东西是什么妖邪精怪,那也应该是采用迷惑、吓唬、摄魂夺魄那一套,而不会是咬破人的喉咙啊?

    更重要的是,屯子周围荒山野岭的并不缺猛兽的猎物,无论什么野兽,在并非饿极而无猎物可捕的情况下,是轻易不会冒险进入屯子里的。

    那厮仗着有几下功夫,而且刀枪在手的,所以就拼死反抗,一时也杀了几条好猎犬。

    这一下,整个囤子里的猎人都不再外出,决心要除掉那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可无论是虎是狼,它也不可能如此神出鬼没啊,你们那么多人搜了一遍又没找到什么,而且它只咬人不吃人,这不符合虎狼的习惯呐!”大傻兄弟说,“反而有点像专门报复你们的意思。”

    不管如何,那个东西在我们屯子里算是引起了公愤,大家一心想要杀死它来为自己的爱犬或亲人报仇雪恨。

    然后白眼狼就重操旧业,在我们屯的外面转来晃去,碰到外乡人路过,就拦路抢截。遇人稍有反抗,就当真一枪要命。

    按说屯子里家家有刀、有枪、有猎犬的,应该是非常太平的地方。但在我二十岁那年,屯子里却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

    虽然我们并没有不客气地轰走他,但轻蔑的表情、讥讽的话语还是惹得那个巫师非常不高兴,所以他也没有拿那封给他的红包,而是转身就走,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说是什么时候我们真正的想要消灾解难,再去请他吧……

    因为屯子里的猎犬,虽然说不上很厉害,斗不过巨蟒猛兽,但它至少能够自保而有余。以它灵敏的嗅觉和速度,绝对不会说被什么野兽猎杀得毫无反击之力的。

    但大家急归急、气归气,就是找不到对手而用不上力啊,如果真是什么东北虎、黑瞎子或者挂甲王什么的,我们早就把它开膛破肚、碎尸万段了。

    自古以来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全屯老老少少几百口子人,全靠打猎养家糊口的,不可能为了一个看不到踪影的东西乱改行的。

    至于那几个被咬死的人,也全是年轻力壮的好猎手,个个都是能猎虎杀狼的,怎么可能反被野兽给咬断了脖子呢?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几个各把一盏香茗,听刘老大讲起了当年的往事:

    从那以后,屯子里是家家户户日上三竿才开门、天色不黑就闭户,搞得人心惶惶,以为真的是惹下了什么血光之灾、滔天大祸!

    那个巫师忙活了半天,竟然说是我们屯里的人犯了鬼煞,是厉鬼在作怪,而且还十分不好对付……

    那个时候,我们东北猎物野兽多的很呐,除了名气很大的东北虎、黑瞎子以外,像那些豺狼狐兔、山鸡狍獾、野猪马鹿等等,更是多得数不清!

    不过,要想除掉它,至少要先清楚它是个什么玩艺吧?不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得知道它是虎是狼才行。

    这一下跟上来的猎人当然十分气愤,立即用猎枪把他摞倒在地。紧接着那十多条猎犬一拥而上,把那白眼狼给活活地咬死了……

    “郝团长,你们有没有用过诱杀之计呢?”刘老大问道。

    说实话,要不是那个巫师在我们当地颇有盛名、而且又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一些年轻人早就当场把他连踢带踹地给轰走了————这不纯粹是他娘的胡扯淡么!什么厉鬼能够咬断人的脖子、能够咬死数条大猎犬?而且还说什么不好对付,分明是想让我们多出些钱罢了。

    还有一点儿那就是,屯子里面并没有狼毛、狼粪等任何与狼有关的东西,确实没法证明那些事儿是狼狈所为。

    虽然全屯子里的老少爷们改行是不可能的,但那种怪事不处理更是不可能的。毕竟它不但危胁猎犬的安全,而且有时候竟然偷袭害人。

    难道这个巫师所说的果然不假,为害屯子里的怪物,真是白眼狼那厮的鬼魂么?

    后来他们那绺胡子被官府剿匪端了老窝,而且是四处通缉搜捕的,走投无路之际又回到了我们屯。

    况且什么野兽会有如此出色的绝杀之技和聪明的大脑,能够仅凭利口一张,胆敢挑战握有刀枪的士兵?

    没有想到那家伙还真是个白眼狼,回来以后仍是不务正业,而且又染上了抽大烟的坏毛病,没过多长时间就把所带的积蓄花了个净光。

    “那好,弟兄们就干了这最后一杯,马上吃饭,喝茶时再听刘营长好好细讲!”郝团长对刘老大的经历也是非常感兴趣,想要认真听上一番。

    那些被咬身死的猎犬,都是被什么东西一招制敌、咬断了脖子,根本就没有缠斗的痕迹,而且除了脖子以外,其他的部分毫发无伤,也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

    那个东西也真是鬼怪机灵,我们白天黑夜地守着时,屯子里就平安无事,数天之后大家认为它已经远去而放松时,它竟然再次偷袭成功。

    没有想到,那白眼狼活着时作恶多端,死了以后仍然祸害不浅!那数条被什么怪物咬死的猎犬,和那几个被咬断脖子而死的猎手,倒全是当初追赶白眼狼的猎人猎犬,这倒是惊人地吻合。

    但是,就连屯子里经验最为丰富的老猎人,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诡异。

    也有部份猎手质疑我们的看法,说是就算狈再鬼怪聪明,可以想出来无数奇谋怪点子,关键是野狼它没有那个猎杀能力啊!

    所以后来就有老年人出面,找了个非常有名的巫师,请他给我们瞧瞧这屯子里的人究竟是犯了什么忌讳、惹怒了哪路大仙,怎么会招来这么大的血光之灾。

    我们屯里的人见他如此伤天害理,就劝他弃恶从善,说这周围有的是猎物野味,他身手不错、又有刀枪,稍稍辛苦一下,自是衣食无忧,何必干那种勾当呢……

    慢慢的就从那些老年人口中传出风声,说是那怪物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猛兽,而是我们这些人打猎杀生太厉害,惹怒了野物的祖宗神灵,这才进屯子里咬死猎犬和猎人,以示告戒的……

    无奈之下,德高望重的老人就安排猎手们分成白晚班,决定以静制动,躲在暗中射杀它。

    更让人愤怒和惊骇的是,后来死了猎犬的家里,竟然陆续有人被咬身亡,而且同样是咬断了脖子!

    慢慢的大家都意识到,看来那个祸害我们的东西,可并非是一般的凶残猛兽,除了非凡绝伦的猎杀之技外,它还拥有非常聪明的大脑。

    众人一听那巫师如此一说,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原来是“白眼狼”那厮在作怪害人呐。

    听赵副官如此一讲,我们几个人一时也是迷惑不解,不知道他们究竟遇到的是什么怪物。

    那种怪事儿一直拖了十多天,全屯里的人也是心如火燎、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屯子里少了多条好猎犬,以及那些熟悉的面孔而毫无办法。

    没有想到去年秋天,白眼狼竟然再次回到我们屯子里,而且穿得颇为阔气,腰别盒子炮、出手大方,只是已经原本不多的头发掉得只剩一个光葫芦,而且是额上一道刀疤、眼睛瞎了一个。

    巫师闭目片刻,告诉我们说,祸害我们的厉鬼,五大三粗、秃顶独眼,额头有一道数寸长的刀疤……

    虽然那家伙已经逃跑了大半天,但它毕竟在屯子里面住过,仍然留有他的东西,众人让十多条猎犬闻了闻他留下的衣物,然后让猎犬领路,循迹追了过去。

    这真是养虎为患、反害自身,后来一些猎人知道那厮如此伤尽天良、没有人性,就决定宰了那个白眼狼。

    或许那厮落草多年,早已泯灭了人性吧,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立即翻脸,说是他娘的这鸟屯子旁边,三天还等不上一个外乡人,还不如窝边草好吃呢。

    猎犬可是相当于猎人的手眼和伙伴,特别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猎犬,猎人把它看得如同自己的儿女一般重要。

    根叔叹着气和我们议论着,说是他打了大半辈子猎,也想不清楚有什么猛兽如此厉害,就算是狼王、虎王、挂甲王,猎犬们也应该能够和它们走上两招儿、或者逃得性命,怎么可能一招不敌就战死了呢!

    没错,竟然敢独闯军营、杀人于无形无影,那东西确实并非一般的猛虎野兽。

    “嗯,有这种可能!”刘老大说,“当年刘某在老家时,就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怪事儿!”

    我们自然再三向他请教,究竟是什么怪物如此祸害我们?采用什么办法能够除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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