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贤者的城堡（下）
“来了吗？”在冰凰的翅膀撕裂守护城堡附近区域的魔法结界的时候，卡文迪许就感觉到了他熟悉的强大的冰之力量。那是一种肆无忌惮，几乎等同于冰雪世界本身意志的强大力量。
但是，天使据说是没办法使用实体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不可能有繁殖后代的能力，所以冰凰和某位天使结合生下后代的可能性是不存在。
至于在三百年前的那次战争中横空出世的死灵君主，这个世界上唯一被认定为十级强者的神秘存在，那已经不是接近神的领域，而是被人看成真真正正的，确确实实的神的力量。
关于这方面的研究，需要认真而仔细的探讨。这可能是他遇到的，最难，也是最富有挑战性的一个研究课题了。
在三百年的那次战争之前，九级强者，是公认的，这个世界可以达到的最强者的称号，连死亡的法则都不能轻易抹消掉的伟大存在。
超越勇者，贤者，英雄，王者之上，唯一的“死亡之神”，位于大陆一切传说强者中最顶端。恐怕只有至高神教信仰着的“至高神”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在三位魔王之中，代表着“恐怖”本身的绝对存在。
如果不是有这个便利的话，他说不定早就放弃这个称号了。对于他来说，还是实际的研究资料和系统化的逻辑推演更加有用。可惜，那些有天赋的年青魔导士，一个也没有研究这些基础知识的。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强者，已经不再是法则的对抗或者利用者，而是创造者。无论这位死灵君主属于什么种族，是什么职业，当他将自己化身为绝对的死亡，几乎将整个大陆的智慧生命都杀掉的时候，他就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限制，成为了真真正正的“神”。
在尤西斯的身上，他看到的是一种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法则的奇妙的力量。光和冰的混合并不是不可能，但是一开始的纯净度就达到冰凰那个等级，简直是打破了他对魔力研究的一切常识。
对魔法的研究越深，就越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博大精深和不可思议。在卡文迪许的眼中，冰凰几乎就是这个冰雪世界最强意志的体现，而那位熔岩海的领主则是大地和火焰的力量的意志体现。它们的存在，已经不能算是一般的魔兽，而是这个世界本身的一部分。
恐怕，只有传说之中，被至高神教最强大的降神术召唤而来的天使，才可以拥有那样纯净的光之魔力。
至今为止，在冰雪力量上，他知道的只有冰凰本人的魔力纯净度可以和她自己的孩子相提并论；而在光的魔力的纯净度上，他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和尤西斯相提并论的强者，连现在的教皇都没有那个力量。
这种看上去最简单的东西，却往往是最难形成的。大自然要形成一块纯净而没有杂质的水晶需要的是无数世代的沉积和转化。而生命要拥有那样稳定而纯净的魔力形态，就需要无数次的锻炼和进化。
在这个世界上，卡文迪许确认进入了这种领域的生命，只有两位而已。其中一位，就是已经来到他的城堡上空，统治着整个冰雪世界和附近海洋，被居住在北方大陆边缘地区的人类几乎当成神的梦幻神鸟——冰凰。
但是，人们不会看到那些陨落的天才。在人们的眼中，只有成功者，才可以代表一切。所以，那些不幸消失在历史中的天才，也就被自然而然的遗忘了。
卡文迪许并没有经历过三百年前那次绝望的战争。不过，从他感受过的冰凰和熔岩海领主的力量来看。他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以比这样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拥有可以直接影响天侯，可以随意制造出庞大的冰雪风暴和火山爆发的强大生命更强的东西的话，恐怕真的只有神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趋势，或许，他在有生之年，也可能触摸到那个领域。在最近的研究中，他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丝那个世界的边缘的影子。虽然实际上离那个世界还有着相当遥远的距离，但是，对于他来说，九级的世界，似乎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他只是个不擅长言谈和说服别人的学者而已。
但是九级的话，那就已经开始接近神的领域，是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对自己本源力量的理解和掌握的强悍生命才可以进入的世界。晋级的难度，比人类六级到七级更难上不知道多少倍。九级强者，甚至可以在一定范围上扭曲世界的法则，创造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奇迹来。是这个世界可以孕育的，最强大的生命。
有的是顺应自然的法则将这种力量送给自己孕育的后代，让后代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然的吸收掉；有的是隐藏在拥有神奇力量的宝具中，等待着合适的继承着；有的干脆直接和死亡的法则对抗，去逆转生命的法则。
如果没有其他人来做，那么就自己来做；如果没有其他人来研究，那么就自己来研究；这就是卡文迪许的人生法则，也让他在别人的眼中显得孤高而神秘。
但是，冰凰的孩子，也就是尤西斯让他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似乎有什么事情太过想当然了。
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影响天地，那就是九级的强者的力量。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能达到这种领域的，都是传说一般的超然存在。
对于自己的“水之贤者”的称号，卡文迪许其实并没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这个称号除了给他带来一大串麻烦之外，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可以免费让魔导士工会在大陆上替他收集各式各样的书籍了。
不管有没有智慧，九级力量本身就已经接近世界本身的极限了，那是完全不同与八级的领域。从根本上来说，八级强者是从七级强者对自身和世界的理解上更进一步，将自己所擅长的力量修炼到了某种登峰造极的程度后晋级而成。
而尤西斯身上拥有的光和冰的魔力，全部如同最完美的魔力水晶一样，稳定而纯净，没有丝毫的杂质。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将九级强者所存在的痕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毁灭。达到了这个领域的强者，总是可以寻找到各式各样的办法，将自己的力量甚至记忆和灵魂传承下去。
可是，这样的话，该怎么来解释冰凰的孩子身上那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要知道，即使现在那种力量还很微弱，但是起点决定终点，从一开始就拥有接近神一般的魔力天赋的话，那么，冰凰的孩子，将来的成就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很庆幸，自己居然可以在这个孩子还处于幼年期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了。可以说，对于他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素材了。
那可不是像冰魅那种天生就是冰元素聚合体的魔力纯净度。从冰雪世界中诞生的冰魅在冰雪力量方面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可据他的研究，刚刚出生不久的冰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导致她们身体中的魔力杂乱无章。在纯净度上虽然不差，但是实际上是乱七八糟，如同混合了无数冰块的冰旋涡一样。
不是对抗，也不是扭曲世界的法则。而是直接可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生命，将所有生命全部归于虚无，将世界本质做出彻底改变。
而另外一位，是潜藏在冰雪世界和北方大陆的交界处的火山群地底下，连他都无法靠近的熔岩地区中的火焰魔虫，被称为熔岩之海领主的怪物。和拥有超越一般人类的智慧的冰凰不同，那一位似乎还处于本能活动的状态。
实际上，越是拥有天赋的魔导士，就越难专心的进行研究。可以很轻松学会各式各样的强大魔法的他们，几乎不会把目光放在这种枯燥乏味的基础研究上，而是更热衷于提升自己的力量。然后，死于这样或是那样的意外中。而只有极少数运气和实力俱佳的人，可以达到魔法的顶峰。
“贤者”这个称号，在某种意义上比“勇者”更难获得，因为这个称号代表的并不单单只是力量，还有智慧。
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完全不同的东西。他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说明那种感觉，只是一种单纯的，属于最伟大的学者才会拥有的灵光一现般的特殊直觉。
在三百年后的现在，这位曾经几乎将大陆彻底毁灭的死灵君主，已经成为了死亡和恐惧的代名词。无数黑暗职业信仰着他，将他看成是毫无疑问的真正的神来崇拜。
到了现在，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原因发动那场战争，又为什么突然消失，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当他击败了大陆所有智慧生命的联合军队，让整个大陆已经无法做出反抗，只能陷入绝望中等待死亡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神，毫无疑问的死神。
这个本来只会给予那些个人实力和智慧达到了魔法世界顶峰的传奇魔导士的荣誉称号，之所以破格给予还没有达到九级的卡文迪许，正是代表着对他基础魔法研究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