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头儿做的烤鱼嘎嘎好吃。
从被骑脸啃头皮的阴影中逐渐走出来的张道之又恢复了从前的睿智，试探性问道。
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先找到问题的根源。
只要她肯开口，那么自己就一定能想到对策。
桑桑歪了歪脑袋，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想了想回答：“好。”
以前没有异能者愿意跟她聊天，要么是追着她跑，要么是被她追着跑。
同类的那些丑家伙，除了‘呜呜~吼吼~荷荷’就是到处咬人，她也不喜欢跟这些丑家伙待在一起。
现在有人愿意跟她说话，丧尸心里还有点小开熏。
“你为什么要咬人？”
“没-有呀。”
“还没有？你看。”张道之委屈的指着自己头上一排带血牙印，“都咬一排了。”
“桑桑-咬的是猎物。”
“”
合着你把老夫当口粮了。
金丹强者陷入沉默。
“那好，老夫问你，你为什么要咬猎物？”
为什么要咬猎物？丧尸使劲挠了挠新脑子。
对啊，我为什么要咬猎物？
想了好久，她也想不明白，好像从有意识起，自己就能感应到好吃的球球。
然后
就想扒开猎物的脑子看看。
“或许大概可能我是饿了吧？”
“是-这样吗？”
丧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希冀的看着对方，试图得到对方的确认。
“呃，我想应该是吧！”张道之无言以对。
饿了？饿了就吃脑子？
这是什么修炼法门？
以形补形也不是这样补的呀。
庆幸的是好歹知道了她的目的。
不就是饿了吗？
给她点东西吃，问题迎刃而解。
可张道之已经辟谷几百年了，储物手镯里除了一些法器丹药和灵石外，还真没有吃的。
这荒郊野岭也没有人家。
怎么办？
想了想，张道之把目光投向灵泉湖。
看来只能抓点鱼来对付一下了。
他飞到湖水上空，翻手间，手里多出一把泛着蓝光的飞剑。
随着灵力注入，张道之隔空朝湖里劈了一剑。
实质化的灵力剑芒气吞山河般冲向湖面。
‘轰~’
一声炸响，数十丈高的水柱拔地而起，水花四溅，巨大的冲击波震的湖畔树林哗哗作响。
(⊙…⊙)
丧尸都看懵了。
老头好腻害。
她以前接触的异能者，力量和速度的确要比普通人强。
但像老头这样，能飞，能定住人，还能炸鱼的
她没见过。
此时的桑桑已经迫不及待想咬开他的头皮，看看里面的球球到底是啥样了。
她不大的脑容量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案，一定嘎嘣脆，好吃到左抖抖，右扭扭。
随着水柱落下，水面波浪逐渐平静，湖面已然漂起了一大片无辜惨死的鱼儿。
张道之目光扫了一圈，最后挑了两条肥美的芦花鱼带上岸。
这种鱼在他炼气期还未辟谷时经常吃。
想想往事历历在目，却已经相隔数百年。
刚进灵云宗的时候，除了打坐闭关，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山里寻一些灵禽野兽烹食。
为了做出更多的美味，他还特意下山到凡界酒楼学习烹饪技巧。
从炼气期到筑基，他整整用了三十年，期间他不仅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还差点因此促成一段姻缘。
“没想到，老夫还有展示厨艺的机会。”
说着，他看向一脸呆滞的小女娃：“算你有口福，老夫给你做烤鱼。”
烤鱼？
烤鱼是什么？
能吃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吃脑子？
丧尸不是很理解。
但也没出声，毕竟现在肚子饿，要先补充能量才有力气啃他脑子。
张道之拾来一堆柴火，屈指一弹，柴火瞬间点着。
这操作看的桑桑一愣一愣的。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玩火尿床！”
好奇怪，自从
张道之将两条芦花鱼开膛破肚，拿到湖边洗净，再用竹签串上。
他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里面都是他几百年前攒下的各种调味料。
有盐和葱姜蒜，还有凡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灵植香料。
储物空间有着天然保鲜效果，虽然放了好几百年，但再次拿出来还是那般新鲜如初。
张道之用飞剑在鱼身上横竖划上规则的花刀。
又将香料和葱姜蒜按比例涂抹在鱼上。
待到柴火烧成碳后，他不紧不慢的搭起架子，将芦花鱼放置在合适的位置，慢慢翻转熏烤。
高温刚一接触，就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向四周飘散。
桑桑耸动鼻头，不争气的口水从嘴角滑落。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她以前也见过人类生火煮饭，似乎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想吃的冲动。
丧尸下意识挪动身体，往火堆那边靠。
老头儿见状，头皮忽的一阵发麻。
“你别动，不许过来，就在那里待着。”
他已经被啃的落下阴影了。
五丈，是他能接受的最短安全距离。
半个时辰后，两条芦花鱼在炭火的慢烤下，已经呈现表皮金黄的诱人颜色。
张道之拿起来翻转一圈，满意的点点头。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手艺也没有退步。
希望自己这个准徒儿能满意吧。
张道之还有一点担忧。
芦花鱼虽没有小刺，却有一根大刺。
这对寻常人来说完全没影响。
可她是普通人吗？
显然不是。
万一被大刺卡住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老头儿就隐隐有些心疼。
连忙挥出飞剑精准将鱼肉与鱼骨分离，随即用灵力将鱼肉托起送到‘爱徒’面前。
“饿坏了吧？”
“嗯嗯。”桑桑用力点点头。
“吃吧。”
苦苦等了这么，可不馋坏了。
桑桑想也没想，抱起烤鱼一口咬下。
紧接着，脑子里冒出一串惊叹号。
好吃好吃好吃
嘎嘎好吃！
身体开始不自主的左扭扭，右晃晃。
如果她不咬人的话还挺可爱的。
看着大快朵颐的桑桑，张道之就像看自己调皮的孙女，眼神都快拉丝了。
“慢点吃，烫！”
和蔼可亲的语气，慈祥的笑容，此时此刻的场景，像极了爷孙俩的温馨场面。
是啊，他无后无亲。
宗门弟子平日里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
谁敢像这小女娃一样，骑脸咬他？
正是这样无拘无束的互动，让张道之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亲情。
就这样盯着看了好久，他才开口问道：
“你想不想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