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她身边丫鬟的命
程羲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觉得自己鲁莽了。
她当然不可能求情，不仅没用，还会让人怀疑她不正常。
毕竟原来的丞相夫人和云嫦夫人是一丘之貉，两个女人都是京城远近闻名的毒妇！
这样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才能成为闺蜜。
林慕橙反应更快一点，立刻问：“回夫人的话，是鹂娘、鹂娘临走前特意有过交代，说是……阴历七月做阿姐鼓，不祥！”
她也是胡诌的，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反正那个苗疆毒女鹂娘也不在场。
“阴历七月做阿姐鼓，不祥？”
云嫦夫人一脸探究的神色，等着林慕橙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林慕橙只能胡诌下去，“鹂娘在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我娘，今年的年份本就不合时宜，天灾人祸俱出，当下又是阴历七月，实在不妥。”
程羲和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
她只能顺着女儿的话，继续胡诌下去，“是的，夫人，我万万不能让这阿姐鼓伤了您！我看不如这样，我带走这个姑娘，让她去庙里烧香拜佛，虔诚为夫人祈祷！”
云嫦夫人似乎是有些犹豫纠结，她不会怀疑程羲和撒谎了。
毕竟之前，程羲和的手段她也见识过，两个人本就志同道合。
只是，平白无故没了阿姐鼓，云嫦夫人多少有些失望。
“如此这样，倒不如把这个聋哑女直接烧了，祭天，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林慕橙真想把这女人的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的填充物到底是什么，这么冥顽不灵！
天灾人祸，烧一个聋哑姑娘祭天，草菅人命，就能解决问题吗？
林慕橙盈盈一笑，“夫人，就算是要祭天，也不该用聋哑姑娘祭天，否则不是触怒了天神？”
云嫦夫人轻笑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悦林慕橙一个小丫头片子反驳她。
先前丞相夫人，甚至丞相一家，都是对她言听计从，特别是程羲和，与她更是合拍。
今日……
该不会是故意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下不来台吧？
云嫦夫人冷哼一声，“我方才已经说了祭天，老天爷都听见了，难不成，我要让身边的侍女去祭天吗？”
祭天！
祭天！
今天就非要折腾出一条人命，她才满意吗？
林慕橙意识到，情况正是这样，往年便是如此。
每年的赏花宴，都要死去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以各种借口，真是丧心病狂。
甚至还有种说法，百花宴上死去女子的阳寿，会叠加到太子妃和在场宾客的身上。
荒谬绝伦！
林慕橙看着云嫦夫人势在必得的眼神，知道自己无力阻止。
她倘若表现的太过，也会引人怀疑。
难道就这样隐忍下去、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枉死吗？
不巧，太子妃身边一个宫女因为不小心打翻了酒杯，直接被一巴掌扇过去！
“该死！我看今年是该轮到你去祭天了！”
宫女大惊失色，扑地求饶。
“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啊！”
护卫却已经上前去，架着人离开了。
那宫女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最后，连开口求饶的声音都没了。
不远处，架了一口大锅，锅底下熊熊燃烧的都是木材。
程羲和还想上前，被林慕橙一把拽住。
她们今天不能出头，不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以后或许有机会救更多的人，切不能因小失大。
再说了，那宫女是太子妃身边的人，就算赏花宴上逃脱了，之后也是难逃一死！
救不了。
程羲和默默攥紧拳头，听着不远处痛苦的哀嚎声越来越小。
她心里揪着厉害，脸色也随之变得惨白！
云嫦夫人还是不满意，“祭天都是双数，一个人哪行啊，也不吉利！会让老天爷觉得我们不够诚恳，羲和！”
她转头看向程羲和，“你今天也带了丫鬟过来，我看不如这样，你也出一个丫鬟，也是你的诚意！”
程羲和双腿一软。
纵然她活了大半辈子，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头一回见。
这个时代，当真没有半分人权，奴隶就和商品一样，能被随意买卖！
现在云嫦夫人把自己的丫鬟烧了还不够，居然又盯上了丞相府的人。
闻言，跟在程羲和身边的几个丫鬟都默默后退了两步，心里发怵。
云嫦夫人紧盯着程羲和，似乎是对她今天的迟钝反应颇为不满。
林慕橙知道，母亲绝不可能同意把身边的人送出去。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夫人，前阵子母亲生了场重病，高僧来了府上特意有过交代，说是不便杀生，多积善德。”
“多积善德？”
太子妃接过话轻笑一声，反驳说：“你是说，我母亲现在不是在积德，是在伤天害命了？”
看太子妃的脸色变了，林慕橙也意识到不能和她对着来。
不敌强权。
她虽然是相府权臣千金，可对方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
不给自己惹麻烦。
“太子妃误会了，臣女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的赏花宴，待会儿太子殿下还要来与太子妃共度，实在不宜伤人。”
林慕橙心里想着，就算今天这事触怒了太子妃，他们应该也不会怎样。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权臣的掌上明珠。
哪知道，太子妃冷笑一声，“你现在是想用太子压我，是吗？”
怎么越解释越乱了，这太子妃根本就是不进油盐。
“臣女绝没有这个意思！”
太子妃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今天丞相夫人的侍女我要定了，区区一个丫头而已！”
倘若她连丞相夫人身边的小丫鬟都要不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侍卫闻言，直接上前，就去拖拽程羲和身边的侍女。
程羲和急了，刚想发作。
林慕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万万不能再冲动了。
她们母女今天已经太过扎眼，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更容易惹人非议。
程羲和身边的贴身侍女绿枝被狠狠拽了出去。
绿枝吓得慌了神，却还维持着高门大户丫鬟的体面，立刻跪地行礼。
“求太子妃放过奴婢，奴婢一定每日烧香拜佛，感念太子妃殿下的恩情。”
偏偏太子妃压根听不进去，她今天就是要一条人命。
这条命，还必须是程羲和身边人的，她要立威！
“还不赶紧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