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发家致富

    “村里要开始种植黄烟了，这是卖钱的庄稼。”勤虎回家向英子传播村里的政策新动向。

    “全种粮食才刚填饱肚子，哪有闲地种黄烟呢！黄烟是干啥的？”英子听到这新奇的消息，觉得不可信。

    “只要天不旱，就能一年种两季粮食。除了缴纳公粮，剩下的粮食也足够吃了，国家开始想办法让咱农民致富呢！”勤虎开始分析现在的变化，“大家吃饱了肚子，开始有心情消遣了。你看都有很多人抽烟了，现在谁家盖房不买两条“大前门”招待工匠师傅呢？”

    “大前门”是新产的香烟牌子，不知何时起，公社里开始卖这东西了，而且成了盖房送礼的高级礼品。随着大家的肚子吃得越来越饱，这送礼都送出新花样了。

    “这东西也没种过，谁会呀？”

    “上边派技术员来，指导大家种植和烘烤，烤成黄烟叶就可以卖好价钱。”

    这一年，队里拿出了四分之一的土地试种黄烟。这是崭新的尝试，从种植、烘烤到销货都是从未经历过的。

    他们的尝试小有成就，烟叶烘烤得色泽金黄，香气浓郁，卖的价钱很可观，每家都分到了几十块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以前除了卖点手工产品外，大家还从未在地里种过能卖钱的庄稼。这次试验的成功让大家欢欣鼓舞、跃跃欲试。

    “我瞅着南梁能开出好地来，咱们可以多开一些，自己种些黄烟。”勤虎隐约发现了好机会，很想自己大干一场。

    “南梁那么远、那么高的山地，送给别人都没人种，你还想着去开地！”英子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就是没人愿意去，咱们才有机会开呀！咱又不怕累，只怕没有好门道，现在有好门道挣钱了，才要抓住机会嘛！”

    勤虎说干就干，白天在队里干活，晚上给自家开荒。借着朦胧月色，勤虎不知疲倦，仿佛一部机器，可以白天晚上连轴工作。

    英子也是白天带孩子、做家务，晚上等孩子睡了之后，就去推碾磨粉，人吃的、家畜吃的，都需要她亲手磨细了做成饭食。有时她借着昏暗的煤油灯，缝衣做鞋，干些针线活儿。

    两人的勤劳是那么惊人的相似，偶尔哪天睡上完整的一夜觉，都成了奢侈的享受。

    就这样，在村里试种黄烟的第二年，勤虎自己开荒种了两亩地的黄烟。他起早贪黑，公私兼顾，为自己的小家庭挣了一小笔财富。

    这一年他们生下了儿子小军，女儿小荣已经三岁。为了让孩子们温暖地过冬，勤虎第一个买上了煤炭，打破了村里烧柴取暖的传统。煤炭比干柴燃烧得时间长久，散热更均匀。当寒冷的冬天，一家人围着火热的碳炉，吃着一锅热腾腾的炖白菜时，勤虎心里充满着无限的自豪和满足。

    而这时候的乡邻，还有的粮食不够吃，仍保留着农闲时节外出讨饭的习惯。邻居李四媳妇每年冬天都要外出讨饭，一冬能讨到三缸干硬的煎饼。勤虎对此不屑一顾，认为只有靠勤劳的双手获取宽裕的生活，才是最骄傲和幸福的。

    一家四口虽然没有富余，但看着孩子吃的饱，穿的暖，住着村里少有的宽敞房屋，勤虎和英子感觉日子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