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段画外音是哪里来的？
她没想到，身旁的人单手拿着平板电脑，一本正经的念一大段文字。
文采薇好奇凑过去。上面搜索栏赫然写着金牛的性格。
“综上所述，再结合你刚才的表现，这是钻了牛角尖，还是劝不回来的那种，多说无益，这个问题我选择回避。”
她真是哭笑不得，本来想探讨一下哲学问题，居然变成了星座。
“学长，你挺厉害的，我由衷的佩服你。”
“过奖，全靠电子设备，你觉得准吗？”
文采薇嗯了一声，语气轻快：“就目前来看，挺准的。而且还特别执拗，性格很闷，外加抠门。”
“这种东西套在狗身上都能中两条，不要被圈住。”
文采薇不爽：“我有时候发现你说话真是叫人印象深刻，我竟无法反驳。”
她本来想说火大，被她压了回去。冷静，此人已经不是单纯的学长了，这是她的领导。
上班的时候看到人家要陪笑的一号人物。
一向敏感的周弘深听出来她话中的转折，他就知道，早点暴露马甲没什么好处。
她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朋友了，不能随心所欲怎么能行。
“文采薇，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啊。”
又是不假思索。
“在朋友面前，是不是有什么说什么。”
文采薇听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我不能完全忘掉，还是会有些小紧张。”
当看到你在办公室认真的样子，帅是真帅，就是有点威严在身上。
“工作和生活，需要分清楚，你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都已经送到单元门口了，司机是怎么知道的。
文采薇目光追随着周弘深手里的电子设备，是他吗？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周六，好好休息。帮我向舅舅问好。”
好不容易说了明天见，还出糗了，真是糟糕的一天。
洗漱躺在床上，外面还在下着小雨，已经不打雷了。
她关上灯听着雨声，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这个世界都睡了。
作为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中年人，睡觉当然是很积极的。
所以呼噜声从她躺下床的那一刻就开始响了。
文采薇决定过去敲敲门，实在受不了了。
开台灯下床，喝了口水，一开门却看到原本打呼噜的舅舅站在门口。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李成哎了一声：“跟我走一趟吧，李茹雪女士又出事了。”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她的消息了，文采薇也不会多问，毕竟她早就习惯没有妈的日子了、
舅舅去换衣服，文采薇换好等着他：“她又去酒吧了？拜托，现在都几点了，她以为自己还是小姑娘吗？以后她如果再这样，我就不管了。”
李成拿了两把雨伞：“不是，采薇啊，是你爸爸去找你妈妈了。”
李成以为她会像接受李茹雪一样接受那个男人，不曾想，文采薇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浑身发着抖，眼泪扑簌簌的直掉，看样子是想到了极为痛苦的事情，她突然蹲在地上，抱紧自己。
李成感觉他看到了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他心疼的赶紧走过去，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在家待着，我去。”
文采薇没有回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地板。都没眨一下，这种情况李成肯定是不放心的。
李茹雪打来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说着：“阿成，他走了，你不用来了。”
李成看了文采薇一眼，跑到阳台小声道：“他怎么会知道你家地址，打你了没有？他打你是可以报警的。姐，你怎么这么糊涂，这里有我呢，你就告诉他又能怎么样，我不相信他能做出多么过激的事情来，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谁被打了？告诉什么事？究竟究竟怎么回事？”
文采薇出现在阳台门口，她抽噎着问道。
李成吓一跳，外面的雨突然大了，闪电接踵而至，把她梨花带雨的脸照的惨白。
“吓死我了，你这孩子，走路没有声音吗？”
“我有权利知道全部真相。”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让她来找我，我告诉她。”
李茹雪听到了对话，声音很疲惫。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舅舅的话中，有很多敏感的词汇，都是她特别讨厌的，也是她最怕的。
她很怕发生自己想象的那样。
原来一个男人可以坏到这种程度，会比李茹雪第一次讲的还要可恶。
几乎是冲向了雨中，李成赶紧帮她打伞。
现在就算自己保持拒绝态度也没有用了。
可是她这种状态，真的能接受真相吗？
早知道就不要叫她了，他以为会没事的。
两人打了车，在一个别墅区停下，李成也是第一次来，定位他又不太会看，只能交给文采薇来。
文采薇一下车就觉得这里这么熟悉。
“舅舅，这个地方，咱们是不是来过？”
“这黑灯瞎火的我哪儿认的好？”
往前走走，绿植，和公交站牌，错综复杂的道路。
这里她算不上多熟悉，但也知道这里是周弘深家附近。
“开什么玩笑？你说她住这儿？”
李成也来过一次，他也有些印象了。
被她一提醒，终于想起来是小深家附近。
“还真是巧了，总不能住对门吧。”
住对门就坏了，他们要走十分钟。
十分钟后，文采薇气喘吁吁：“舅舅，你这嘴是开了光吗？”
她手扶着周弘深家墙壁，看着斜对面那家和手机上一样的门牌号。
错开了，不过也差不多算对门了。
李成按照她发的信息按了密码，门被打开了。
两人走了进去，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室内一片狼藉，花瓶的碎片，鲜花，水，倒下了桌椅。
还有在沙发旁边坐在地上的女人。
“你们来啦？”她勉强一笑，竟笑的比哭还难看，脸上却没有泪痕。
李成把她扶起来，文采薇帮着收拾那些碎片。
很快家里就被收拾好了，灯被打开，变得像一个家了。
李茹雪在沙发上发着抖，与文采薇看到她时完全两个状态，更多时刻她是光鲜亮丽的，是那么闪亮的自信女性。
如果有很大的隐情的话，她真的很坚强，可能这也是她们两个相像的地方吧。
一杯温水伸到李茹雪眼前，李茹雪空洞的眼神逐渐清明，她抬头两手接过。
文采薇因她的动作为之一震，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人吗？
“没关系，你看，这不是还有我们吗？采薇也这么大了，有些事可以独自面对了。”
李成对采薇的举动表示安慰，示意让她坐下。
李茹雪没喝，就这么捧着，眼神坚定的看着地面：“当妈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独自面对，再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的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文采薇开始看不透眼前的女人，当初抛弃她的和现在说这种话的真是同一个人吗？
“你们还想瞒我多久，还是那句话，我有知情权，我要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
李成叹了口气：“上次你妈妈和你说的，她已经告诉我了，呵，我也就听个乐，她的苦楚真是只字未提啊，你爸爸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个”
李成咬牙切齿：“姐，你总说别让爸爸的形象在孩子心中崩塌，可他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采薇早晚会知道。”
李茹雪无声的流下眼泪，她咬着下嘴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却还在隐忍着，被迫坚强。
“你们两个谁来告诉我真相，至于他在我心里什么样，我自己会看着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