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午夜秘蛊
顾长宁也紧紧盯着李诚,就在她想要再次质问李诚,是对她做了什么的时候,本来正抓着她手的李诚,他的手却掉了下去,然后李诚也像崩了线的风筝一般,靠回了永安的怀里。
而李诚的眼睛还依然睁着,一瞬不瞬地盯着顾长宁,但是眼睛中却没有了生气。
顾长宁伸手探上李诚的鼻息,发现李诚已经没有了呼吸,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永安的怀里,玩味地看着她。
顿时永安抱着李诚嚎啕大哭,那凄厉的哭声在密室中来回回荡,悲痛不已。
顾长宁看向李谦,而李谦则神色复杂的看着死去的李诚。
在叹息了一声后,顾长宁盖上了李诚的眼睛,起身去看她母亲。
她不太信李诚所说的话,因此她跑到母亲跟前,蹲下后立即褪掉了她母亲左脚上的鞋袜。
在确定她母亲左脚脚底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痕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为她母亲穿好鞋袜的时候,顾长宁想了李诚最后跟她说的话,顾长宁整个人都一顿,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自己的左脚。
此时的顾长宁是有些忐忑的,她真的不知李诚临死前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李诚给她下蛊了?但是她穿着鞋袜,李诚怎么可能隔着鞋袜给她下蛊呐?
可是顾长宁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觉得李诚临死前的那些话不可能仅仅是说说,吓唬她。
直到顾长宁带着她母亲上了回府的马车,她迅速褪下自己左脚的鞋袜,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后,发现没有任何的伤痕或针眼,这时她才准备将提着的心落下。
然而就在顾长宁穿上左脚的鞋袜的时候,她瞥到了自己的右手中指指尖跟赤城那个乞丐一样的中蛊位置,有一个针扎大小一般的红点
顿时顾长宁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都不流动了她真的中蛊了!?
回到顾家的顾长宁都有些魂不守舍,顾学武以为是她女儿在担心自己母亲,因此还安慰她莫要担心。
“御医已经来诊治过来,你母亲确实是中了蒙汗药,但身体无其他大碍,等到明日应该就能醒了。”
顾长宁点了点头,冲着她父亲牵强一笑,“我没事,我在这里守着母亲。”
因此在沈惠清醒来之前,顾长宁一直守着她母亲。
而她目前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并未出现什么不适,毫无反应,所以她心中虽对自己是否中蛊一事七上八下,可以说甚至还有些害怕,但却始终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她不想在还未确定这件事情的时候,引起大家的惊慌以及担心。如果这是一场乌龙,就这样静悄悄的消失不见最好,也不会耗费大家的心神。
至于圣上那边,在知道是李诚谋害了李诺和李谨,并且绑架了沈惠清后,果然雷霆震怒。
然而在听到李诚的死讯后,圣上还是震惊到了,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圣上因为自己自小受尽了亲缘离散之苦,伶仃一人在北境受尽人间冷暖,所以等到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很是注重这份父子亲缘。
事到如今,李诚谋害两个弟弟,但是圣上也并未想过要自己二儿子的命,想的也是将他贬为庶人,无天家之势,但仍有父子之情。
如今,他却死了,圣上在失神良久,叹息过后,似乎也并未看出有多少的伤心难过。
可能是他的这个儿子真的错的太过离谱了吧!谋害手足,还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尤其是圣上在听说是永安动的手杀了李诚后,第一时间问的是永安的情况,并叮嘱宫人最近要多多注意公主的情况,稍有异象,立即来禀。
李谦看着他父皇的反应,这么一对比
李谦在心中也有些无奈地笑了,李诚似乎真的是父皇可有可无的儿子,怨不得他如此偏激
等至第二日,沈惠清悠悠转醒,顾长宁对她母亲的担心,此时也才算稍稍放下一些。
然而顾家却始终有些不放心,毕竟李诚绑了沈惠清仅三日,有太多的机会可以给沈惠清下蛊,而且如果沈惠清中了蛊,一般也是诊治不出来的。
而今年已经麻烦姜萍太多次了,让她一直来来回回长途奔波。她也才前一段时间刚回肃州,不能再让她来回跑了。
于是顾学武就决定,等过几日,这次的风波稍稍平息后,就送沈惠清回肃州,让姜萍看一看,落实一下到底有没有中蛊。
就在沈惠清醒来没多久,李谦陪着他父皇来到护国公府,探望沈惠清。
在知道李诚所说的那些事情后,李谦看他父皇,真的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
尤其是他父皇关切地望着沈惠清,叫她惠姐的时候,李谦的心中,真的如李诚所说的那般,有些恶心
也就是在沈惠清醒来的那天晚上,刚刚入睡的顾长宁便蛊发了。钻心蚀骨的疼痛让她从梦中惊醒,更是让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整个人疼的如同放进热水中的虾子,蜷缩着身子,痛的低声呻吟。在寂静的夜晚,任何微弱的声音都不再微弱,因此此时顾长宁的低吟在深邃的静夜中如此明显。
慢慢地,她更是痛的浑身汗如雨下,把被褥都浸湿了。直至快要申时,顾长宁才感觉不到疼痛,睡了过去
其实顾长宁不知,她不是睡了过去,而是疼得昏了过去
翌日,天已经大亮,一反常态的,迟迟都未见顾长宁屋内有动静,香莲满是奇怪地敲响了顾长宁的屋门,却无人应。
在香莲的惊慌之下,推开了屋门,发现她家小姐居然还在睡觉。香莲既担忧又奇怪,去摇了顾长宁,这才把她摇醒。
香莲摸着潮湿湿的褥子,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顾长宁,有些惊诧道:“小姐,您是肾虚了吗?怎么晚上盗汗如此严重,褥子都湿了?”
说完,香莲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小姐,您尿床了?”
顾长宁白着脸色,无力地嘴角一扯,“你才尿床了!”
这时香莲已经看出了顾长宁的状态不对,“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您受伤了。”
说着,香莲就去解顾长宁的里衣,确认她是否受伤了。
顾长宁止住了香莲的动作,有气无力道:“我没有受伤,就是这两天找我母亲累到了。”
但是香莲显然此时并不相信顾长宁的话,她家小姐在她眼里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什么时候累到过。
而现在她的脸色,她的状态像是大病了一场。
“等会御医要来给夫人复诊,等给夫人诊完,我请他过来给你看看。”
顾长宁刚想张嘴拒绝,香莲直接摁住了她,“您听我的。”
顾长宁嗤笑出声,“嘿!你是主子,还我是主子?”
香莲朝外喊道:“芽儿,吩咐厨房送些热水到耳房,小姐要沐浴。”
只听外面出现了一道甜甜的小丫头的声音,“好的,香莲姐。”
香莲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里衣,走到床前,准备伺候顾长宁沐浴,“谁对听谁的。我就怕您一天天的有什么事情都自己硬扛,也不说。”
香莲还是了解自己小姐的,高兴的事,可以分享,但是苦,自己一个人吃就够了。
顾长宁撇了撇嘴:“我这一天天的,小姐不是小姐,阿姐不是阿姐,一个个都要管着我,没有一点儿威信!”
然而御医自是没有诊治出来什么。
就在顾长宁怀疑凌晨的疼痛是不是意外,自己是不是真的中蛊的时候,当天晚上,刚刚入睡的顾长宁,再次被痛醒了。
而这天晚上的痛感更胜昨天,痛的顾长宁直接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