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老支书临终前三个请求
“老支书，九立的事我今天就当作大家面表个态，明天他就可以到镇里去上班了。
“我就是，年轻人，有话慢慢说。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了。”叶凡扫了这个莽撞的小伙子一眼并没丝毫的惊慌。
老支书记颤瑟着，讲到这事心痛不已，连老泪都流出来了。
“嗯！凤村长，你算算每人一张桌子要多少钱？”叶凡问道。
老支书那干枯的手在努力吐出最后这两个字后软软的垂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盯着叶凡，嘴里再也没有吐出任何声音来。
叶凡在大家的邀请下也打了几圈，输了十来块钱。跟老百姓一起抽着五毛钱的烟，大碗盛的自酿米酒，烤着破落的大铁锅蕴的旺旺火笼，心里也是感慨不已。
“爹，你别急，我叩还不行吗？”凤九立没办法，只好转过头来要给叶凡叩头，不过被叶凡拦住了。
说道：“老支书，这是我应该做的。九立只要能干好工作就行了，叩头就免了。”
村长凤人贵也是感慨不已，也觉得是爱莫能助。
“328名学生。12名老师，其中公办教师6名，4名民办老师，还是2名代课老师。”张家林哽咽着说道。
“爹！”早被人抱住了的凤九立一看立马又跪在了床前。
“前年退的，本来说是有安排的，后来乡里又说人员严重超编，暂时没办法安排，叫他回家先等等。
“住手九立，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凤九公脑袋一动大骂道，卟地一声嘴里冒出了许多鲜血。
先生来挑了日子，老支书上山的日子选在了后天中午12点。叶凡决定把老支书送上山后，乘这二天时间也顺便调研一下林泉镇各个村子情况，看看能否找出一条适合农村发家致富的路子来。
“五个寡妇。”叶凡低声念叨了一声，这时一旁的村长凤人贵解释道：“去年翻下山去三部大三轮，死了五个男子，所以村子里一下子多出了五个寡妇。
又转头用低沉的声音对张家林校长说道：“龟岭小学共有多少名学生？几位老师？”
九立，快给叶镇长叩个头，快点！”老支书咳着喊道。
叶凡的声音在屋子里久久的回荡着，飘向九天之外。
叶凡态度坚决的表了态，令得凤九公是老泪又溢了出来，抖瑟着抓住叶凡的手说道：“谢谢！九立给政府舔麻烦了。他的工作倒是小事，这么大个人了，去啥地方也能赚着饭吃。
本来九立说是要背着铺盖卷儿去乡里闹的，硬是被老支书给拉住了，说是不能再给政府舔乱了。
这次老支书的事对他的震动非常的大，感觉自己受到的一点委屈跟老支书相比算得了什么？
“老支书，我们的工作没做到家啊，我向你检讨。我保证，以后每年都有人来村子，至少得是个副镇长。”叶凡脸庞发热，感到心疚不已。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刮了进来，一个人影哭喊着，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嘴里大喊道：“爹！爹，你咋的哪？”
凤九立大声喊道，凶巴巴的，一双狼眼冒出丝丝血光好像要噬人。
这10年下来，因翻车成寡妇或者独夫的合起来估计有30来位了。失去了主劳力那些寡妇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老支书干的是小事，不如自己干的事大。但老支书干的每件都很实成，都是为了大家，从没想过自己。
村里基本上没什么副业收入，家家都养猪，一年中就靠养一二头猪卖些钱换油盐酱醋衣服，打理门头喜事等等。
转头对方倪妹说道：“你立即通知党政办的王主任，叫他明天多叫几个人上来给老支书治丧。新的被子什么的也多带几床上来。”
“好！好！叶镇长，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能拨点款子修缮一下学校。修……校……”
风九公刚讲到这里叶凡有些哽咽着说道：“老支书，你能挺过去的，我相信你会看到咱们那崭新的柏油路面的。到时我陪你一起走走。”叶凡说道。
整个屋子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大家喊着老支书的名字，可是惜他已经听不见了。
上学时连学费都交不起，村子里又没钱，老支书连乡政府每年发的300块工资都捐给学校，给娃娃们买些学习用品。”
谁家有什么事全村人都会来人帮忙，吃的是山里种的，喝的也是土米酒，但他们从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失落。他们有自己的精神世界……
“谢谢，我知道你作为一镇之长，管着十来万人口的大镇，你也难。听说镇里最近在修路，叫什么‘林泉大通脉’，听说还是柏油铺的路面，一直铺到咱们庙坑乡。我很高兴，我真想亲手摸一摸那柏油铺的路啊！可惜我看不见了。”
见凤九立还呆跪着不肯起来，气得一阵子猛子咳着骂道：“孽子，你……”
“叶镇长，我长话短说。您能到咱们这处村旮旯来我很感激。我已经有十年没见过乡长到咱们村了，就是来个副的都难以见到。唉！”老支书心痛的叹了口气。
镇里新成立了一个‘村干部管理委员会’，就让九立去里面上班吧！
叶凡伸手慢慢的为老支书合上了双眼，嘴里念叨道：“老支书，就是砸锅卖铁我也得重建龟岭小学，重建……”
叶凡把这事电话中告知了缪勇，他也很是支持。
心道：“龟岭村人虽说穷，但他们有自己的娱乐方式。城里人打麻将一个子儿一块、五块、甚至几十块。可龟岭村人打一个子儿一毛二毛钱的麻将照样子打得热乎乎的。
“你就是，妈的狗日的，老子跟你拼啦！”凤九立骂着唰拉一下整个人挺了起来，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砸向了叶凡。
嘣地一声，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子跪在了老支书床前。
是国家正式干部，你放心，龟岭村路面拓宽的事我记在心头了，一定办到，办不到我这镇长不当了。”
“好！这事就交待你去办了。记住，两人一张新桌子，再给每个老师也做一张新办桌。钱的话你打张凭证先到党政办的方主任处领4000块，不够的再补。”
“九立，爹不行了，以后要……孝顺娘。你也别怪镇领导，他们有他们的困难。一个镇子那么大，方方面面的事太多。唉，只是你退伍后一直没找到什么正经事做，爹心里不安啊，你让我，我跟叶镇长讲最后一句话。”凤九公努力哼出了几句话。
如果叶镇长真的能把他给安排进‘村干部管理委员会’，我想还是让他回到龟岭村驻点吧，不带领大家致富了就别让他回镇里去。
在跟老百姓们打麻将的同时叶凡也基本上摸清了这个村的情况，每个农民的纯收入不过一百块钱左右。因为山太高，种了点茶叶常常会被霜打了，所以收成不是怎么好。
请来的先生（神棍）布置好了灵堂，村里来了几百人，围坐在一起打打小麻将，一个子就二毛钱。也有人打牌，整个院子里热闹得很。
“谁！谁是叶镇长。妈的，全是一伙狗屁官，良心都给狗吃了，学校都快塌了有谁来看过，有谁出钱来修过，修好了爹也不会这样子的。”
“叶镇长，我第一个请求就是镇里在铺柏油路面的时候能不能把咱们村连接庙坑的路给稍微修理一下。
“九立，你回来啦，快跟叶镇长打个招呼。”凤九公说道。
晚上农村人有个规则，那就是为死人守夜。
叶凡知道老支书去了，永远的去了，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过最后还是硬是被凤九立叩了个响头。
“老支书！老支书，是我这个校长不争气，是我……”张家林校长拼命的垂打着胸口，嚎啕大哭了。
叶凡心里一动，问一旁的村长凤人贵道：“支书的儿子什么时候退伍的？”
“不要太多，咱们村人人家都有木板，干脆叫大家自家出木板请师傅来做就是了，只要出些师傅的工钱和油漆的费用。做150多张桌凳估计有得4000块就够了。”
喊道这里叶凡脸颊上的泪顺着流了下来。
那路太破了，不到四米宽，我请求政府把那路挖宽到6米，铺些碎石子，让路好走一些，不然每年都有车翻到山下去。唉！去年我们村子一下子多出了五个寡妇。”
一声大喊：“老支书！老支书……是我们对不住您啊，您放心，学校明天就修，一定修，修座最好的学校，让娃子们都能读上书。”
还叫九立扎根龟岭村，带领大家共同致富，老支书40岁才生了这么个儿子，可惜了。唉……”
安排完这些后叶凡转头又对方倪妹说道：“给老师们每人发一床新被子，要好的那种。唉！我们来得太晚了。我决定明天先看看学校再说，等把老支书送上山再说。”
小伙子不错！在部队里面立过好几次奖，你看，这墙上不就贴着几张。这一拖就快两年了，一问，说是还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