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丈母娘的突袭
路过小区花坛，孙大娘和赵二奶奶依旧坐在花坛边上闲聊，从她们眉飞色舞的表情看，应该是抢到了菜市场打折的鸡蛋，或者是听说了养老金要上涨的政策，也有可能是在瞎扯谁谁谁家闺女未婚同居怀孕被甩的事儿。环视四周，果然，孙大娘家的小孙子在草丛里撅着屁股拉屎。好家伙，我早上出门碰见你拉屎，夜幕降临了你还在拉屎，我就想问下，你家没个厕所？
我偷偷溜到孙大娘旁边，趁她没注意，抬起腿，对着孙大娘的脚就是一泡热尿！
孙大娘正聚精会神和赵二奶奶聊着呢，突感一阵暖流，定睛一看是我，连忙躲闪：“哎！哎！哎！谁家的狗啊？真没点教养，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呢？”
我赶忙跟着旺财跑进我家楼道，就一个字：爽！
远远的听到孙大娘还在那里喊叫：“还有没有点素质啊？！连个狗都看不住，你把小区当成你自己家了？”
此刻传来了孙大娘孙子的哭声，然后是孙大娘的咒骂声：“滚，狗子！大黄！大黑!你俩别跑！”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大黑大黄的叫声。
没猜错的话，这是大黄大黑抢屎吃呢！
打开家门，有点受宠若惊，我岳父岳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米忙着在厨房里做饭。
咱们前文提到过，我岳父岳母非常不喜欢狗。自从我们买了旺财到现在三个多月时间，二老就没来过我家。这次突然登门，估计是知道大米受伤的事儿了，还好，大米现在已经伤愈，不然免不了一阵数落。
旺财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今天二老过来。我赶紧提醒旺财打招呼：“汪！”
旺财赶忙迎上笑脸：“爸、妈，你们来了。”
岳父看着下我和旺财，没起身：“嗯，这是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岳母起身说：“孝男回来了。这一天忙啥呢，快来坐下歇着。”说完盯着我看了一圈。
旺财陪笑：“妈，我这是带着狗子出去转转，在家闷得慌，出去溜个弯。您放心，我这狗，很干净也很老实，不掉毛也不咬人。”
旺财说完这话感觉有点唐突，还没弄明白岳父岳母是因为大米被咬伤过来的，还是其他原因，现在就说狗子不咬人，这不是打脸么。
这时大米在厨房里喊：“孝男，过来帮我端菜。”
“好，来了。”旺财快步走进厨房，我也是 一路小跑跟了进去。
大米悄咪咪说：“我没和爸妈说我被咬伤的事儿，你可别说漏嘴了。快，端上去，陪我爸喝一杯。”
旺财和我都放下心来：“好，放心，我守口如瓶。你今天上班都顺利吧？累不累？”
大米边炒菜边轻声说：“接待了七个顾客，下定金的有三个。”
旺财拍马屁：“厉害啊，人中豪杰，销售精英，公司栋梁，肱骨之臣。”说完端着菜上餐桌。
算上大米正在炒的辣椒炒肉，晚餐是四菜一汤，凉拌黄瓜、素炒香菇、木耳肉片、排骨汤，都是我最喜欢的菜。
旺财迎笑：“爸、妈，咱们来餐桌上边吃边聊。大米正炒最后一个菜就炒好了。”
岳父起身说：“孝男，我带了一瓶牛二，我徒弟前阵子过来看我带来的，今晚咱俩喝点。”
岳母插话：“徒弟这次是来告别的。你爸那徒弟，和你差不了几岁，前段查出来了渐冻症，说趁着今年还能活动，就过来看看你爸，明年动不了就不来了。”
岳父说：“哎，你说，现在这病，怎么都这么严重呢？说是目前没法医治，这么年轻的人，说不行就不行了？”
这时大米也端着最后的辣椒炒肉上了餐桌，问道：“爸，是二强、纪星还是大柱哥？”
岳母说：“纪星啊，这次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状态也不好，和你爸喝酒哭得稀里哗啦的。哎？哎？哎？你们吃饭还让狗上桌子的？”看着我跳上餐桌旁的凳子，岳母话锋斗转。
大米给岳母盛了一碗排骨汤：“妈，你尝尝这汤，炖了一个多小时。我家狗狗啊，叫旺财，可懂事呢。不会让它上餐桌的，和狗狗距离近一些，好养活也听话。”
旺财打开酒盒子，拧开盖，给岳父斟满酒杯，随声附和：“是的，妈，您放心，旺财干净着呢。”
现在说下我岳父岳母吧。
我岳父是城建木材厂的高级技工，之前厂子效益好的时候，手下一度有两百多号员工，亲自带出来的徒弟，也有三十多个，每天过得也是吆五喝六的日子。后来随着市场自由化，工厂效益连年下降，木材厂也在艰难中前行。为了响应保厂卫家的号召，岳父申请了提前两年退休。俗话说，人走茶凉，这才退休没几年，之前熙熙攘攘的徒弟们，就剩下刚才大米说的二强、纪星和大柱哥，还时不时每年走动走动，其他徒弟如同树倒猢狲散，没了踪影。
我岳母是东郊公园的园艺师，每天的工作就是花花草草的修剪，然后喝茶看报纸，可以说是闲了一辈子。虽说岳母手下只有花花草草，但好在东郊公园是事业单位，岳母的退休工资竟比岳父的还要高出一千元，这让退休后的岳母腰杆瞬间挺了起来，原先对岳父总是低头哈腰的，现在也动不动就抬上一杠。
至于二老为何不喜欢狗狗，我和大米之前也聊过此事。大米说可能有两个原因，大米反复强调是可能，因为这她小时候从岳母小区邻居七嘴八舌的议论听来的。第一个可能是大米出生之前有个姐姐，被狗狗咬伤后得病去世了。第二个可能是，岳母在东郊公园上班时亲眼目睹了一个小女孩被狗狗咬成重伤后去世，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曾问过大米，你是否和岳母求证过是否还有个姐姐的事儿，大米说当然和岳母求证过，但二老总是避而不谈， 说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其实我和大米结婚这么多年，岳父岳母对我们一直挺好。结婚前，岳父岳母没有嫌弃我没房没车，让我们住了二老的一套小两居安家。等我和大米买房的时候，二老还帮着我们出了20万，算是圆了我们有自己家的梦。
现在回到餐桌上。
酒过三巡，趁着岳父上厕所的机会，旺财把一个大排骨放到我饭盆里。
岳母给大米夹了一个肉片，说道：“大米啊，你和孝男结婚十年了，孩子的事儿，你们是咋考虑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