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香阁里生阴谋
晋大王以为自己都快活不成了，没想到都悄悄对荀息托完孤了，他又好好地活了三年。
而且身体还奇迹般地硬朗了起来，他最近这些时日觉得自己浑身精力充沛，可以几拳揍扁一头牛。
骊妃端来药汤，看着晋大王整碗干了下去，才拿出绢布为他擦干净嘴角。
骊妃的心情也很是雀跃，“我瞧大王如今面容状态甚佳，看来这次找到的医士确实是神医无疑。”
晋大王一把抱起骊妃，哈哈大笑：“也是辛苦爱妃这些年为我求仙找药，寡人能有现在，爱妃当记首功。”
“我可不在乎什么首功不首功，我只是看着我的大王一天比一天容光焕发，我就高兴。”
晋大王看着骊妃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他低头对骊妃的唇角一吻，然后把她放下，道：“寡人心里都知道。你回去陪奚齐吧，我上朝去了。”
“奚齐有妹妹陪着呢，我还要出宫一趟，神医说的一味珍稀药材有缺，我得亲自出去看看，免得别人毛手毛脚坏了我的好东西。”
骊妃这些年里因为操心着晋大王的补品汤药之事，经常因此出宫。
晋大王也就习惯了，唤来几个人嘱咐保护好骊妃后就自己去了理事殿。
骊妃三言两语就将晋大王派的那几个人打发了，她一番乔装打扮之后，轻车熟路地拐过几条巷子，进了春香阁。
春香阁是仿齐国而建的大型公营妓院企业，不但是公家准许的窑子，而且是官办的窑子。
齐国最先开创，最早是培养和训练了数百歌姬，分配给各路诸侯，并利用‘精妓特区’获得的利润和经验，进行中低端服务的推广。
这个项目十分火爆，用极快的速度传到了中原各国。
不过传到晋国的妓院总的来说玩得没有那么花，只是分了高雅和通俗。
玩高雅的便是赏歌舞，高端的妓院都有专业水平很高的歌姬舞姬坐镇。
比如春香阁的坐镇大使是宫廷乐师施。
通俗的就比较好理解了，普通的钱色交易而已。
迎客的女官见到骊妃的脸后也就不再热情的上前问候，只是在骊妃经过身边时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施大人在小阁楼。”
骊妃随手塞了个玉珏物件给女官，也没回答，径直上了小阁楼。
施坐在小阁楼的窗前抚琴，听见开门声，头也没回，道：“今日我排了休，不跳舞。”
“是我。”骊妃道。
施停下动作，回头看骊妃。
二人对视，眼神缠绵。
施对骊妃招招手，问道：“没有人跟着吧？”
骊妃过去坐入施怀里，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放心。”
伸手解开施的衣服，骊妃看那雪白肌肤半点不输自己，不由得娇嗔道：“我等不及了，我半天也等不及了，早日开始计划吧，只要让奚齐当了国君，我便可以让你日日宿在我的寝宫，到时候就不必像现在这般偷偷摸摸了。”
深吻的间隙中，施断断续续道：“大王的药…还能管多久……”
“管不了多久了，巫师告诉我，现在的精力都是在透支余下的生命，我最近加得有些狠，不早些行动，我怕他都撑不到替我们杀掉太子的时候。”
两人一边行着欢愉之事，一边商讨着阴毒之计。
事了之后。
骊妃起身将衣服穿好，施斜靠在墙，他单手划过琴弦，带起一串乐音。
施道：“大王对你不可谓不好，你如此待他，良心会痛吗？”
骊妃像是听了很大的笑话，她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攻我骊族，杀我族人，以至于我不得已远离故土来到这晋国的深宫，怎么，还指望我对他感恩戴德吗？”
“再深的恨，经过这么多年的宠爱，也抵消不了么？”
“谈什么爱恨，小孩子才在乎那些东西，这些虚妄于我而言都只是手段而已。我献身于他，关切照顾他就一定是因为爱他吗？并不是，相反我多少次想起他那具老到皮松的身体我都犯恶心。我要杀申生，就一定是因为恨申生吗？也不是，我与申生半点私仇都没有，我并不恨他。就像施你，大王不也一样欣赏你的舞，提你为宫廷乐师，而你与我行这苟且之事，你有良心吗？你会痛吗？”
施闻言也笑了，他伸手再次将骊妃拉入怀中，道：“你知不知道，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清醒又狠毒，真是个没心肝的小东西。”
“说回正事，我要如何才能一击必中致太子于死地？”骊妃问道：“你可别跟阿妹一般，说那些等机会的屁话，自皋落氏一战后等了这么些年，我可什么都没捞着。”
“申生毕竟是大王的儿子，并且这些年行事皆无过错，虎毒尚且不食子，大王又怎么会轻易去杀申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太子的存在威胁到了大王的性命。”
听完施的计策，骊妃露出满意的神情，她在施的胸口上轻啄一口，夸道：“你还真是歹毒啊。”
“承让承让，不及骊夫人一半。”
骊妃并不理会施的挖苦，她眉间微皱，担忧道：“阿妹告诉我，里克丕郑等人都是太子的人，丕郑是文官尚不成气候，可里克手有大军，如若我们对太子动手激怒了他，他铆足了劲要反扑，于我们非常不利。”
施想了想，道：“里克近些年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激进了，你要是有能力请他到春香阁，我倒是有法子探探他的口风。”
骊妃与施定下了计策之后就匆匆回了王宫。
回去之前还不忘恢复装扮，取了所谓神医要的一味珍稀药材，和晋大王派的人打了个照面。
一切都很顺利。
小骊妃等到午饭时才等回骊妃。
屏退了下人，骊妃与小骊妃说起今日之事，问道：“里克素来与我们不对付，我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将里克请去春香阁呢？”
小骊妃听完姐姐的话只觉得她疯了！
“姐姐真的要动手了吗？”
骊妃道：“早就该动手了，若不是你一直劝我等，没准儿奚齐早就已经坐在那晋公王位上了。”
此言一出，小骊妃便知道自己再也劝不动姐姐。
她不安的感觉越发浓厚，可还不得不为骊妃出主意把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推进。
“想要里克赴宴很难，但是可以从其夫人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