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妾不好当
更何况，没有他的同意，也不可能有女子能近得了他的身。
听到这话，绿蕊有些放心又有些委屈。
盛明茹那样不干净的身子跟了少爷，少爷都珍之爱之，怎么在看到她的清白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绿蕊瞪了瞪湿漉漉的眼珠子：“妾身昨晚可是有哪儿没伺候好少爷，少爷一定得告知妾身，妾身会改的。”
“只要是少爷说的话，妾身都会听，绝不会惹少爷不高兴。”
绿蕊的软身讨好，顾长风极是受用：“等一会儿给卿蓉敬茶的时候，知道要怎么说吗？”
绿蕊点点头：“昨夜少爷是体恤少夫人的颜面才愿意来妾身的院子里待了一宿。”
“妾身与少爷，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绿蕊的心里是有迟疑的。
昨天与萧卿蓉的谈话，绿蕊都还记得。
若不是萧卿蓉鼓动，绿蕊还真不敢跑在萧卿蓉的前面，先一步成为顾长风的女人。
正是如此，绿蕊觉得此事，萧卿蓉并不会在意。
顾长风非要这么自欺欺人，必也是为了萧卿蓉。
绿蕊的心中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少爷和少夫人这到底在搞什么？
从绿蕊这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长风的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可能是觉得在此事上，叫绿蕊受了些委屈，顾长风又补了一句：“等一会儿，我会命顾及给你送一百两的银子，你自己看着添置些东西。”
绿蕊还没来得及欢喜，在听到一百两这个数字之后，差点没忍住拉脸。
一百两？
一百两！
她伺候少夫人的时候，少夫人随随便便赏她的珠钗就要值一百两了。
她昨天那么尽心伺候少爷，刚还哄了少爷高兴，少爷就只给了她一百两作为安抚？
任绿蕊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自己分明是变了身份，由奴变主，怎么这待遇还一直往下掉啊。
给少爷当妾室得到的赏赐还不及在少夫人身边少丫鬟？
就……
这很难评啊……
把心里泛起的丝丝悔意给压了回去，绿蕊安慰自己，这才刚开始，自己绝不能心急。
看盛明茹的装扮，少爷每次贴补盛明茹的时候，可能只有区区一百两吗？
至少千两打底！
等把她少爷的宠爱抢过来，这千两的花销就该是她绿蕊的。
所以，给少爷当妾室怎么可能不如给少夫人当丫鬟，她得耐心一些才是。
安慰好自己，对这一百两银子，绿蕊当然不再挑剔。
再者说，绿蕊还真得缺银子。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够她安抚自己院子里那八个奴才一阵子。
这么想想，绿蕊的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也唯有当了主子，绿蕊才知道，主子不易当，养奴才是这么费钱的一件事情。
“多谢少爷。”绿蕊跪在床上，给顾长风磕了一个头，一点都不疼。
与绿蕊商定好了之后，顾长风还以为这件事情能够就这么瞒过去，长平侯府不会有人知晓昨晚发生的事情。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婆子的声音：“少爷，可起了？”
“洗漱用的东西，奴才们都备好，等着了。”
婆子这门不是随便乱敲的。
一来，顾长风出门当职的时辰差不多到了，哪怕顾长风没醒，她们也得把顾长风唤醒，免得顾长风耽误了正事。
二来，屋里传来顾长风与绿蕊交谈的声音。
交谈的内容，在门口候着的人不敢仔细辩听，但他们的存在，必须告知顾长风这位少爷，让顾长风抓点紧。
顾长风暗沉的眼睛眯了眯，斜向绿蕊。
绿蕊聪明地扯过被子，把她刚才特意露出来的殷红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丁点。
等绿蕊的动作结束，顾长风才让等着的人进来。
婆子推门而入，鼻子微不可见的动了动，闻到一股番石榴一般的味道后，眼底闪过了然：
“蕊姨娘可否起身，好让奴婢把床铺收拾一下，方便蕊姨娘更好地休息？”
绿蕊困窘地看向顾长风，若是让婆子带着丫鬟收拾床铺，岂不是什么都瞒不住了？
顾长风也清楚这一点，才想对婆子说，不需要，跟在婆子身后的丫鬟手里端着东西站了出来，靠近绿蕊，弓身捧给绿蕊：
“这是少夫人昨日特意吩咐后厨为蕊姨娘准备的桂圆红糖水，给蕊姨娘补身子的。”
顾长风：“……”
绿蕊：“……”
好像不用瞒了，少夫人果然早就猜到了。
婆子的动作极为利索，在不伤到绿蕊的前提之下，很是容易地让围着被子的绿蕊下了床铺，露出一片狼藉的垫子。
看到这一幕，婆子的表现没有丝毫改变，倒是脸皮子比较嫩的小丫头们忍不住脸红了起来，然后默默垂下头，完全不敢多看一眼。
婆子从旁边的丫鬟手里接过剪子，把绿蕊想要藏起来的那一抹殷红给绞了下来。
顿时又羞又气的绿蕊紧紧抓住被子，质问婆子：“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婆子淡淡地瞥了绿蕊一眼，声音毫无起伏地向绿蕊解释：
“蕊姨娘可能不懂，你第一次伺候少爷，留下此贞洁之物是需要烧给顾家祖宗知道，少爷纳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没有往府里招惹污秽，坏了长平侯府的家风。”
婆子这话叫顾长风和绿蕊齐齐一愣，差点反应不过来。
绿蕊只是区区一个丫鬟，世族森严的规矩，她当然不可能懂。
至于顾长风的情况不比绿蕊好到哪里去，顾明理自己就是个野路子，与盛夫人的出身皆不高。
为人父母的他们都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把顾长风教好到哪里去。
这样的规矩，整个长平侯府唯有正经高门大户出身的萧卿蓉懂。
婆子的话让顾长风的感受与绿蕊一样，都有些难堪。
可当他再仔细回味一下婆子的话，很快就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的确是他们长平侯府缺失以及他爹最想要的。
“少少、少爷……”
哪怕婆子解释了，脸皮生嫩的绿蕊依旧接受不了，总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脸皮子被这群奴才踩在脚底，叫她难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