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会，不能
“萧卿蓉，你还是人吗？”
听完顾长风的话，绿意气得跳脚。
分明是侯爷想让少夫人对表小姐的肚子下手，被少夫人给拒绝了。
侯爷是怎么有脸把话反过来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少夫人的身上的？
萧卿蓉把绿意的手抓得死紧，不让绿意发作。
绿意不似自己那般，有重生的经验，年纪轻，沉不住气，都不奇怪。
为免被顾长风提前察觉，萧卿蓉只能让绿意先离开，只剩下她一人了，她才好解决顾长风的问题。
看萧卿蓉让绿意离开，顾长风的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这是害怕让你的贴身丫鬟看清你的真面目，这么歹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怕人知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顾长风逮住一切机会，不断讽刺、辱骂萧卿蓉，绿意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脾气，一心想要跟顾长风对峙。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萧卿蓉差点顾此失彼，被折腾得够呛：“绿意……”
绿意的存在，完全影响了她的发挥。
萧卿蓉向绿意示意，赶紧离开，她自有办法对付顾长风，绝不会让自己吃亏，更不可能替顾明理背黑锅。
绿意咬咬唇，到底是怕坏了萧卿蓉的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直等绿意离开，萧卿蓉才开始正常输出：“相公所言何事，我大概猜到了一些。”
“想来，不论我怎么解释，相公必是不会相信我一分一毫……”
“你知道就好！”顾长风的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他再次提到，“那个孩子还在茹儿的肚子里，它……它的出生又影响不到你半分，你为何容不下它，非要这么残忍地将它杀害？！”
“萧卿蓉，你还是女人吗？”
哪怕萧卿蓉想要跟顾长风好声好气地说话，都得被顾长风这态度给拱出火来：
“那个孩子是旁的男子欺骗伤害盛明茹的孽果，相公愿意连孩子一起接手便也罢了，倒是圣父心地爱屋及乌，因为盛明茹，连那个孩子都爱得紧，完全不在意孩子的身上流着一半另一个男人的血？”
“得亏我知情，否则，我高低都要怀疑一下，这孩子到底是贱男欺骗盛明茹怀上的，还是相公你的了。”
一扯到孩子的身世，顾长风就无比心虚。
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的确是站不住脚，也经不起推敲。
“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恶毒，这与孩子的爹是谁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扯开话题，逃过责难。”
虚张声势的顾长风声音更大了，差点没把和风居的屋顶给掀翻了。
看顾长风想要胡搅蛮缠，完全不讲理的样子，萧卿蓉气笑了。
她都被所谓的规矩辖制裹缠了一辈子，这辈子，谁让她不好过，那么谁都别想能好过！
“相公一再指责我恶毒，便连一个解释让我说清楚的机会都不肯给。”
“今天，我只是想打掉盛明茹肚子里那个不属于相公的孽种，相公都容不下我，既是如此，我们和离吧，到时候，相公可以再娶一个善良，面对这种事情，对盛明茹肚子里的孩子毫无想法的女人！”
“和离”两个字出来，顿时像是扼住了顾长风命运的喉咙，让顾长风发作不下去了。
顾长风如此闹腾，不过是想压制、收服萧卿蓉，他怎么可能愿意跟萧卿蓉和离。
最让顾长风没法反驳的是，萧卿蓉容不下孩子这一点算错，谁来都一样。
容得下这个孩子，可以姑且赞一声过于善良。
但若容不下，亦是情理之中。
“若是相公有所不满，觉得和离太便宜了我，那么就写封休弃书。待回到萧家，我自会向族人禀明一切！”
这下子，顾长风更没有办法了。
假如被萧家的人知道他因为这么一个孩子与萧卿蓉争吵，甚至还要休弃萧卿蓉。
最后，受人指责以及抨击的人，绝对不会是萧卿蓉，而且自己还会受人嘲笑，像萧卿蓉昨天说的那样，自己头上戴着的帽子都得换一个颜色。
偏偏，其中的真相他没有办法与人解释。
和戴有颜色的帽子比起来，他在与盛明茹议亲期间与盛明茹有了肌肤之亲导致其怀有身孕，更是丑闻一桩，会被京中众人耻笑。
萧卿蓉本就是他能娶到的最好的女子了。
与萧卿蓉和离或者休弃之后，不论萧卿蓉将来能不能再嫁旁的男子，顾长风自己肯定是没法再娶什么好女子了。
顾长风磨牙，唯有说道：“倒也不必如此……只要你知错能改，我愿意给你机会。”
萧卿蓉摇头：“不知错，所以改不了。”
“你刚才不指责我，昨天才答应的事情，今天就找人告状，朝令夕改，我说我愿意改，你能信吗？”
顾长风：“我可以给你机会……”
萧卿蓉再次拒绝：“太勉强了，你还是休了我吧。”
顾长风：“……你若真心悔改，不是不可以……”
萧卿蓉扯扯嘴角：“真心与否，如何判断，假如是假心怎么办？以防万一，你休了我吧。”
改？
别说她没有做过顾长风所指责的事情，哪怕真错了，她也不可能改。
上辈子，她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吗？
她的努力和付出得到肯定和回应了吗？
所以，这辈子，她什么都不准备做，谁也别想骗她努力！
总之，只要顾长风说给萧卿蓉各种机会，让萧卿蓉改，萧卿蓉就一个回答：和离和休弃，都可以。
“你这是在鹦鹉学舌吗，除了休弃与和离，你还会说别的话吗，你就不能拿出决心，让我看到你的表现，上进一点吗？”
“只要你真的改过，对茹儿好，我何至于一直苛责于你？！”
顾长风被萧卿蓉的这波攻势给整得头昏脑涨
听到顾长风这番话，萧卿蓉差点就笑出声来。
只因为，这些话曾是她对顾长风念叨了一辈子，也被顾长风埋怨了一辈子的话。
这辈子，她跟顾长风的角色竟然颠倒了吗？
就算顾长风说的都是歪理，萧卿蓉的心里也特别痛快：“不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