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少年子卿(3)
卫队长哪里敢怠慢,在车门旁应道:“军团长和二位长官,请到屋里稍候,这就去备下棉衣棉裤。”
子卿满不在乎的对薛明远说:“伙计,忒小器了!赶明儿我赔你两辆摩托。”
“你就这样光着屁股裹条皮套进酒店?”子卿气恼地问。
伸手递给子卿。
车开进小后门,十分清静,把手的卫队上来敬礼时,子卿摇下车窗吩咐:“去取几件军大衣来!”
子卿开着福特车,一路上哼着歌,汉辰沉着脸,不停说:“伙计你开慢些,都怕了你。”
一阵脚步声,跑来的人竟然是七爷扬焕雄,跑到河边骂着:“你们两个,就怕你们生出枝节,开车追你们许久没追上。怎么淘气到河里来了?亏得河水浅,还不上来?”
杨小七擦了把脸色的水,冰寒刺骨,望着子卿板着脸,忍不住笑出声。
“东北有句话叫‘毛咬肉’,皮毛沾肉最暖和。不想腿被废掉,就快些!”
卫队长来到车门前敬礼,子卿忙吩咐说:“去把前后门把住,谁都不许进来!门房里有火盆吧?”
车一路飞奔,路过一条河,恰是西洋西下,一轮艳红色残阳挂在干枯的树梢,河边芦苇塘在北方中摇曳着身姿。河面没有结冰,波光粼粼。
子卿这才紧张地脱棉裤,汉辰羞怯地望着七叔说:“七叔,多丢人呀。”
“噗通”一声响,三人都掉入水里。
众人惊叫。
冰凉刺骨的水从腿间涌过,子卿汉辰都是一个寒颤,紧接着牙关仿佛被冻住。
孟冬的天气冰寒,出水后一阵冷风袭来,三人都挂上冰霜。
门咣当一声响,凉风卷入,有人进来。
扬焕雄望着徒弟无可奈何,刚说了句:“上来吧!”
子卿的衣服跌脏,翻身起来,掸掸衣服上的泥土说:“老薛你不够朋友,怎么在家里还修战壕,挖陷阱,拆浮桥。当年我打土匪撤退时都没去拆桥,你小子太不地道!”
子卿猛然停车,喊了汉辰下去观夕阳落日彩霞漫天的景色,江面瑟瑟泛红,远处烟树苍茫。
“七叔,到了呀!”汉辰牙关里抖出几个字提醒。
杨焕雄当机立断,放弃了一辆车,三人挤去一辆车。将水箱的皮护套抽出来扔给子卿和汉辰说:“快围上!”杨焕雄开车疾驰。
胡子卿转身大骂:“不会喊报告!谁许你进来的!”
汉辰抽出椅子靠垫让子卿抱着御寒。
“你过去问问他们两叫什么名字不就知道了。”汉辰嫌他多事。
“伙计,小心!”
“这是什么鸟?”子卿兴奋地指了那对儿鸟问汉辰。
汉辰半信半疑地看着子卿,七叔已经拉过他,扯下围裹腰间的那块儿皮套,为他搓揉。
汉辰就见子卿慢慢抡起棉衣,举手欲抡,没留心脚下,忽然一脚踩空。
“快爬上去!”汉辰托着子卿的腿将他向上送,但二人手指僵硬。
二人试着脱裤子,那厚重的棉裤结冰,果然凝在了身上,二人的手指僵硬,哆嗦着半天总算脱下带水结冰的棉裤,套上那皮套,但仍是寒凉得牙关打颤。
子卿牙关发颤,颤微微僵硬的手伸向杨七爷,委屈得鼻头一酸,眼泪在眶里打转,哽咽地喊了声:“七先生!”
“噗通”两声响,二人都掉进泥塘。
伸手拉子卿,却沉得拉不动,运了力气再去拉,忽然就听一声笑叫:“下来吧!”
先将子卿推上岸,再推了汉辰上去,等自己爬上岸时,浑身立刻结了层冰。
汉辰刚要去烤火,子卿忙拉住他说:“看你就外行,冻僵时不能去烤火敷热水,要把身上搓热了才可以。”
见此情景,薛明远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没人应声,回头一见,吓得脸色灰白,竟然是父亲胡云彪大帅和杨焕豪大帅一脸怒容地立在门口。
子卿恍然大悟道:“开去后面,我们让门房去取几件军大衣来!”
说罢喊着汉辰赔他回去酒店换衣服,说好晚上趁了老帅们喝酒饮宴,兄弟几人溜去楼上的白俄舞厅跳舞喝酒,子卿请客,为薛明远和众人压惊。
胡子卿急中生智,弃开摩托就地翻滚,在岸边枯草堆滚出很远,就听“噗通!”一声,摩托车掉进水里。
“子卿,后门是你东北军把守吧?”小七问。
胡子卿这才跳下车,冲进门房招招手,三人躲进门房披上军大衣。
他脱下湿漉漉结冰的棉裤,只裹了皮护套,牙关发抖。
一对儿红嘴黄身子黑尾巴,两腮艳红的鸟儿扑棱翅膀在芦苇上盘旋。
杨小七颤抖着牙关,僵硬着手指将车一路开去饭店,盘旋一圈却无法停车。
“子卿!”
吩咐众人关闭后门,整队立正向后转面壁而立。
这个徒弟太调皮了,喊了他说:“小心冻到!不是玩笑的,冻坏了成太监了,快上去!”
“你们,还有他们这些人,都背朝墙不许回头,还有,扒三件军大衣给我们先,再去取三身棉衣棉裤来!”
子卿凑进前,脱下棉袄,蹑手蹑脚去捉那两只鸟。
措手不及被子卿拉下了水。
子卿搓着手,搓得发热去捂捂汉辰的耳朵,为他取暖。
吩咐后面将皮套裹在腿上瑟瑟发抖的汉辰和子卿吩咐:“把棉裤脱了!结了冰的裤子再不脱就扒在肉上了。”
“有!两个呢,刚添的炭火。”
二人凑近坐一起,搂在一处取暖。
薛明远浑身颤抖,指了子卿对小七说:“穆教官,您快把这大少爷领走。他若有个闪失,我的头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