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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内外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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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时间比较紧,因此在出卷上,外舍的授课先生们需要避嫌,将由上舍的授课夫子来出题。”

    之所以是上舍不是内舍,自然是因为内反对声音最大的便是内舍的几位夫子。

    内舍的学子上不如上舍学子博学,下不如外舍的学子有活力,而且大多学子还都是第一次参加府试,自然是想要稳中求胜,不希望有什么突发事情出现。

    对此,孙县令也表示理解,也提出内舍学子不用做出改变,但这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被身边的洛七杉一个眼神逼退了。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这次内舍的学子在府试上能大放异彩便也罢了,可若是……”

    不是洛七杉对县学的学子没有的信心,主要绥阳县的升学率就摆在那里呢。

    再者,比起这,他更加担心的,是日后外舍的这些学子若是真的歹竹出好笋……额……上梁不正下梁……也不对。

    总之,他主要担心的,是如果日后外舍的学子一个个都因着这次的改革而大有成就,那——

    就不单单是升学率的原因了,那些在此次决议中持反对的夫子,说句遗臭万年也不为过。

    更别提内舍的学子中有多少是县里富商和官员的子嗣,若是真翻车了,这些夫子在县学中的处境怕是不会好,即便这些夫子本意是替学子们考虑,但……

    说实话,这也就是穆浅染因为忽然的昏倒而错过了这场会议,不然她高低得让这些夫子们见识一下后世学生作息表的科学性。

    然后再舌战群儒把改革全县学实行,正好让她跟着筛选一下人才,可惜了……

    “洛先生希望穆某做些什么?”

    洛七杉既然亲自过来,那便不是简单的一句知会,定然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出面的。

    “说来有些惭愧。”洛七杉颇有些不好意思,“三日后的月考,终究是有些仓促,届时,还需先生助外舍学子一臂之力。”

    穆浅染挑眉,这是……让她划考试重点?

    凭心而论,这对她来说不过是洒洒水而已,作为后世经历过小中高升学考的一员,划重点什么的,再简单不过了,但……

    “穆某倒是觉得,一切照常即可。”

    说得大公无私点,考试检测的是这一阶段的掌握情况,你是什么水平就考什么分数,又不是乡试、会试这种大考,不用这么早就整这套。

    眼下这群学生还在学习的初步,照常学,照常巩固就行了,画重点什么的……就是应试教育了。

    学子们需要通过考试,知道自己哪里学的不够,才能进行反思和进步,最终再冲击大考。

    往小了说嘛……

    她来县学又不是为了培养一群会考试的学子,她要储备的,是未来能小家伙用的上的人才,多此一举作甚?

    此话一出,洛七杉和边上又在输棋的孙夫子皆是一愣,心里皆是一惊。

    好半晌,洛七杉才回过神来,当即便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竟是本末倒置了去。

    “先生说的极是,是我等魔怔了。”

    “洛司计言重,穆某也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如此这般,喜闻噩耗的外舍学子,只能苦哈哈开始迎接三日后的月考。

    ……

    琼州。

    “听说了么?官府开始征徭役了。”

    “真的假的?逃亡的人都还没回来全呢,现在征徭役……谁还敢回来?”

    “这话说的,不回来能去哪里?现在朝廷和起义军都退了,其他地区严抓,没户口的一律拉去劳役,谁敢不老实?”

    “苍天哦,这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么?”

    “可不是?我可听说了,那知府大人嘴上说的大义凛然,暗地里早就将詹老太爷和两个孙子送去安全的地方,待过段时间,知府还是不是姓詹都未可知……”

    “呸!你个瞎眼烂心的,早上出门是吃了粪么?青口白牙就这么胡言诬蔑知府大人?”

    “嘿——你这人,我哪里胡言了?那詹老太爷都多久没有出现了,不是出去避祸还能是什么?”

    “放你的臭屁,詹老太爷那是身体抱恙,在别苑疗养,今晨就回城了!”

    “真的?”

    “滚滚滚滚……老娘的摊子不招待你这口吐粪味之人。”

    ……

    詹府。

    “父亲,您回程怎的也不提前告知一声?儿子好让人去接您啊。”

    詹元祺接过下人端上来的茶,亲自放至父亲手边。

    “接?”詹夫子冷哼一声,“恐怕你拦都来不及吧?”

    “……”詹元祺摸摸鼻子不敢讲话。

    “老太爷莫气,利民也是担心您的安危不是?”接收到好友信号的施未平上前打圆场。

    “行了。”詹夫子摆摆手,一脸累极了的模样,“我也懒得和你们扯皮,哝,这是映华托我转交的信,你们且看看吧,有什么事情,你们这些心眼子多的人自去商议,我这把老骨头可陪不起你们。”

    说完,小老头将信放在桌上,便挥挥衣袖离开,徒留詹、施二人愕然不已。

    “这是……”

    施未平上前一步,瞬间被桌上那熟悉的字迹惊得倒退一步。

    边上的詹元祺亦是惊愕不已,等回过神时,那封信已然被拆开,带看见开头那陌生却又熟悉的内容,心口便是一梗:

    【展信如晤,利民兄、平之兄许久不见,贤弟甚是这厢……甚是想念。】

    说它陌生,是因为这字狂妄至极,他们从未见过。

    说熟悉,则是因为这话乃是先前那名“岳知州”惯用之语。

    这一刻,詹元祺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自家父亲方才说,这封信是“映华”所转交,而“映华”,乃是父亲赠予那位穆先生的字,也就是说……

    “怪不得。”

    半晌,詹元祺方才万般感慨道。

    怪不得那人能两头瞒,怪不得那岳知州明知自己被人冒名顶替,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怪不得那人的消息能那般灵通。

    先前的疑点,都在这一刻解开。

    带着这个感慨,二人继续往下看,而后……彻底失语。

    “利民,接下来我们要如何?”施未平有些不解,“此人费劲力气助琼州,助詹家,总不会只是想要和你我成为笔友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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