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舰
“责任太重了，对不对？所以你必须当这个舰队司令。因为换了别人，在这种危难的局面下，敌人强大，孤立无援，被困在遥远的孤星，可能早就放弃了。只有你这样的傻瓜，居然还相信我们能够反手回天，相信我们未来会胜利。居然还为此不惜一次次的去冒险，把自己送到死亡的边缘。只有你才会这样做不是吗？所以我们不跟着你跟着谁呢？”
他转身看向星儿，这女孩已经干净利落的收拾了一家极强电脑，正在重启战场。
“不不不，你在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在挑媳妇。我希望你当新舰长是因为——你至少知道我们在为什么而战。而星儿，她是最优秀的战士，但她只是为了战争而战争。你明白吗？”
“是啊……”卓自遥脸红，“也许我才是最不适合的舰长，不如撤掉我。你和星儿一人一艘吧。”
“所以……”顾晗看着他，“你希望我在另一艘舰上，而星儿留在你的身边。”
他突然醒悟：“你是意思是……只有我神经反应弧比较慢，大家都看出的事我看不出来，所以打败敌人拯救世界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有我才会接下来，并真的去执行。”
“喂！你站住！你知道鄙视舰队司令和总参谋长是什么罪名吗？”
“顾晗，我还是希望你去出任新的舰长。”
两人闹到门口，正碰上星儿往回走。星儿看了他们一眼，不屑的一扬下巴：“荷尔蒙分泌周期导致生物青春期的古怪行为。”径直就往里走。
“为什么。”他低声问，“为什么会相信我呢？”
他得找点什么来让他忘记那种沉沉的感觉。
“星儿本身就是战斗基因体，它的头脑芯片在她睡梦时就会对它进行潜意识训练，所以她天生具备一个好战士的素质，头脑清醒、冷静、不受情绪影响——有时甚至是冷酷。恕我直言，上次遇伏击时如果没有她，你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据说你那时还在冲动得想和敌人大战一场。”
卓自遥知道这女孩心里的惶惑，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人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所以他只好什么都不说。
“是啊……但是有时候，也许我在你的处境下，也会一样去做。”顾晗望着前方，“以我们的处境，如果只靠理性，是活不去的……还要靠求生的欲望、奋战的欲望。或许这才是陆伯言会选中你的一点吧。你是不认输的人。”
卓自遥呆呆站在那里，把这番话在心中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那么，至少你作为一个参谋给我一些建议吧。”
“刚才你还在嫌人太少！”
他这时才发现，如果顾晗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一样会无助与不安。
她自嘲的笑了笑：“只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自己呆在一艘战舰上，身边再没有一个愣大胆的傻瓜可以相信，就觉得心里发慌……”
“我说过了，这是由舰队司令来做决定的事。”
“得了吧。”顾晗说，“你也只能欺侮我，你打不过她。”
“少推卸责任。就算我和星儿分管两艘战舰，你仍然得是舰队司令。这是陆将军交给你的职责不是吗？”
顾晗举起几张档案：“现在你有两个人选。我、或是星儿。”
她转身向舱外走去。卓自遥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突然觉得宁愿没有第二艘战舰。
顾晗笑得眼睛弯弯：“当然……就是这个意思。”
“不需要原因。”顾晗扬起头望着他笑着，“只因为我们需要有什么可以去相信。”
顾晗轻抹掉那不易察觉的眼泪，扬起头在笑着：“好了。既然你做出了决定。我就欢天喜地的去上任了。我会把新舰需要的人员和物资名单报来给你的。”
“我当然明白。其实，你不这样决定，我也会这样建议的。只是……”
“你很牛嘛。我们对练一盘？”卓自遥站在她身后。
“我这个司令员当得太没有威信了。”
“人多就是麻烦啊。”
同样的话，另一个女孩也希望他能说。但他一样做不到。
它长6230米，宽1109米，最高处753米，吨位七千万吨。最大容载750艘战机。也是世界知名的重型母舰之一。
她轻轻叹了一声：“其实，如果没有你的这份坚持。我也许早就崩溃了。”
“那么……不如你先做一个竞选陈述。”
“我们把徽记设计也向全宇宙征集好了，现在进入下一议题，谁来当新航母的舰长？”
“还是说回正事吧。”卓自遥说，“到底谁该是鹰号的舰长？”
“我可不想竞选，军队也没时间搞这个。你是舰队司令，你说了算。”
“你知道嘲笑舰长……不，舰队司令的智商是什么罪名吗！”卓自遥伸手就去挠她。顾晗笑着向外就跑。
“可是这样我觉得……”
卓自遥觉得有些羞愧，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到这样的评价。更没想到自己已成为另一个人，或者另一群人的心理支柱。
顾晗注视卓自遥的眼睛几秒钟，才慢慢点点头。
“这只能怪你自己。”
顾晗笑笑：“我当然不反对。但你认为这两万人都会这么想吗？”
卓自遥挠挠头：“我们这两万人中有设计人员吗？或者……沿用汉朝海军的徽记好了。”
且慢……好像我们还没有设计过徽记。
“你不害怕因为我的冲动会毁了大家？我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在长安……在乐浦……每次能活着回来都是运气好。”
现在它将换上新的徽记。
“也许别人会比你自己更了解你。”顾晗转身注视他，“至少这些天来，我从你身上，看到的是斗志。你永远想改变这一切。”
卓自遥看看顾晗，又看看坐在一边自顾进行战棋推演的星儿，思索了很久。
鹰号航母跃迁出现在了未知之地上空。
卓自遥无言了许久，才喃喃说：“我……真的会是这样一个人吗？”
但卓自遥知道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