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闪电（1）

    他握紧了手中的水杯，虽然那里面已经没有水，但他总是习惯性的握着：“没有天空，没有土地，没有楼房，没有噪声，没有汽车废气……只能在这里呆呆地看着一个星球，等它长出草来……连我都觉得自己快疯了，何况他们。”

    他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和蓬乱的金发。“对不起。”那个年轻人用英文说着，“很抱歉我们故意激起你们的愤怒。但是如果这里不混乱起来的话……”他抬头望向那巨大光滑的金属墙壁，“这墙壁后的观察者是不会出现的。”

    像黑暗中瞬间被重击而产生的裂缝，它最长的一支达到了数万公里，闪电枝蔓的总长度加起来可以从地球一直伸出月球。它释放的能量相当于人类所投放过最大氢弹能量的五百万倍。换句话说，如果它产生在地球上，就会直接把地球变成烧红的煤球。

    在那个屏幕中，人们已经打成一团。

    然后他狠狠一拳打在高海天的脸上。

    食物领取口和厕所仍被抗议者们占领着，有过去的人，就会被推开，并听到他们的大喊：“你打算默认和容忍这种非法的囚禁吗？这是监狱！和我们一起行动起来！”

    它来自一颗电离催化弹。除了巨大的能量，这颗炸弹中还包裹了数千吨的固体物质，它们在起爆一瞬间被汽化，在能量作用下开始同初始大气中的氢开始反应。亿亿万个原子被从分子中撕裂出来，又开始重新聚合。

    她转头看了看另一个监视屏的上画面：“也许你需要和你的反抗军领袖作一个谈判。”

    闪电经过的地方，催生了无数高温气团，它们像火球一样急速扩张，和冰冷的原始大气接触，孕育出新的数万道闪电，每道闪电又激发新的数万道闪电。很快，这个星球就像被闪光灯包围的明星一样，被映的雪白银亮。难怕十个太阳一齐熄灭，也无法减弱它的光芒。

    第一道闪电亮起在距地壳几万米的大气中。

    然后，连锁反应开始了。

    十亿光年号中的居民们从几十万公里的高处目睹着这一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不是什么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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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能近处直视这样的闪电，因为它凭亮度就能烧穿你的眼球，把你映成x光片，把你的影子永远刻在墙壁上，就像核爆时的闪光那样。当闪电太多太密时，再看不到闪烁，一片圣洁祥和的白光笼罩着这星球。

    十亿年后，这样的光芒会传到遥远的宇宙中，一个名叫地球的地方，被那里的生命所看到。如果——那时候还有地球的话。

    周围也早站满了恼怒的人群，大骂着。高海天挽了袖子就要冲上去，但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

    吴慈欣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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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晗凝望着屏窗中的太空，轻轻说：“我已经习惯了，我就是出生在母舰上的。我不习惯在有泥土的地方生活，总在想，我脚下其实有上亿的微生物，总觉得自己站在一个活的东西上面……”

    高海天凝望着那星球，问吴慈欣：“你做过这么壮观的梦吗？”

    高海天也走了过去，他有点内急。当被许多手阻挡后，他有点火了：“有种你们自己也不上厕所，再来说什么一起行动。”

    “这里的时间太难熬了。”卓自遥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