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惊吓
我们从虎子家出来之后,一直沿着正前方行进。这里都是崎岖的山路,坑坑洼洼的非常难走。虎子和大凯走在最前面,俩人都是走起来东倒西歪的样子。我们几个在中间,风干鸡自己在最后垫后。老头这会儿也不需要别人搀扶了,就走在我的身后,看他自己走起路了倒是轻盈。我们向前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回头看向那些圆顶八角屋,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可能是这一年内,每天都和夕羽惠一起坚持锻炼,所以体质好了不少,走了这么远的路,我还是没感到一点累。前面是望不到边际的山路,我看着那传说中的五斗圣山,仿佛就是在天边。找我们这个步伐,走到五斗圣山的时间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长许多。
我吓得赶忙连退几步,中间甚至撞倒了桌子。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此时我立刻回头一看,在地上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一张干枯的脸就靠在我身后,眼睛大大的张开,眼球就像要从眼睛里蹦出一样,脸上的脸皮不住的抽|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不出的骇人。因为屋内本来就黑,加上灯光有限,这个距离我恰好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脸,他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老太太见到怎么多人,突然出来也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还是保持着那种惨惨的笑容。虎子的妻子去搀扶她,同样是以下午那种近乎于“搬”的搀扶方式,把老太太扶到内屋。我注意到老太太的脚依然是不动的,而是贴在地上被硬拉着滑行。我不禁想起刚才在我身前移动的那个黑影,照刚才的移动速度来看,黑影应该是一个步行矫健的人,如果那个黑影就是老太太的话,为什么老太太从来不自己“走”呢?而是每次都要被虎子的妻子“搬”进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时感觉有人在一个劲的摇晃我。我朦朦胧胧的张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夕羽惠一副焦急的神态。还不等我发问,夕羽惠就急忙的和我说:“快点起床!我们遇到麻烦了!……”
我懒懒的躺在了床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夕羽惠说了一下。特意说起了老太太腿脚的事情。刚才在外屋,那个黑影肯定就是老太太不假了,可是虎子却说老太太腿脚有毛病,从虎子妻子“搬”老太太的动作来看,她确实腿脚不便。可是,为什么刚才在外屋的时候,老太太却能很灵活的在我身前移动呢?想来想去,难道是老太太故意在虎子面前,装作自己腿脚不利?虎子是她儿子,当妈的不至于这种事也瞒着自己孩子吧?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大概是见我刚才差点摔倒,这张脸上发出了“咯咯咯咯”的笑声。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扭曲了。本来今晚遇到三口棺材不翼而飞的事情,就让我有些阴影了。此时在这种状态下,见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已经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虎子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一样,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客气了几句,就匆匆的把我们送到卧室门口,自己便回到了他的卧室。
走了差不多一天,我们离眼前的五斗圣山又近了一大步。据虎子说,别觉得看起来我们离圣山还挺远,其实也就是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大概是因为这里时常有雾气的原因,所以山对于我们的距离,看起来是时近时远。天色渐晚,虎子让我们在这里扎营休息。
说完夕羽惠熄灭了煤油灯,可能是因为今天折腾了一天,身体也疲惫的很。没有了光亮,睡意渐浓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我就慢慢的睡下了。
夕羽惠赶紧过来扶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等我回答,虎子也过来问我有没有受伤。并让他妻子把老太太快扶进内屋。虎子解释说,自从他的弟弟几年之前进山再也没出来,之后老太太就慢慢茶不思饭不想,身体渐渐的消瘦,连精神上也有些不太正常了。常常说一些胡话,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老太太给我们添了麻烦,还让我们多多包涵。
第二天天还没亮,夕羽惠就把我叫醒了。我听到外面已经是有嘈杂的声音了。看来大家全都起来了。我们再次清点了一下装备,然后虎子的妻子给我们带了好些干粮,还给我们没人带了一瓶自家酿的酒。我见到虎子穿了一身兽皮,带了一个圆形的虎皮帽子,背后夸了一杆圆筒的猎枪,腰间还挂了一把银刀,看起来煞是威风。可是,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只是裹了一身的大袄,头上带了一顶雷锋帽,完全没有昨天穿中山装的那种英气了,打扮反而还有些滑稽。而且身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拿,只是右肩夸了一个棕红色的布包,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六人便踏上了前往五斗圣山之路。临行前,虎子的妻子一直在给我们忙活着准备干粮等物品,但是在这期间我却没有见到那个奇怪的老太太。
夕羽惠也觉得我分析的挺对。不过,她也说:“我们这次来不是调查虎子他们的家事,所以别为这种事情纠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能他们家也有什么不便说的理由吧。”
不过,今晚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还是七彩大蛇和麒麟在山涧缠斗,景象逼真的就像是我身在其中一样,我甚至能看到七彩大蛇身上的片片鳞片。
不过,好在这一路难为我们的只有恶劣的路况,连太阳一直都是暖洋洋的,使人感觉不到昨天那种凛冽的寒风。更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比我们前面几次出门都要顺利的多。除了中午短暂的停下来吃了点东西外,其余时间我们都在不停息的赶路,虎子说现在是雪季,要赶在下雪之前把我们送进山,不然一旦下雪,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五斗圣山走了。
虎子憨憨的笑了笑,像是在为刚才的事情抱歉。我微笑的问道虎子,“我们车都开来了,等我们从山里回来,咱们都是有缘人,我带着阿姨去拉萨的大医院看看病。对了,阿姨是不是腿脚不好?”
一进门,夕羽惠就小声地问到我:“刚才怎么回事?”
风干鸡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奇怪的老太太,刚才老太太被扶进内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听到夕羽惠这么说,他第一个转身走回了里屋。外面就只剩下我们小两口和虎子了。老头和大凯都没有出来。估计大凯的酒劲儿还没过,肯定还在睡觉。
“既然大家都没事,就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点出发,别耽误了大家休息。”夕羽惠对大家说道。
大概是因为我刚才撞到桌子发出了声响,此时从内屋陆续走出了夕羽惠、风干鸡等人。灯光一照亮,我就看清那张怪脸的主人,正是今天下午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那个老太太。
风干鸡和大凯迅速的搭起了帐篷,然后那种便携式的小火炉就派上了用场,虎子又从周围找了一些干树枝搭了一对篝火。可能因为今天一天都一直在行进,所以突然休息这么久,身体也就乏了。加上有了阵阵的暖风,整个人立马就来了睡意。我看到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一点看不出有半点累的状态。他自己在周围踱着步子溜达。风干鸡安排虎子和大凯先来守夜,然后就是我和夕羽惠,最后半夜是他自己独自守夜。安排好后,他就让大家快点吃点东西就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所系现在尽快的休息,才能恢复体能。
可能是身体太疲倦了,所以我没什么胃口,钻进帐篷里的睡袋就准备休息了。临睡前还不忘告诉夕羽惠,让她到时间守夜的时候把我叫醒。之后我便倒头呼呼大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