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地平线上的云

    “白云是一种装饰品。灰色的云是一种恩惠。乌云是一种诅咒。”

    —农民的说法

    艾因几乎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正如他所梦到的那样，他所看到的只是风暴中的黑发女郎，在海中央的岩石上歌唱。

    雷亚林停下来，转过身，穿过翻腾的河水向她走去，就像走在陆地上一样自然。她破旧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合身的束腰外衣，森林的护林员可能会穿。他第一次注意到她背上绑着一把剑。

    “很高兴见到你，艾恩·索伦。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是不是？”

    他走下汹涌的海水，和她一起站在岩石上。她把前额上的一绺白发绕在手指上，转来转去。

    “雷亚林夫人，”他说。“我——”

    我什么？我想忽略你，假装你从未存在过，假装我不是命运编织者？他的话哽住了。他现在已经做到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大屠杀的记忆闪过他的脑海。感觉不真实。这就像他在看一个操纵木偶的人挥动他的身体，用它来杀人，杀人，杀人。

    “没关系，孩子，”她说。“你花了时间，但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从现在开始，你只会变得更加强大，直到蓝天因你的名字而变得黑暗。”

    “我怎么控制它？”他问。“如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我该如何……控制自己？”

    “练习，”雷亚林回答。“这因人而异。记住你最初召唤我力量的原因，永远记在心里。每场风暴都有风眼。你必须简单地把你最珍惜的东西放在里面，这样它就可以引导愤怒的狂风。”

    她等在他面前，微笑着，就像一个母亲看着她的孩子一样。突然，他看到瑞亚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种想家的感觉淹没了他。

    “我已经尽力了，”他嘀咕道。“我很努力地不想用它。”在内心深处，他知道呼唤他的怀尔德会让他离家越来越远，离拥有他所知道的一切的海滩越来越远。

    “这是世界的方式，”她回答说。“并非所有人生来平等。有些人生来就是领导者，有些人生来就是被领导者。你生来就是英雄，而我生来就是援助你的。”她想了一会儿。“或者也许，情况正好相反。时间在英灵殿失去了意义。”

    艾因说:“下次我会更加小心。“我不会让它消耗我。”记忆是如此生动，如此可怕。那个人真的是他吗？他真的徒手杀了遗骨吗，甚至是用牙齿？这样一个战争恶魔真的会被视为英雄吗？

    “它会及时到来的，”女士亲切地说。“永远记住你从哪里来。记住你的暴风眼。不要害怕。”

    “我很害怕。”灵魂之歌，他的怀尔德，他自己。他将为孩子们，为他的家庭和村庄，为费恩加德歌唱。他独自一人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四面八方都是水。他真的能做到吗？他真的能接受命运编织者的命运并成为法恩加德的英雄吗？

    “别这样，艾因。我会一直在这里指导你。”她把他抱在怀里拥抱了他。想起铁匠铺的味道，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家的味道。

    他认为他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他醒来时，图沙尔就在他身边，还有加拉克斯、雷恩和艾奥斯。他在一个单间小屋里，壁炉在角落里欢快地噼啪作响，燃烧的熏香笼罩着空气。

    “我们的英雄醒了，”讲故事的人说。“也不坏。“

    艾因皱起眉头，坐了起来。一块湿布从他的额头上掉下来，落在他的腿上。他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寻找抓痕和瘀伤、擦伤和烧伤。他什么也没发现。闪电击中了他，但他毫发无损。毕竟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遗物，”他开始说道。“他们是……？”

    “他们死了。你把他们都杀了。”aeos回答他，看起来他跳过了一夜的休息。“我也被榨干了。“

    “不好意思。”

    王子皱起了眉头。“这次我会原谅你的，艾因，但只是因为我亲眼所见。你真的是另一回事。”他看着加拉克斯和莱茵。“我想你们两个毕竟是无辜的。如果这样的事情没有杀死你们，那么根据卡拉多的首要原则，你们都是无辜的……这意味着我父亲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卡拉多。艾因记得风的方式，他在营地中杀出一条血路时使用的各种剑法。他认为自己无法复制它。也许战神终究一直在守护着他。

    “孩子们怎么办？”他问。“那大人呢？他们逃跑了吗？”

    “我们让他们回家了，”加拉克斯解释道。“一路上几乎失去了一些人，但我们成功了。他们现在敬畏我们。我们是传奇中的英雄塔拉姆。那些将打破曼达拉把他们从90人的愤怒中解放出来。&34;

    “曼德拉”

    “费恩瑞尔。居住在世界之巅的半神。”

    艾因立刻从床垫上滚了出来，疯狂地寻找他的剑。他在门边找到了它，就在索伦家的莱茵戈德·保尔德隆旁边。“法恩瑞尔！”他哭了。“有多久了？我们要救她！”我们必须在遗骨攻击之前回到奥尔多兰！

    “已经两天了，”加拉克斯说。“你已经两天没有精神了，低声咕哝着发烧梦，在睡梦中辗转反侧。感谢上帝，没有更多的。”

    “凭火焰起誓，你是什么做的？”莱茵嘀咕道。

    艾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发现地板上有他的皮衣和盔甲，便去穿上。

    “遗物由血鬃犬指挥，”他解释道，一边穿上衬衫外套。“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它骑到了奥尔多兰，引发了将使这座城市陷入瘫痪的攻击。”他转向图沙尔。“我们必须尽快到达山顶。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到…将会有更大的事情要担心曼达拉变得愤怒并摧毁你的村庄。&34;

    “我已经向他们解释过了，塔拉姆“图沙尔说。我告诉他们关于安抚山神的非少女的事。&34;

    “那我们为什么还没有离开呢？”他拉紧皮带，试图忽略交错在盔甲上的划痕。如果我们不救她，我们会失败的任务，然后阿伦会被处决。不仅仅是艾德莱斯危在旦夕，还有他的父亲。艾因弯下腰，穿上靴子，随着他的肩膀在插座里移动而退缩。

    “我们会及时赶到的，”图沙尔说。“我知道曼达拉就像我的手背一样。上山有捷径，骑士不可能知道的捷径。走这些捷径可以节省时间。&34;

    加拉克斯说:“图沙尔是唯一能带我们上去的人。“他拒绝离开，直到你康复。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了，尤其是在你对那些遗骨做了什么之后。有你在，我们也许真的有机会从食世者的下巴底下抢走那个女孩。”

    艾因说:“我……那时候我不是我自己。

    “然而你现在是你自己，”莱茵微笑着说。“那是什么，如果不是力量的话？接受自己阴暗面并继续前进的力量。”

    艾因站了起来，依次望着四个人。aeos和rhinne，谁加入了他的方式。他小时候在费尔黑文听过加拉克斯的故事。图沙尔，他将带领他们登上世界之巅。

    “塔贝隆在哪里？”他问。

    加拉克斯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在mor&39;gravar受伤了。村民们现在正在照顾他，护理他的身体健康，但他的头脑仍然沉睡。我们对他无能为力。”

    “安图里亚看着他，”艾因喃喃自语，然后清了清嗓子。&34;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吗？&34;

    “我们收拾好了，”艾奥斯回答。“我们的东西在马路对面市长的小屋里。但是你休息够了吗？”他苦笑了一下。“我不会让你在山上掉队的。这场被诅咒的折磨就要结束了，我完全打算活着回家，回到我的私生子父亲身边。你发过誓要保护我，记住。”

    他说话的方式有多不同，艾因想着，回想起他和王子的第一次相遇。他总是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傲慢，但现在更像是一种勉强的尊重。好像他已经接受了艾因值得成为为奥丹人服务的御剑刃。

    “我准备好了，”他回答。&34;摆脱你的陪伴将是一种解脱。&34;他开玩笑地笑了笑。莱茵对他们皱起了眉头，低声嘟囔着什么。加拉克斯在她耳边低声回答，她摇了摇头。

    “男人是奇怪的生物，”她喃喃自语。

    艾因调整了一下腰带上的剑，然后大步走向门口。当他打开它时，一阵凉风打在他的脸上，随后人群发出热烈的欢呼。他们聚集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母亲们手扶着自己的儿女，父亲们面带感激的微笑，兄弟姐妹们紧握双拳。艾因认出了笼子里的一些孩子；他们一个个走过来，亲吻他的手，鞠躬，拥抱他，然后继续前行。他们看上去已经更有活力了，脸颊变得更丰满了，眼睛更明亮了。&34;曼迪·塞巴瓦&34;他们说。大山保佑你。

    “我觉得有点被忽略了，因为我不是他们预言的一部分，”当他们走过时，莱茵说。

    “我敢说你很快就会了，”加拉克斯微笑着，向一群孩子挥手。&34;这些事情往往会随着时间和视角的变化而变化&34;

    他们到达市长的小屋，三个村民在那里等候——市长、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

    “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讲故事的人说，他带头向艾因表示感谢和祝福。“你还留着我们的行李吗？”

    “当然，”那人点点头。“祝你旅途愉快。图沙尔是个疯子，但他是个能干的人。”

    图沙尔对此傻笑。“你让我感到荣幸，拉坎。”

    拉坎低下头，消失在小屋里。他的妻子和儿子深深鞠躬。

    “谢谢……谢谢……你，”男孩说，艰难地抿着嘴说出音节。莱茵单膝跪地，拍了拍他的头。

    “我们会回来的，”她说，“我们会把达尔茅斯从山神手中解放出来。”

    当父亲拿着旅行包走出来时，男孩喜形于色。

    “曼迪·塞·巴娃”他再次说道。

    “曼迪·塞·巴娃”加拉克斯接过包，鞠了一躬。村民们发出了最后一声欢呼，但由于地面再次颤抖，这声欢呼被打断了。艾因忧心忡忡地看着拉金洛克峰——但震动一过，繁荣又恢复了。

    他们是塔拉姆。上帝破坏者。命运编织者。在山顶的某个地方有一个等待被拯救的女孩和一只需要被杀死的大灰狼。在奥尔多兰的某个地方，阿伦正在等待被释放，梅里尔和艾文正等着他回来。在费尔黑文的某个地方，他的母亲和辛纳林正在地里干活，尽一切努力熬过寒冬。

    他胸中的火焰变亮了，风暴云开始在它周围聚集。他内心坚定不移。这是他的风暴之眼。

    这只乌鸦在他的一次轮班中来拜访梅里尔，一直站在他筑巢的树枝上。这是夜晚，是站岗最危险的时候，但月亮很亮，他可以看到残垣断壁一直延伸到地平线。

    “你好，”他说着，向小鸟伸出了手。它没有回避，而是让他抚摸它的头，用手指摩擦它光滑的羽毛。这是一只大鸟，大到梅里尔想知道它吃了多少尸体才长这么大。

    “你好，”它回响着。“你好！”

    梅里尔转向树枝较粗的一端，将一片落叶撒到地上。他在很高的地方，可能到了顶端的三分之二处。他总是擅长爬树，比艾因和艾文更好，此外，睡在双胞胎中的树要高得多。从他的有利位置，他可以看到整个残余营地，因为他们在枯萎顶上移动。

    “冷”乌鸦呱呱叫。&34;冷。&34;

    “是的，不是吗？”

    地平线上有云，巨大的黑色风暴云高耸入云。他们还很遥远，但是当他们到达城市时，每个人都会知道。梅里尔现在已经适应了他在战俘营的生活，接到命令时他就去放哨，没接到命令时他就去执行跑腿的任务。

    自大约一周前的袭击以来，残余势力一直犹豫不决，并继续积聚力量。艾顿已经停止向他们派遣援军。如果他们现在受到攻击，无论他们有多少人，他们都会失去。营地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荣耀的岗哨队，仅此而已。

    乌鸦拍打着翅膀，轻轻拍打着梅里尔的手。“来，”它哭了。“来。”

    梅里尔叹了口气。他一直很擅长和动物相处，但当它们开始和他说话时，这可能意味着他已经坐得太久了。

    “好吧，”他说。“我会来的。”

    他收拾好望远镜，把弓绑在背上，小心不要失足。然后，通过熟练的动作，他爬下树，直到他的脚再次踏上草地。伊凡会为他骄傲的。

    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他想。还有其他跑步男孩。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当歌曲编织者和清理人员都来照顾受伤的人。

    乌鸦拍打着翅膀，飞向天空。梅里尔跟在它后面，躲在树的阴影里。他占据了地势较高的地方，遗骨离他很远，但是现在是晚上，遗骨有着近乎完美的夜视能力。这也是守夜人如此危险的原因之一，不仅对哨兵如此，对整个营地也是如此。在阴云密布的夜晚或没有月亮的夜晚，遗骨会在不知不觉中移动，并在他们意识到之前出现在他们身上。

    没有月亮的夜晚很快就要来临，他想，窥探着暴风云。

    乌鸦带他绕过树线，来到几百步外的一个地方，停在一棵树的树顶上，对着他哇哇叫着。“来！来！”

    梅里尔把手放在树干上，找到了自己的抓手。“我来了，”他嘀咕道。

    自从他加入军团以来，由于艰苦的劳动和糟糕的食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苗条。他比以前更轻了，脚步也更快了，尽管他希望自己有更多的肌肉。女人总是更喜欢肌肉发达的男人——至少费尔黑文的女人是这样。他看到了伊万看阿伦的眼神。

    当他到达山顶时，他花了一会儿时间固定他的包，然后喝了一大口水。这里的景色更糟糕——他再也看不见自己营地的火光，尽管作为回报，他可以看到一些他以前看不见的枯萎的角落。青瓷在它们的围栏里等待着，吃着一捆捆掠夺来的干草。斯拉扎德被拴在地上，厚厚的铁链封住了他们的嘴。无声火焰中的匿名锻造武器。火灾是罕见的；梅里尔在战俘营里见过的唯一一批人是“燕麦破坏者”的人类仆人。

    “我在找什么？”他问。

    “看！”乌鸦回答道。“看！”

    它再次起飞，在枯萎的上空翱翔。梅里尔看着它在黑暗中滑行，在地上投下一个更暗的影子。乌鸦和渡鸦是聪明的生物。他们总是在战斗结束时出现，守护着死者的尸体。有些人甚至说他们引起死亡，他们是不祥的预兆。莫琳自己选择了乌鸦作为她的动物形象，这只是增加了他们的名声。

    乌鸦在远处变成了一个黑点，平稳地停在一个入口旁边的帐篷顶上。这是一个很大的裂口，就像从地上升起的紫色伤疤。一圈虹吸者向它输送能量，六个蒙面人，一个体型比其他人大——一个穿着布袍而不是盔甲的血鬃人。梅里尔把望远镜拿到眼前，看着他们唱歌，他们的嘴唇随着传送门的脉动而动。他听不到他们的话，但他们还是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突然，一只巨大的吻从裂缝中探了出来，它又重又方，像一把锤子。铁链捆住了它的下巴。两只黄色的眼睛位于它脸的两侧，接着是蹲着的躯干和一条肌肉发达的尾巴，尾巴的末端像一颗晨星。

    这种生物的身体上覆盖着三角形的鳞片，在月光下呈暗灰蓝色。它像一个有腿的攻城锤；头像树干的蜥蜴。一只陆地龙——一只蜥蜴。

    沃格尔人带领遗骨一路走出传送门，来到营地中心。梅里尔意识到他一直在屏住呼吸。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开它，另一只猪鼻子就从传送门里钻了出来。

    总共有五个人加入了已经在营地的三个人。他们每个人都被塞住了嘴，互相低声咕哝着。当他们走路时，他感到树在他们脚下摇晃，每棵树都像一座房子那么大。城墙无法抵挡这些生物的力量。

    乌鸦又叫了起来。这一定是他的想象，但梅里尔在他观察的地方全程都听到了。

    “乌鲁丹”它哭了。“乌鲁丹”天启骑士。

    传送门泛起涟漪，另一个身影出现了。它又小又瘦，比普通人略矮，穿着宽松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红线，一条短尾巴从后面伸出来。月亮般银色的头发像蛇一样从它的头皮上垂下，与它的黑曜石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的头顶上有尖尖的耳朵——像猎犬一样又黑又尖。它的臀部有一个弯曲的刀片，像叶子一样细长。它的脸上有一个月牙形的面具，一只猩红色的眼睛从那个小孔里探出头来。

    它走路的样子是梅里尔从未见过的，像一只猎狼一样潜行。沃格尔人与它保持距离，在骑士经过时低着头保持安静。它看起来也像狼人，但更像人。沃格尔人是像人一样行走的狼。骑士是一个走路像狼一样的人，只有狼的耳朵和尾巴。人狼。

    当人狼在帐篷间移动时，梅里尔拿着他的望远镜跟着人狼，向指挥所走去。沃格尔像新生的小狗一样散开了。甚至血人也低下了头表示敬意。

    另一个天启骑士正在等待；手腕上戴着手铐的巨人。他们在进入巨大的帐篷前交谈了几句。梅里尔从他的眼睛上取下望远镜。他的喉咙发干。

    五个斯拉扎德和一个天启骑士。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那只乌鸦回到梅里尔上方的树枝上，用它的小眼睛盯着他。

    “风暴”它呻吟着。“风暴”

    “是的，”梅里尔同意道。地平线上不止有一朵云。

    当凯德林走进来的时候，伊万正在她的房间里制造水刃，粗壮的胳膊下夹着一个木箱。吟游诗人身后是一位皮肤晒成褐色的老妇人，她也穿着军团的长袍。她肩膀上的音乐颤音表明了女歌手的级别，所以埃文立即行了屈膝礼。

    “早上好，女歌手，”她说。“请原谅。”她给了她脚下的水坑一个尖锐的命令，引导它回到盆里。凯德林点头表示同意。

    “你已经更好地控制你的wyrd，”她说。“你也记得你的礼貌。我们会让你成为一个织布工。”

    自从他们在战俘营为伤员做手术的那天起，艾文就花了所有醒着的时间来磨练她的技术。她毫无怨言地接受了kedryn的咨询，练习看似毫无意义的练习，直到她的喉咙沙哑，当一天的课程结束时，她去医务室看治疗师工作。有时她帮助他们，清洗和净化伤口，止血，烧开水桶。当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时候—如果没有别的事可做，她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实验，制造冰刀，喷射热蒸汽，从空气中吸取水分，冷却后制造看不见的薄雾。她体内有布雷肯堡河的精神，她决心最大限度地运用他的力量。

    “今天我有一个礼物给你，”凯德林继续说道。“一个酝酿已久的故事。在你失声不能唱歌的时候，这会让你有别的事情可以专注。”她把箱子递给艾文，艾文打开了箱子。

    那是一支笛子，由深红色的紫檀木制成，被打磨得闪闪发光。伊万的呼吸哽住了——她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如此优雅的作品。她对笛子了解不多，无法辨认出它的确切品质，但就像一匹好马总是比一匹坏马站得更稳，或者一把锋利的剑总是比一把钝剑闪闪发光一样，她知道它是同类中最好的。

    “给我的？”她问，一时忘记了她的话。

    “给你，”凯德林点点头。“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可能有过怀疑，但我是一个傻瓜驳回米莲娜的洞察力。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你走得比一个普通的织女更远，为此我感到骄傲。虽然我仍然会继续教你，但你正在快速接近一个我无法跟随的地方。”她向身旁的棕色皮肤女人做了个手势。“这是女歌手伊兰蒂，一个和你一样的用水者。她来自东方，穿过沙漠，在那里水是一种珍贵的商品，长笛手可以从篮子里吸引蛇。她会教你器乐作曲。”

    “你好，熟练工伊万，”伊兰蒂打招呼。她的头发是灰灰色的，扎成一条辫子，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你是年轻的一个这样的实力。凯德林已经告诉我关于你的好事情。”

    “她有吗？”伊万不情愿地把她的眼睛从长笛上移开。事后看来，也许这个吟游诗人并没有那么糟糕。

    “不会比你应得的多，”凯德林说。“现在我要告辞了。别忘了下午在老地方练习第三单元。”她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走了。

    “她是个不诚实的人，”伊兰蒂盯着门说。&34;她就是那样，即使是我教她的时候。&34;这位女歌手把目光转向伊万，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伊万不舒服地转移；伊兰蒂的眼睛像清澈的水潭。“凯德琳一直在观察你，艾文，自从她带你去战场当治疗师，你的努力和结果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伊万脸色煞白。难怪游吟诗人从那以后对她更温柔了。一想到她要看着自己犯的每一个错误，她的脸颊就泛起了红晕。

    “我不喜欢凯德林，”伊兰蒂继续说道。“凯德林会对你大喊大叫，直到你遵守她的话，如果你不遵守，就会想方设法惩罚你。对孩子来说，这种方法是有效的。但作为一个渴望成为内行的熟练工人，你必须更多地依靠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别人的意愿。”她从长袍里拿出一支笛子。“熟练工，我会教你不用嗓子创作音乐。你可能会发现使用一种乐器来控制和引导你的精神要容易得多，或者你可能会发现它混淆了你对声音的感知。从米莲娜告诉我的，你是前者，这是一个罕见的类型。乐器手在军团里总是受重视的。”她示意伊万拿起她的长笛，她照做了。

    &34;乐器演奏者也参加战斗吗？&34;

    伊兰蒂笑了。“所有织布工都在战斗，熟练工。但是就像一个战略家在桌子和椅子上指挥他的军队一样，我们这些工具主义者仍然停留在我们可以无所畏惧地观看战斗的地方。不过，别搞错了。当地球分裂并吞噬我们的敌人时，或者河流在我们的指挥下涌入战场时，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伊兰蒂吹了一个音，埃文身后的水盆里的水喷向空中。她吹了第二个和第三个，很快就把它们串在一起，听起来像一串铃铛。水服从了，变长并伸展成一个毒蛇形状，一条河在他们上方的空间盘绕。阳光照射到它，分裂成彩虹的所有颜色。

    “现在让我看看你能用你的灵魂之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