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光下相遇

    “莱昂哈特一家也许是费恩加德最有趣的第二大家族。他们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三个国王的隆多之前，那时奥丹人、索伦人和拉基斯人还没有得到艾德莱斯的血液作为礼物。

    “他们以高尚的道德准则和强烈的骑士精神，以及狮子般的金发和可怕的战斗能力而闻名。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最终没有登上王位；他们当然有这样做的支持和魅力。也许是他们的荣誉妨碍了他们，他们希望看到他们的兄弟成功。”

    —芜菁希伯农，法恩加德的皇家血统

    “大家起来！让你的懒屁股动起来工作吧！”

    当典狱长走过门口，大声按铃时，梅里尔猛地睁开了眼睛。其他人已经醒了，衣服和随身物品扔得到处都是，他们正在为日常工作做准备。睡在梅里尔上铺的男孩像只无头鸡一样跑来跑去，显然找不到他的内衣。

    这是他在军营生活的第一天。他和另外七个人住在一起，分成四对室友，使用相同的设施。他们都是年轻的新面孔，一些人来到军团是为了寻找一个住处和一顿热饭，另一些人则希望成为更多的人。梅里尔迅速穿好衣服，把混乱抛在脑后，决心以积极的态度开始新的一天。

    他通过了集合室和巨大的城市警卫名册布告栏。士兵们互相争论着，他们的靴子和盔甲刚刚擦得锃亮，那些担任管理职务的士兵穿着熨得很干净的制服。他们在他之上。梅里尔没有权利穿黑色和银色，更不用说黑色和金色了。当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院子里时，高级军官冲他大喊让他让开，草地上还沾着露水。

    他立刻感到心灰意冷，但他努力克制住了。

    记住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告诉自己，直起身来。

    他去了马厩，那里的马从毯子下醒来。一些骑手已经在那里，照顾他们的坐骑。梅里尔找到储物棚，准备了一桶肥皂水。他开始了他的第一项任务——打扫马厩。

    他不是士兵。他甚至都不是新兵。他是一名仆人，士兵们喜欢称之为“跑腿男孩”，从事所有没人愿意做的工作，以换取食物、住所和微薄的工资。

    两天前的晚上，当他冲进军营要求加入军团时，军官嘲笑了他。他们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交谈，梅里尔从中了解到成为一名新员工有多难。这不像签字放弃他的生命那么简单，至少现在还不是。有测试要做，检查要做，面试要进行。梅里尔后来发现这个人是一名中尉，他的决心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给他提供了一份跑腿男孩的工作。梅里尔渴望出演任何能让他接近歌曲演唱者军团的角色，他接受了。

    一天的入职培训后，现在他在这里，徒手捡马粪。

    城堡里有几十个马厩，一排排可以俯瞰训练场。一旦他清理完他的那份午餐，他就把手洗干净，带着午餐坐在钟楼外的阴凉处，希望能见到伊万。他刚进监狱几分钟，监狱长又拿着一份工作清单走了过来。

    “马厩干得不错，”她说，尽管她的怒容依旧。他的上司杰泽尔是一位瘦瘦的灰色女人，是一名指挥官的妻子。她的头发向后扎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穿着印有盾牌和长矛的工作服。“我需要这些工作在今天结束前完成。没事就来我办公室找我。”

    梅里尔叹了口气。“是的，夫人。”

    她对自己点点头，走开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这是美林学到的第一课。总是看起来很忙，即使你不得不假装。

    他浏览了一下工作清单，发现没有一份工作把他安排在钟楼附近，他不禁叹了口气。有盘子要洗，靴子要擦，信息要传递，文件要分类，但没有任务可能会把他送到歌曲编织者那里有机会见到伊万。梅里尔咽下失望和剩下的午餐，向食堂走去。

    毕竟这只是第一天。还有希望。

    吟游诗人凯德林是一个身材高挑、方方正正的女人，看上去更适合扭打而不是唱歌。她身高6英尺，剃着光头，前臂有纹身，声音大得连教官都比不上。这是一种效果很好的声音，因为每次伊万犯了一个错误，吟游歌手都要确保整个楼层都知道这件事。

    “不，不，不，”凯德林尖叫着，唾沫从她的嘴里飞出来。“你这个笨蛋，你不是这样做的。这就像追求一个女人。你需要温柔点。更深情。要求水，你会得到。这比强行夺取要容易得多。&34;

    他们在一楼的一个炼金术实验室里，面前是一大杯海水。医生和炼金术士也经常光顾钟楼，利用它提供的所有设施。现在有药水酿酒师在场，煮出各种各样的混合物，埃文只能想象，和治疗者在安静的耳语，因为他们通过成分抽屉膛线。

    埃文吸了口气，开始再次唱歌，几乎是男中音哼出她的嘴唇。她把它指向盛水的烧杯，用声音把它包围起来，要求它顺从。它冒泡了，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搅动它。小晶体开始形成，在清澈的液体周围旋转，聚结成块沉入底部。伊万松了口气，她的心跳加速。

    凯德林抓起烧杯举到自己面前。

    “很好，”她说，甚至她高兴的语气都很响亮。她把里面的东西倒入水槽，直到只剩下晶体。“现在去那边的那桶海水上练习，我去吃午饭了。“

    艾文忍住呻吟的冲动。上次她抱怨的时候，凯德林已经把她的耳朵喊破了。

    当那个大块头女人离开的时候，伊万瘫坐在她的凳子上，用手捋了捋头发。她花了一整天从水中提取盐。如果她再闻到盐水的味道，她就会呕吐。

    “直接从水中过滤盐更容易，也更节能，”凯德林说过。“煮沸它浪费精神，精神可以用于其他事情。此外，它教会你控制。”

    她明白这些原则以及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这仍然让她感到沮丧。当吟游诗人告诉她，她将帮助对抗残余势力时，她想象着学会向她的敌人投掷水鞭，从地球上召唤巨大的间歇泉，用冰刃跳舞和旋转。不是从海水中提取盐分。

    尽管如此，仍有一定程度的兴奋。她在乌尔丹要塞里，向军团歌者学习魔法。想想就在几周前，她还在《沉睡的双胞胎》中缝衣服、放羊。

    我想知道母亲和父亲怎么样了，她想。她想念他们，但再过一百万年她也不会放弃现在的职位。她只是希望自己不是那么…孤独。母亲，父亲，艾因，梅里尔，甚至阿伦——她只是渴望有人陪伴。

    伊万从桶里倒了另一个烧杯，唱着歌，把盐的结晶拉到杯底。她用三个烧杯重复了三次，倒出纯净水，将污泥状的盐倒入另一个烧瓶中。她心血来潮，把小拇指伸进白色的烂泥里尝了尝。

    确实是盐。埃文揉揉她的脸，环顾四周寻找水皮。有人递给她一个，她喝了一口，洗掉了嘴里的臭味。

    “谢谢，”她说着，把它递了回去。

    送给她的男人又高又瘦，梳着整齐的金发，穿着宽松的黑色和银色长袍。他肩上的两条条纹表明了他的级别——内行，比她高两级。换句话说，一个无名小卒。

    “你不应该不知道东西是什么就到处往嘴里塞。”他得意地笑着说。他让她想起了梅里尔，尽管与梅里尔不同的是，他自信得近乎傲慢。他的下巴抬得有点高，目光有点高傲。她立即决定她不喜欢他。

    “我非常清楚这是什么，”她说。“是盐。我们每天都吃。”

    “但你确定吗？”他问道，倒了另一烧杯盐水。“盐不是海水中唯一的矿物质。还有一些对人体有毒的物质。”

    他唱了一个音符，将烧杯中的水全部举起。随着一声刺耳的咕噜声，那人从混合物中扯出几片白色薄片，然后把剩下的液体泼溅着扔进水槽。粒子停留在他伸出的手掌上。

    “吃一汤匙这个，你会死的，”他说着，举起一颗细小的晶体。“这是毒药中常用的成分。“

    &34;谢谢你的提醒，&34;艾文翻了翻白眼。“把海水分成各部分的总和一定很难。我希望我有那么好。”

    “我已经练过很多次了。吟游诗人说我升职只是时间问题，”这个男人吹嘘道，完全无视她语气中的嘲笑。“改变时间的怀尔德非常罕见，我是最年轻的一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一两招。”

    艾文不理他，走向另一条长凳。那个人跟着她。

    阿沙尔的眼睛和耳朵，他就像一个害虫，她想。

    “我是杰拉德，”他说，“就像著名的‘风翼’号船长杰拉德·卡兰达尔，但多了一个‘r’。我哥哥是军团的将军之一。”他继续东拉西扯，站得离她太近了，她不喜欢。她环顾四周，但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或者如果他们注意到了，他们都低着头。

    埃文倒了一烧杯海水，集中注意力，试图淹没他的声音。没用。随着她的挫败感增加，她的灵魂之歌变得越来越尖锐刺耳，就像一把锯齿状的刀。杰拉德现在正在谈论他的成就，指出她技术上的缺陷，他可以“教”她如何改正。

    在烧杯破碎、水喷到两人身上之前，埃文感到太阳穴一阵悸动。玻璃在地板上修补。

    至少这让他闭嘴了。

    “对不起，”她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大部分水都溅到了杰拉德的长袍上。

    “没关系，”他说，他失去了一些活力。“每个人都会犯错——”

    &34;新手伊文。&34;

    埃文猛地搂住她的脖子，与凯德林的胸部面对面。凯德林看了杰拉德一眼，鞠了一躬。“请接受我的道歉，内行的杰拉德。我会让她马上收拾这个烂摊子。”

    对于一个职位比她低的人来说，凯德林对杰拉德异常尊重。杰拉德的哥哥真的那么重要吗？

    “没必要，”杰拉德笑着说。他唱着，玻璃碎片自己从地上升到桌子上，重新组合成一个有裂缝的烧杯的形状。很快，裂缝消失了，玻璃器皿又完整了。

    “难以置信，”凯德林说。“我听说过这些谣言，但每次看到行动的逆转都让我感到惊讶。你真的是另一回事，杰拉德。”

    “请吧，”杰拉德说。“你给了我太多的信任。”他看了一眼他的手表。“我现在得走了。他们在作战室等我。”

    埃文一直等到他走了，门在他身后关上，才开口说话。

    “作战室？他在那里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凯德林问，用一块备用布拖着桌子。

    “好吧，你得记住我是来自地图边缘的牧羊女。直到不久前，歌曲编织者还是我的传奇。”

    凯德林咕哝道。“那是杰拉德·莱昂哈特，金色野兽金刃吉尔福德的弟弟。天才中的天才。他不仅仅是一个浪荡的织女，他还是一个战术家和工程师。他们说，他在会走路之前就阅读了整个家庭图书馆并牢记在心。随着遗族和所有人的威胁不断上升，国王和他的将军们最近一直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太自大了，”伊万认定。“我更喜欢举止谦逊的男人。“

    凯德林笑了。“伊万，如果杰拉德对你不屑一顾，你就走运了。现在，跟我来。今天结束前你要过滤100加仑的海水。这会教你不要再打碎瓶子了。”

    埃文心情恶劣地离开了食堂。她带着一袋盐、剧烈的头痛和对海水的强烈厌恶结束了这一天。她的耳朵里回响着凯德林的声音，她的长袍带着令人作呕的盐水恶臭。

    因此，当她看到梅里尔带着疲惫的表情从马厩走回来时，她高兴地大叫一声，冲向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嗯？”他问道，脸上露出呆滞的神情。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伊万！真不敢相信，我一直在到处找你。”

    “你闻起来像……马粪，”她笑着说。“轻描淡写地说。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我以为你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

    梅里尔环顾四周。她注意到月光下他脸上深深的疲劳线。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他说。“典狱长现在可能在她的房间里，但安全总比后悔好。我不认为我还能再完成一件家务。”

    伊万不明白，但她的头痛消失了，她不再孤单。她跟着梅里尔来到马厩后面，来到一张面向庭院的矮板凳前。

    “我真不敢相信，”他又说。“真不敢相信我找到了你。我接受这份工作是希望能再次见到你，但我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

    “哦，梅里尔，”她摇摇头。“如果你刚才问，我肯定他们会让你参观。你知道，我加入军团并不是世界末日。”

    梅里尔小声嘀咕着什么。

    “无论如何，我讨厌看到你看起来这么累和肮脏。你应该找另一个地方工作——比如在城市里当见习屠夫。我肯定工资会高得多。”

    “我宁愿不要，伊万。艾恩走了；我也不想失去你。孤独比任何事情都让我害怕。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你是我与这个世界的唯一纽带。”

    伊万叹了口气。“我想你是对的。我也有同感；有一个熟悉的人说话真好。”

    梅里尔似乎对此感到高兴。

    他就像一只小狗，她想，想起了艾纳，她家的猎狼犬。和他说话很安慰。不像某个自视甚高的金发织女。

    “告诉我你一天的情况，”梅里尔说，她很高兴地答应了。

    这是一个坐在庭院前的美好夜晚。玫瑰花丛和树篱修剪得整整齐齐，溪水蜿蜒流过鹅卵石小路，流向下水道和护城河。他们可以从这里看到城堡，它的烛光窗户和窗帘阳台，贵族们在上面抽着昂贵的烟斗，常春藤沿着石墙蔓延。伊万继续漫谈，甚至没有想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希望这一刻永远继续下去。她抱怨凯德林和杰拉德，她向海水吐口水，她抱怨她要爬多少级楼梯才能到达她的房间，以及她不得不与多少其他妇女共用厕所。梅里尔一言不发地听着，静静地凝视着远方，偶尔点头或表示同情。

    当她写完的时候，感觉像是从她胸口卸下了一个巨大的负担。他们坐在舒适的沉默中，她的思绪转向了艾因，他现在可能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背负着一个不属于他的家族的名字，一个他不想要的头衔，以及一个他将抗争到底的命运。

    十年前的ein会接受它，她想。我想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的幽会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她唱着一首轻如浮云的歌，在灌木丛中沙沙作响。

    “美丽的月亮，你照耀得多么明亮

    我们多风的荒地，

    跨越阶层和层级

    去野兽站立的地方。

    哦，月亮，你的小羊该有多难过

    在银色的灯光下，

    牧羊人带他们去

    没有月亮的夜晚。&34;

    歌曲戛然而止，让埃文感到不适。在人行道的另一边，一个头发像液体黄金一样的女孩刚刚从玫瑰刺树篱后面走出来。她穿着一件精美的天鹅绒蓝色丝绸睡衣，腰间系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银色腰带，脚上穿着一双配套的羊皮拖鞋。当她的脸出现在月光下时，伊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很漂亮。

    女孩看到他们俩，笑了起来。她挥了挥手，跳过鹅卵石，不久一个安静的声音穿过灌木丛。

    “殿下，”它说。“至少，穿上夹克。如果你感冒了，我会被活剥了皮的。”

    声音的主人出现了，他穿着一件带有金色条纹的黑色纺布束腰外衣。王冠和宝剑的标志被缝在他的肩章上。

    “吉尔弗莱德，”伊万开口说道。她认出了审判大厅里的王刃，尽管他穿上盔甲后看起来不那么威严。吉尔弗雷德眼中也闪过一丝认可，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伊万，是吗？”他问。“很高兴看到你仍然神智清醒。大多数“神童”都是在著名女歌手米莲娜的指导下垮掉的。”

    “这位伟大的女歌手实际上并没有教我，”伊万回答道。“她把我甩给了吟游诗人凯德林。“

    吉尔弗雷德扬了扬眉。“我听说她更糟了。”

    “稍等一下。你以前见过？”女孩皱起了眉头。“吉尔弗雷德，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和女人约会了？即使在宣誓之后？”

    “王者之刃的誓言不是婚姻契约，”吉尔弗雷德听天由命地说道。

    “你真可怕，吉尔弗雷德。你说过你会忠诚地为我服务，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不是这么说的。”

    “大意如此的话。”她撅着嘴。“我想这次我会原谅你，因为你帮我偷偷逃出了监狱。“

    “拜托，你又不是不和其他男人说话。我绝不赞同你午夜散步的行为。”吉尔弗雷德瞥了一眼梅里尔。“这是谁？”

    “我是梅里尔，”埃维恩还没来得及回答，梅里尔就说道。“伊万的一个朋友。我是军营里的一名跑步男孩。”

    王刃点点头。“我听说过你。径直走进第一上尉·沃尔特的办公室，要求加入，是吗？”

    梅里尔脸红了。“差不多吧。”

    “你是个勇敢的人，”吉尔弗雷德说。“要是更多的人有你的勇气就好了。公众不敢向国王表达他们的担忧，而是选择相信他盲目的建议。没有人真正知道未来几周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想暗示事情可能会出错。”吉尔弗雷德做了个鬼脸。&34;还有一些人有着墓碑般的勇气，信口开河地胡说八道，这可能会让亲密的朋友与他们反目成仇。&34;他摇了摇头。“反正够了。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吹来了？”

    “别审问他们了，吉尔弗雷德。”女孩捅了捅他的肋骨。“他们只是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享受夜晚。”

    “嗯……打扰一下，”伊万开口说道。“你是谁？”

    “席莉娜，”她说着，双手合十。“很高兴见到你，伊万！”

    “对你来说这是殿下，”吉尔弗雷德厉声说道。“新手，你在和皇家公主本人说话。“

    “安静点，你，”塞利安娜说，然后对梅里尔和艾文两人说:“老实说，他说话的样子有时就像他的直肠里插着一根棍子。如果我们私下相处，席莉娜会很好。”

    吉尔弗雷德生气了，但什么也没说。

    “我听到了事情的要点，”公主继续说道。“我为我父亲的所作所为道歉。希望艾因能很快回来——我真的很喜欢我们的谈话，尽管很简短。”

    “你见过艾因？”梅里尔问道。

    “我做到了！它也在病房树下。我们谈论了许多事情。关于母亲、名字和痛苦。我只希望我和他说话时知道他父亲的情况；我不知道他被判了死刑。”

    “他现在还好吗？”伊万问。“阿伦德怎么样了？”

    “他在地牢里，”吉尔弗雷德说，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他们仍在给他喂抑制剂药物，但我怀疑他们有必要这么做。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只是整天坐在角落里，凝视着天空。”

    “太恐怖了！”塞利安娜惊呼道。

    吉尔弗雷德耸耸肩。“陛下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惩罚。一个月的痛苦，他不知道他儿子的命运，随后是公开处决。人们不禁要问，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他痛苦地补充道。

    “那是不会发生的。”塞利安娜抬起头来，她的蓝眼睛已经结霜。“艾因会回来的。我知道。”

    吉尔弗雷德耸耸肩。“如果奥尔多兰还站着，那就是。残余军队不会很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