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屠杀
方荣暗道：“不会是找我的吧，迫不得已女人也是要杀的。”便道：“你是谁？”
那女子也自有一套，左手在右手上顺臂一摸，那右手便接上了。方荣知她武功不弱，忙道：“刚才我只是开玩笑的，小妹妹不要当真。”
方荣抬头一看，不禁大奇，原来众人手中兵器全都脱手飞出，几件还刺中十几人，满身鲜血，更有十几人似乎被热气烧到，倒在地上打滚挣扎。方荣暗喜，不等他们缓过神来，迅速抽刀出来便往众人砍去，几人立马成两段，连方荣也吓出一身冷汗，还未见过如此恐怖之事，但此时不容多想，往剩下几人砍去，却也挥洒自如。
那女子突然发现方荣身上全是凝血，道：“你杀人了吗？”
方荣道：“他出来作什么？”
司马飞燕突然拦在他面前，道：“你若不让我跟着你，我便杀了你。”
司马飞燕道：“谁说我有大小姐脾气了，我可从来没以权害人过。”
那女子强忍疼痛道：“你得罪了我，你便得罪了义贤庄，你活不过明天了。”
方荣暗暗叫苦：“今日要死在这里了吗？不行，死也要拼一拼。”提剑往一处人少之处刺去，也是方荣突然发难，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已成剑下冤魂。
众人见他欲冲出包围，纷纷向他攻来。那些与方荣剑相碰的兵器都脱手飞上天，方荣一下便冲出包围，忙疾行而去。不想许熹与柏瞻一下便赶了上来拦住方荣去路。
忽地身前现出一人，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容貌甚是俊俏，虽不及宁诗莘，但却自有一般可爱之处，方荣不禁暗思：“她杀不杀呢？”
那女子道：“胡说，你内力深厚怎么会是杀猪的。你一定刚刚杀了人。你是一个杀手吗？”
方荣气道：“你是不是想夺我东西，不用再演戏了，你想夺我东西就直说。”
方荣道：“姑娘果然聪明，不错，我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姑娘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不然若是不小心惹怒了我，我可是不管老弱病残，小姑娘大姑娘，通通格杀勿论。”
方荣脸上一红道：“大丈夫哪那么多婆婆妈妈，正好以后你便帮我洗衣服也不错。”
方荣道：“有钱人家的千金就是不同。你既然要跟我便不得有大小姐脾气。”
方荣正色道：“无情。”
司马飞燕道：“我吓吓你的嘛，你那么厉害我哪是你对手。”
方荣奇道：“真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你打我还受伤，活该！要不要我帮你看一看啊，我以前经常给小猫小狗接骨的。”
方荣道：“不行，你长得太过俊俏，别人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装了。”
方荣笑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干嘛打我。”
方荣暗道：“她不会是派来当卧底的吧，不然如何对我死缠烂打的非得跟我在一起？”道：“不行！”
方荣暗道：“有个女人跟着排忧解难也不错。”道：“那我们走吧。”司马飞燕大喜，跟在他后面。
方荣道：“我还是留下命来为好。”
司马飞燕委曲道：“你不要冤枉好人，我知道你背上背着重物，所以才知道你一定是要把这东西送到何处，我要的东西除了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爹娘还从来没有不给我的，谁希罕要你的东西。”
慢行不远，忽听不知何处一女子声音道：“喂，可有见过一位俊俏公子么？”
司马飞燕道：“呸！你不想活了，敢跟爷爷称兄道弟，那我不是你……”忽觉不对忙住口。
方荣道：“如果你是要杀他，我便不敢告诉你了。”
那女子听了此言，脸上一红，道：“找死！”只听“啪”地一声，方荣脸上起了个手掌印。
柏瞻见他走了，知自己一人远非他对手，抛下刀道：“下次定要指教。告辞！”电也似的离去。
方荣道：“你那义贤庄算什么？现在全天下都要杀我，我还怕你一个小小义贤庄么？”
方荣暗道：“姓司马的怎如此之多，不知司马尸跟她什么关系？”却是不便问，道：“你来找你哥哥？”
司马飞燕道：“原来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方荣见他们不见踪影，突然瘫倒在地，只觉刀沉重无比，天旋地转，闻着一阵阵血腥味，一阵阵腐臭味只欲作呕，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如作了一场恶梦。胸中气闷得紧，忽然在叫一声：“我杀人了！”吓得空中秃鹫震得差点落下来。经这一巨喝，全身力气终于回来了，忙收好刀拼命跑，直跑了三十多里路心情平静才停了下来。
司马飞燕道：“胡说八道，我见你内力跟我爷爷一般，我刚才其实相信你跟我爷爷是称兄道弟的，我带你去见爷爷不是让你去当他徒弟，是要你去跟他叙旧的。”
那女子道：“关你什么事？”
那女子笑道：“那太好了，我不如带你去见爷爷，让他收你为徒。”
说着解下长盒，轻轻打开，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盒子，都欲看传说中的四王刀到底怎生一付模样。方荣打开盒子，又轻轻抽出刀鞘，突听一阵惨叫之声大起。
司马飞燕止住泪道：“你若被我爹爹见了一定会没命的。我听说我爷爷到了这里，我便找到这里来了，也想看看武当山怎么样。反正我一说义贤庄三字那些人便不敢动我一根毫毛了，爹娘才不会怕我出事呢。”
方荣道：“杀手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
司马飞燕笑道：“谁要你照顾了，你自己看看衣服脏兮兮的也不知换洗还有脸说人家。”
司马飞燕忙道：“没关系的，有了我，他们便不敢为难你了。”
司马飞燕气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我跟你，原来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有一项任务要完成，怕我误事不愿让我跟着你吧？”
那女子道：“无情无义，果然是个杀手的名字。我叫司马飞燕，你叫我燕儿便行了。”
方荣忙道：“没有。”
司马飞燕道：“这我也知道，你也不过十几岁的人，怎么能看到我爷爷呢？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不如我跟着你，你带我去游山玩水吧？”
司马飞燕刚才还在为自己的淘气好笑，听了方荣之言，泪便流了下来，道：“以前我可没想到这些，只觉在外面很好玩的。我也很想爹娘的。”
司马飞燕气道：“我是真心真意跟你说话，你不要开玩笑嘛。”
司马飞燕道：“我不知道，他也不跟爹娘说便逃出来了，他是离家出走的。我在家也气闷得紧，于是学了哥哥也逃了出来，顺便找哥哥。”
其实二人本来就不敢对方荣动手，只是眼睁睁看着宝刀在眼前却得不了甚是心痛，许熹看清楚了宝刀模样，道：“好，后会有期。”抛下剑风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方荣大惊，道：“怎么会怕他呢？我跟他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我们在一起时总是称兄道弟的。”
司马飞燕道：“我可不会，衣服脏了便另买一件来穿。”
众人听了此言，互望了几眼，同时拔出手中武器。只听许熹道：“果然是这臭小子，等了几日终于被我碰到了。原来你便是我们千寻万寻的方荣，看来他背上之物一定是四王刀了。”
司马飞燕道：“我可以扮成男子呀，别人便看不出我是一个女子了。”
方荣道：“不作我妻子那你一个女子一天到晚跟着我这男人作什么？”
一会后来之人也赶上，又被围在中间。方荣暗道：“听说此刀锋利无比，且不断发着热，今日被逼至这种程度，我只好借用此刀了。”便道：“你们要看宝物，我便让你们看吧。”
又是“啪”地一声，方荣脸上又起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司马飞燕道：“不要以为我好欺负，若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方荣笑道：“好吧，不如你作我妻子吧，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后，你爷爷总是要救孙女婿的。”
方荣道：“刚才是谁说若不让你跟着我便杀了我的？”
方荣暗道：“司马尸当真厉害，连杀手也有。”方荣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总之不能让你跟着我便是了。我走了，告辞！”说完跨步往前走去。
方荣暗道：“说得也是，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哪有那么阴险毒辣的。看来我是错怪她了。”便道：“好吧，我一向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你跟我游山玩水，我可没说过要好好照顾你，你若被杀了我可也不管。”
方荣放下心来，道：“没见过。”
司马飞燕道：“谁说的，我师叔七人便一直是七人一起行动的。他们也是跟你一样是杀手呀。”
方荣从未听人赞过自己，一时高兴晕过头，笑道：“哪里哪里，在下姓方，方荣便是在下了。”
那女子道：“你先告诉我。”
司马飞燕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以让你去见我爷爷啊。”
那女子道：“我问你可有看见一位公子？”
若非先前众人已见过他的功夫了得，只怕早已不分青红皂白刀剑往他身上招呼了。
方荣见她竟不害怕，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出来？”
柏瞻道：“放下你背上之物放你一条性命。不然几十件兵器攻上去，你死无全尸。”
方荣措手不及，忙道：“没关系的，不要哭了，我带你回家吧。”
那女子道：“那你身上怎么有血迹？”
那女子气道：“不知道跟我说这么多话。”
方荣暗道：“义贤庄怎么这么大面子？不会正是司马尸的家吧？”道：“你爷爷是不是叫司马尸？”
方荣道：“你找他干什么？”
司马飞燕道：“不错！你怕了吗？”
有几人反应过来忙跑去拾剑来斗，不想这四王刀天生一股无穷的斥金之力，那些剑见了此刀便如中了邪般只往后退。好不容易握紧了想来刺方荣却哪还有力，方荣只如削豆腐般身旁之人剑断人断，不久只剩许熹、柏瞻与三名弟子五人。
那女子更气，提掌便往方荣胸前击来，方荣暗想一个女子没力气也便未闪躲。不想只觉胸中一闷，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与此同时只听那女子“啊”地一声，只见她左手握着右手，满脸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荣道：“你们想干什么？”
方荣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有什么目的？”
那女子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脸上一羞，道：“喂，怎么不说话。”
方荣道：“那你爹娘一定急死了，你哥哥已让他们安不下心，你一个女孩子也这样，你爹娘更加当心了。”
方荣道：“我是个杀猪的，身上不免有血迹。”
司马飞燕道：“我也可以作你的帮手的，你去杀人时我也可以帮些忙呀。”
方荣心中又惊又怕，想不到自己杀了如此多的人，还全死无全尸，这场景无论谁见了也不免胆颤，方荣看着地上零碎的尸体，颤声道：“你们俩也想像他们一样吗？”
众人听了此言，心中不免一阵激动，一阵紧张，只怕那刀被别人夺了去，不知何人发了一声喊，众人都往方荣冲来，方荣还不知发生何事，已被围在中间。
那三名弟子再也不敢对四王刀痴心妄想，抛下剑逃去。
方荣暗道：“人都杀了还怕什么？反正都是要杀的，今日不杀明日也是要杀的，不要怕了，不要怕了。”心中虽如此想，但全身还是不住发抖。
方荣道：“我又没有绝世武功，总是怕被你爷爷杀的。”
司马飞燕道：“是啊，他出来三个月了也不回家，于是我便出来找他。”
司马飞燕低下头道：“因为我是爷爷的孙女，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他们一见我撒腿就跑，要么正人君子骂我是妖女，要么无耻小人当我是公主一般，在他们面前我一点快乐也没有。你虽说话没一点正经，但总算不是怕我，你说的话其实我很爱听，心里面很开心呢。”
方荣暗道：“却也如此，谁敢跟大魔头孙女在一起呢，她也不算太坏。不过带了她更加危险。”道：“不行，我仇人太多，带了你太危险。”
方荣道：“我刚才是骗你的，我从未见过你爷爷，更不是他老朋友。”
方荣忙道：“你想干什么？”
方荣接道：“若不愿作我孙女，侄女也是可以的，若连侄女也不愿作，只好作娘子了。”
方荣道：“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暗道：“原来果然是司马尸的孙女，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方荣笑道：“你长得好看，我便多跟你说话了。”
那女子怒道：“我为什么要杀我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