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衡王殿下,不是心狠之人
她的身上还披着他的披风,听着对方恳色,柳依依终是步子上前,抱住对方腰身,将脑袋靠在对方怀中。
“谢今安,往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子。”
她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语气异常认真。
她相信,未来的日子里,他一定会遇到更合适的女子。
感受着来自她身上独特的气息,谢今安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环绕住她的腰肢,然后紧紧闭上双眼。
他紧闭双眸,似乎想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在心底深处。
洞外,寒风无情地吹打着谢今安的背部,冰冷的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水并没有浸湿他们的衣裳。
半晌过去,两人才回到洞里。
谢清云独自坐在火堆前,看到两人走进来,便把手中摘来的果子递给两人。
“那洞后方,有个果树,我摘了几个,垫垫肚子。”
两人接过,柳依依陇了陇身上衣裙,坐下身来。
这一夜注定细雨而落,如今在这山林之中,三人注定在这洞中,过这一夜。
谢清云看向自家弟弟开口。
“明日卫修瑾的尸体必会被发现,明日你就上报朝廷,卫修瑾乃是路遇北戎乱军,那乱军本是欲杀朝廷士兵,而囚车内的人,不甚被杀。”
那是天英军,又无金银财宝,遇到山贼这个借口,显然是行不通的。
谢今安点了点头。
夜色渐渐而深,卷缩着身子,谢今安靠在墙壁,双眼慢慢合拢,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在火堆前,只剩下柳依依和谢清云两人,柳依依凝视着对方,心中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郡主,其实百川书院的事,是我在倚翠楼内发现卫修瑾经常约见文人学子,后来衡王殿下,这才烧了百川书院的书阁,引人查到卖官之事。”
这件事,上次,她夜探衡王府,并知道。
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谢清云却不知道对方为何提起。
“我知道,衡王殿下,有自己的打算。”
摇了摇头,柳依依还是忍不住开口解释。
“郡主,其实衡王殿下,并不是完全因为要对付太子一党,所以针对卫国公府,是因为……衡王殿下,想引出卫国公府当年与北戎暗中往来之事,所以才行此事。”
“衡王殿下,有为我父亲平反之心,他针对卫国公府,并非完全为了储位之争。”
蹙了蹙眉头,谢清云却是不解。
“这是衡王府的事,你与我这些……?”
柳依依一笑:“我是想与郡主说,衡王殿下并非那般狠心,不是为了地位不择手段之人,也并非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原则之人。”
“我知道,郡主知道百川书院之事,觉得衡王乃是为了针对卫国公府与太子,但是其实更多是为我武安侯府平冤之意。”
“殿下……处事没那般心狠。”
百川书院,针对卫国公府,霄衡并不是为了与太子相争,也是想为武兴忠将军平反之心。
上次去到衡王府内,谢清云并不知柳依依身份,也未想到这一层。
没想到,那位衡王殿下……也会有惜将之心,更是会为武安侯府出头。
可是如今,她却不知道,柳依依为何为霄衡,解释他做事的意义。
其实,与她并无多大关系。
“衡王殿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我并无重要。”
这句话刚落,柳依依再无开口。
自从听了盛子离之言,她也才知道,原来这衡王殿下,那么多年心中竟然有一人……
而这人……并是眼前之人……
但她总有一种感觉,这清云郡主与衡王殿下才是一路人,这两人往后的交集想必不会少。
这也是忍不住解释,霄衡意图并非完全争权夺利的原因。
靠在墙壁一侧,谢清云将目光投在对方身上。
“我相信武安侯府会有清白一日,你若信我,我能出力之时,我也会帮你。”
柳依依勾唇一笑,看了一眼谢今安又是将目光看向谢清云,不假思索。
“我相信郡主。”
山雨欲来风满楼,山色空蒙雨亦悠,次日,三人才是离开山林中的山洞。
柳依依依照旧回了倚翠楼内。
卫修瑾被杀,就连圣上和太后都是意外。
尤其还是死于北戎间碟乱军之手。
虽死于流放途中,可是卫国公府的心中难免会有介怀。
本是流放,但是卫修瑾怎么说也是国公府之子,却死于北戎乱贼手中。
圣上下旨慰问,给卫国公夫人封赏了诰命,虽抚不平事端,也是朝廷给予。
谢今安护送不力,在武检司内,被杖责二十,以此为戒。
躺在玉清院内,虽然身子趴在,但是门房却是送来一瓶药膏。
听说是柳依依差人送来,谢今安拿在手中,身上的痛意便是都消了半分,愣愣看了那药膏半响。
皇宫之内,太后卧在榻上,慢慢坐起身来。
已是黄昏而过,屋外,海嬷嬷一路来到屋内。
“太后的气色,可有好些,既能下身,太后可要去屋外走走,也好活动下身子。”
披风披在身上,太后慢慢站起身来,任由对方扶着。
“走吧。”
用完晚膳,冬日的天总是黑的快些,夜色渐渐而黑。
身上披着披风,太后气色难得的好几分。
海嬷嬷在旁,也是放心几分,两人向着远处楼阁高处而去。
“那顾南笙医术确实不错,太后身子近日好了几分。”
太后拍了拍对方手,面上虽是笑意,却未开口。
她的身子,她知道,顾南笙虽是医术绝顶,但她年龄毕竟摆在这里。
这人,又怎么能够与死神而抗。
海嬷嬷是陪了太后半辈子之人,有些东西就算知道,也不会凭白说出来,惹了伤情。
“虽未落着雪,楼亭内有风,太后别冷了身子。”
拢了陇身上衣裙,太后确是不顾,依旧踏着脚下台阶,一路而上。
“无事,我只是想看看这大安国都,看看这上京城。”
皇宫之内,夜色弥黑,自从太后卧床以后,皇亲来得不少。
皇上也是时有常来,但是在这满宫之内,太后也知,皇上必要给朝臣众人留下孝子模样。
站在高处,可以看得到满宫院景,以及上京城万家灯火。
她怕再不看一眼,往后恐怕再也不能将上京城这般俯眼而在脚下。
“哀家,若当年没进宫来,想必也是嫁进上京城内的官宦之家,想必也会儿孙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