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去留
可不敢让初七来，以他的医术准露馅。
“没事，大约是中了暑气等过两日便好了，不用特意让初七过来。”抵着门不让人进来的张云急忙摇头推辞。
砰的一声，沈戚破窗而入还在堵门的张云像是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不是等等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被拒绝之后不是应该离开。
“想跑？”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张云见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开门，打开门时又觉得傻的厉害，在沈家她能躲去哪里。
“没想跑，就是怕过把气体给你。”张云捂着嘴巴咳嗽两声，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沈戚看着破绽百出的她心里的疑惑逐渐加重，根据自己的了解她会推三阻四的时候定然是想隐藏什么，特别是还不让初七过来。
要知道自从识字之后她最喜欢的就是拿着医书找初七问东问西，要不然他也不会派初七出去做事，当然这个原因是不能跟人说的不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撒谎，说吧是不是闯祸？”沈戚一步一步朝着张云靠近。
眼珠子转个不停的张云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借口，孩子的事情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跟沈戚说就被人堵在屋内。
说还是不说其实并没有区别，真正的原因是张云动摇了，之前明明已经有过决断会离开沈家也不会生孩子。但是真的有孩子之后她居然动摇了！
”大少爷，夫人让您过去商量送韩家的中秋节礼。“陌生的丫鬟声打断张云的思绪，也像是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淋到脚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孩子不能留，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跟沈戚坦白。
“我像是有了。”
说完张云抬头看向沈戚，四目相对的同时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怀疑，就是没有欣喜。意料之中的反应却让人身体发冷，怕被他看到红了的眼眶张云侧过头躲避视线。
乍然间听到有了二字沈戚除了懵还是懵，思绪流转才明白张云说的有了是什么意思，眼里忍不住浮现笑意，惊喜的问道：“有了？你是说孩子？”
“嗯”回答沈戚的是闷闷的一个字，沉浸在悲伤中的张云没能察觉到沈戚眼神的转变，同样的沉浸在惊喜中的沈戚也没能察觉到张云的不对劲。
沈戚交代道：“此事先不要声张，等初七诊脉后我在跟家中长辈提起此事。”
“妾身知晓。”张云依旧低头回应。
夜里，张云忍不住摸着肚子叹气，难见的没有拿医书而是拿着佛经看，到底是一条生命从今日起替它祈福也算是一点心意。
那厢沈戚拿着诗经翻看，不可抑制的扬起嘴角决心从今日起好好给孩子取名。
九月初，张云还在睡午觉被陈皮摇醒说是老夫人身边来了人。
“张姨娘，老夫人已经知晓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情主母没进门姨娘先有身孕是不敬，念在大少爷替你求情的份上。
老夫人下令在孩子生产之前姨娘都要在小竹院待着，除非老夫人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收拾东西走吧。”
来的人是张云没有见过的嬷嬷，瞧着一丝不苟严肃的紧，她还想问问情况见状也不好套近乎，只好陪着陈皮一同收拾东西。
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听这位妈妈话里的意思孩子能留下，不是为什么要留下，沈家的规矩呢？！
时间回到中秋节过后，起了大早的沈戚匆匆赶往老夫人院子，说完张云有孕的事后半晌没有听到任何话，屋里静悄悄的。
沈老夫人滑动手中的佛珠，眼里散发着冷意等大孙子察觉到不妥后才说话：“孩子？她一个妾室怎么能在主母还没进门之前有孩子，孩子不能留下不然没法跟韩家交代，沈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一连几日都散发着喜悦的沈戚从来没有想过孩子不能留，在有孩子之前他也赞成祖母的做法，但是如今孩子已经在张云肚子里为什么不要。
“找个院子让人搬进去等生产那日就说早产，孩子要留下那是我第一个孩子。”沈戚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却没有一个念头是不要孩子。
不管如何孩子一定要留下，至于韩家，她们既然敢做出残害子嗣的事也该吃吃亏，不然当沈家好相与不成。
重孙子老夫人也稀罕，问题是妾室生的庶子总归没有嫡子那般让人高兴，戚儿的办法不是不可行只是那么一来必将得罪韩家，就连她们夫妻情谊也会受到影响。
“不行，你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此事我不答应。”沈老夫人再次拒绝，甚至觉得是妾不老实耍了手段得了孩子又诱惑孙子留下孩子，不规矩的妾没必要再府上留着。
沈戚见祖母眼中冷意森森，心里暗道不好，他太过着急倒是让祖母对小云有所误解。
“祖母，小云会有孩子大约是因为我的缘故，那一日·······”讲述韩淑母女做的事过后，沈戚再一次说道留下孩子。
“孩子留下是好事，既能给她们母女一个警告，也能让韩家有所忌惮。我们两家虽是联姻也是同朝为官总有意见不合的时候，祖母你细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沈老夫人不知道韩夫人母女做的坏事，见多识广的她听到后也没露出惊讶对于她们母女的所作所为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手段耍到沈家头上的确让人恼火。
“既然是你想要留下孩子，你爹娘那里自己去说，祖母老了管不了那么多。”
有了这话，沈戚就知道祖母是同意了，笑着道：“祖母疼我。”
不出所料娘那里并不反对，毕竟她早就想抱孙子，倒是爹那里并不同意。
“庶长子，沈戚我就是这般教导你。”沈父是个文官但是身体健硕，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武官。
“爹，韩家需要一个教训，要让他们知道沈家并非韩家不可。”沈戚并没有说韩夫人母女做的事，府上的事瞒不过爹他没有必要多说。
“教训韩家的办法不止一个，没有便要留下把柄。”
孩子留下目前是给韩家一个教训，时日一长对沈家未必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