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年轻力盛
晏乌声音喑哑,垂眸同她对视。
他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楚昭昭。我年轻力盛,有的是手段,你最好是少招惹我。”
楚昭昭红着脸,软着手脚从他身上爬下去,小声嘀咕:“是你自己疯。我就喊你一声又没干什么,你干嘛…”
晏乌保持着那个姿势久久没动。
她这会儿是学乖了,缩到软椅里一声不吭,拿书挡住自己的脸假装她不在。
好半晌研磨声重新响起,面红耳赤的楚昭昭才从书缝里看他一眼,弱弱提醒:“我的知遥…”
“楚昭昭。”晏乌咬牙切齿扣下笔,“你再多喊一句?”
楚昭昭乖巧噤声。
徒留晏乌一人冷脸半晌,后槽牙咬得紧。忍了半晌他侧过点身子去,过分长的腿翘起来压住膝盖,深色衣袍留下一片阴影。
手中公文字迹扭曲成一团,稀里糊涂拼凑出她伏在膝上时,羽毛似绕过心尖的眼神。
他手搭在椅背上,像是把身躯摊开来,斜眼望向楚昭昭时有种隐忍到极致的震慑力。声线还是绷紧的:“一会让她过来。”
楚昭昭心满意足拨拨算盘,倒没像之前一样用完他就跑,远远乖巧喊他:“多谢夫君。”
一双圆润眼都不眨一下,给人戴高帽:“我就知道你人很好的。”
晏乌撑着头,揉了揉眉心。
让她记着人的一点好不简单,但此刻他宁愿楚昭昭翻脸不认人,而不是这样把他作弄得不上不下。
知遥很快回到楚昭昭身边。先前那段时间她被晏乌送走,以楚昭昭的名义侍奉王妃,日夜都忧心着殿下会不会受了欺负。
现在看见楚昭昭重新被放出来,私自逃走一事不仅没再被世子提起,世子还俨然一副更纵着殿下的模样,她才稍稍放下点心来。
楚昭昭是没发觉晏乌和从前有什么变化的,她和燕宜莲围着新春的事忙了许久,府上众人吃了热闹的一顿年夜饭。听到晏乌唤王妃母亲,楚昭昭怔了下,小声试探的跟着喊了句。
王妃垂眸笑得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应了声,给她夹菜:“好孩子。往常府里过年也热闹,只是终归还是昭昭进来后更热闹些。”
宣亲王低头抿了口酒,嗯了声。
“不管外面如何,我们关起门过自己的就好。殿下病了这么些日子,该好好补补,吃菜,吃菜。”
燕宜蕊在旁边看着,笑眯眯给姐姐夹菜,被燕宜莲轻轻横了一眼。
楚昭昭乖巧吃菜,听王妃絮叨起那两姐妹的冬衣穿少了、何时准备去相看些合适男子,心想改口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除夕该守岁到天明,这样来年就有好兆头,好运自然来。
楚昭昭巴不得有好运,现在晏乌不打算烧死她了,她不知道剧情会朝着哪发展。
她又希望晏乌快点爬上去有点能炫耀的官职,又希望自己能莫名其妙走大运,最好是莫名其妙就更有钱更漂亮了,起码要比楚莹和传闻里她很不错的未婚夫要好的。
这样一想,楚昭昭都怕她守着的好运不太够分。所以即使困得迷迷糊糊都听不清晏乌说什么了,她还是努力把眼睁大些。
薄薄眼皮下的瞳仁早就困得泛泪花,钝钝望着人像懵懂极了的幼兽。晏乌低头看她那副样子,脸如何冷着狭长眸子被一点柔化开冷寂锋利,抱着她回了自己二人的院子。
“要是困了就睡。”
楚昭昭嘴硬:“没困啊,谁困了。”
下一瞬头都要软软垂到他手臂里了,晏乌嗤笑声,指腹拭去她眼角泪花。
他给她把头上繁琐珠钗卸下,楚昭昭像被揉了脑袋,舒服间又问:“我还是觉得楚莹那天来说话有点奇怪。”
“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说我们都是棋子…”
楚昭昭用力捏住晏乌的手,气呼呼的:“我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能当旁人棋子?谁敢利用我,我肯定要报复回去的。”
“你是我夫君,你得帮我的,知道吗?”
太后和安阳侯的手笔,她不说那几方人互相争斗也总有倒台一天,何况还有个柳元在暗处时刻盯着出手。
但她这样说,晏乌不介意推波助澜,让那些东西倒快些。
晏乌放下珠钗,虎口在她牙尖上擦过,漫不经心的:“知道了。”
楚昭昭这才满意哼哼,半靠在他肩膀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天怎么还不亮呢?
晏乌要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楚昭昭不肯,觉得那样没有诚意,好运会打折扣的。
她就守着那噼啪炉子,漂亮的脸被明灭火光照映,连同薄薄皮肉下的骨血都仿佛能被人看清楚。
晏乌侧头凝视着她。
目光临摹描绘她的皮相骨肉,连同青脉里缓缓流淌的血液都要尽收眼底似的。
楚昭昭一开始还会被那可怖的充满掌控欲的视线吓到,被盯久了她都能适应这视线,照常干她自己的事,晏乌要看就看吧。
她的夫君是个疯子,夜里更是褪下好看皮囊的恶犬怪物。
晏乌手指慢慢勾出楚昭昭腰带,修长指腹绕几圈就缠上来,只要轻轻一拉,就会平添暗色。
楚昭昭吓一跳:“你做什么。”
“我在祈福呢,这么严肃的场景,把我好运吓跑了就都怪你。”
“不做什么。只是看看你。”
指尖勾起些,手背青筋尤其勾人眼睛,楚昭昭盯着看了几秒,垂着眼转过头去了。
没想到晏乌得寸进尺,室内什么都亮着,炉火烛光堪比白日,他偏要这时看个仔细,人在手里同剥壳荔枝般颤颤的抖,晏乌依旧只是勾着那袖袍,只是看看。
“我说了,只是看看你。”
确实什么也没做,晏乌胡来时也都亲遍了,但是这样的亮,又是这么肃穆的时候,他这样反而让人更不自在,比做了什么还让楚昭昭紧绷。
屋中暖意将透着玉质的肩颈增添红光,肩头腰肢衣袍堆积起褶皱,泄露在外的肌肤光看着像是盈盈的一捧水,随便用力就皱开了。
那目光没完没了,楚昭昭把自己缩起来些,披散乌发帘子般从肩头垂落到漂亮极了的小腿弧度上,瞌睡都没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
半张脸压在肩头,羞怯又恼怒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