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椅子塌了
这就是他毫不掩饰的本质。
所有的伎俩都被楚昭昭知晓，他也不用再装什么，贪恋的视线一刻不停落在她身上，看得楚昭昭手指尖都麻麻的。
楚昭昭为了逃避视线，干脆低头尝了尝那面。
入口温热鲜香，面条更是很劲道。楚昭昭不知道那是晏乌的手笔，不知道他晚上冷漠放了狠话，白日又早早起来为她做糕点擀面，只是要她多吃点。
“这面味道好鲜，是又来的新厨子么？”楚昭昭忍不住好奇。
“是么，”晏乌轻描淡写，“日后叫他多做。”
她吃不了多少，喝了几口汤就放下筷子，晏乌神态自然接过她的碗吃完。
晏乌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紧绷对峙的事已经翻篇了，以至于楚昭昭稍稍松懈了些，被圈进怀里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她嫌麻烦没穿袜子，脚被人漫不经心握住把玩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小小打了个哈欠，眼尾泛出点水光，声音软软的问：“做什么？”
晏乌不紧不慢把她脚心往下挪，任由她踩下来：“不是说要回到从前相处的模样么？”
她眼睛亮亮的，水洗葡萄似的仰望过来，香甜气息也跟着落在他颈侧：“你同意了？”
脚软绵绵踩下去，几乎能感觉到窄腰纹理，楚昭昭耳朵有点红要收回来，嘀咕：“以前我也没这样。”
晏乌却捏得紧，手掌轻易托起她整个腰身，手再收拢几分：“那是还没教到。”
娇嫩掌心被硌住，不仅强硬且有些烫起来。
晏乌的腰有这么紧吗。楚昭昭不自在要收回来，整个人却折到他怀里似的没有退路。
晏乌闲闲将锁链丢到一旁，小榻上摇椅咯吱一下，两人就这么卧了进去。
楚昭昭脚还踩着，脚趾不自在蜷缩起来。
晏乌掌心强行掐着她脚踝，神色镇定，只有狭长眼眸更暗几分，眼下痣承着惊心动魄的妄念。
“你不是要知晓外面情况，要出去么。”
他漫不经心垂着眸，像是要跟她打场赌。她能忍到何时，就告知她到何时。
摇椅咯吱下，脚上触感愈发怪异，楚昭昭努力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刻意板起声音：“你说吧。”
晏乌没着急回答，只是指头屈起敲了敲她脚踝，领着她低头看他在她熟睡时都做了些什么。
“楚策宁中毒不假，宫中两方势力热热闹闹交手，宣王府暂以弱势居幕后，不必有所牵扯。”
“要恢复官位，不急。”
摇椅卧进两个人本贴得紧，这会更是有些抖起来。
镜子微弱窥出一角，顶着这副皮囊淡然做疯事，楚昭昭有点顶不住，眼皮都被烫红想把腿收回去，克制的呼吸都不自觉跟着一块颤起来。
她不知晓自己眼神慌乱抿着唇，耳根红红还要装作正经的模样有多可爱。
同初见时强装镇定扇了他一巴掌，明知被舔过掌心还要强装无事时一样。
晏乌占有欲更盛，俯身愈发重的压过来，低哑声线呢语：“你知道么，那日蹭过你掌心，我是故意的。”
楚昭昭气息不稳想收回脚了，可怎么抽都抽不出来，有点气急败坏的：“什么故意的？你还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下一秒潮潮的脚被抬起些，楚昭昭要松口气从他怀里挪出去，腰间只手却蓦地收紧，单手将她整个人拖了回来。
摇椅晃动下，她一整个撞下去，手脚又被缠得紧到挣脱不开，被绞在他怀里。
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晏乌在耳旁低语：“皇帝几日未上朝见人，暂且不论中毒之事真假，朝廷总会有人起旁的心思。”
腰上那只手收拢的下一瞬就克制不住更用上些力，他太久没有这样切实触碰到楚昭昭，哪怕她只是鼻息重几分，齿关泄露一丁点反应都令他手背青筋更甚。
“那毒不算难治，困不了楚策宁多久。此刻在朝廷出力或唱衰的人都会一并被算计，你那位皇兄的疑心，你从前没体会过么？”
摇椅影子落到墙面上摇晃，两人衣襟完整，只听字句还以为在议论国事，只是气息克制着尾音也难免颤抖，愈发显得晦涩。
楚昭昭仰着头不知听见没有，只是几缕乌发洇湿在潮潮脸侧，鼻尖腮肉都脆嫩泛红，后脑勺轻轻磕碰在晏乌肩膀上。
她对这件事都觉得茫然，每每见楚策宁都是那副阴暗说不出由来的模样，权势猜忌是他手上的棋，他也有一天会把自己玩进去了么？
晏乌捏着她的脸吻了吻，吐息不稳：“怎么了，在想他？上次入宫他同你都说了些什么？”
越说他周身沉沉气势越厚重压下来，楚昭昭头发晕，胡乱只想起老太医说楚策宁睡不好。难道那人就是从这个口子里入手下的毒？
后脑鬓发撞在晏乌肩头全散了，摇椅晃动声扰得楚昭昭耳垂红透了。潮潮的脚蜷着悬在空中，半晌撑不住踩到晏乌腿上去，脑子里什么皇帝国事什么朝廷制衡全都乱了，乱七八糟塞满所有感官。
“京城要乱上段时日，不让你出去不是没由头。”
楚昭昭瞳孔睁大些，刚要反驳忽的紧紧咬住唇，想侧过半边身子把脸藏到晏乌怀里，却不想因这个动作啜泣出声，几息可怜破碎的呜咽。
泪珠好大颗滚落下来，她就像是水做的，泪珠挂在眼睫又垂落在尖尖下巴上，睫毛连同稠密香味黏做一片，让人心中暴虐欲更甚。
晏乌手掌托着她半边脸，指头承着那些泪水，狠劲没消反而更让她晕乎乎说不上话来。
她想把声音咽回已不能，只有把他衣襟攥得皱巴巴，相叠的布料也混乱打结起来。
摇椅像是快散了，楚昭昭真怕这哐当声响传到外面去叫人听见，撑在旁边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攥住他的袖子嗓子细细抖着：“知、知道了， 我不听了…”
她提心吊胆得怕旁人听到这动静，努力咽回声音却显得自己更可怜。莹白手指无力垂在身侧，指尖勾起些想再扯扯那根绳子要晏乌停下，却没想过一旦让疯狗尝到丁点甜头，就再勒令不住。
话都淹没在摇椅声响中，夜色寂寂中只听得毫无征兆的一声响，摇椅散去大半。
晏乌手眼快，抬手的瞬间怀中就多了个头晕目眩，眼角潋滟含着滴泪的楚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