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想怎样
楚昭昭眉头不高兴拧着,让吓成鹌鹑的婢女带路。
宣王府不显山不露水园子却很大,岔路蜿蜒相似,嶙峋石竹绕过间她就已经分不大清楚路了。
好在后院宾客是有些的,也有见到楚昭昭对她行礼的。那婢女把楚昭昭带到厢房后行礼,瑟缩下:“殿下稍等,奴婢去替殿下拿衣物。”
楚昭昭唔了声放她走,知遥在椅子上放下块软垫她才坐下。
洇湿的布料贴着肌肤黏稠,楚昭昭那帕子也擦不干湿意。她摸了下摆在柜子里的裙衫面料,不乐意收回手。
“这样粗糙的料子,穿了磨得身上不舒服。”
楚昭昭缩进椅子里,嘀嘀咕咕讲应该给她留柔软上好的苏锦细绣,不然她就不穿。
贴着细白肌肤的领口弯出瑰丽褶皱,衬得那张雪白脸愈发纯艳,楚昭昭把自己缩作一团,让知遥去马车上拿府里带的衣物来。
知遥犹豫:“殿下,您独自在这恐怕不安全。”
“没事,外面不有许多人么。”楚昭昭摇摇头,脸颊边碎发柔软,“那些人对我行礼,明眼人都知道我们在这里面,不会有人胆子大到在这下手的。”
知遥思忖着,此处确实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路上好些眼睛都看见殿下往此处来了,外面也有婢女守着。
“快去嘛,”楚昭昭捧着脸,很可怜巴巴的,指头挑起领口,“知遥,湿衣服好不舒服的。”
知遥心软下来,也怕她着了凉:“那殿下就在此处别走动,奴婢取衣很快便来。若有人敲门,殿下别应。”
楚昭昭嗯嗯点头,厢门合上丝缕光影自她脸上隐没。她脚随意垂着,裙下露出截细白腿弯,浸着淡淡香气。
这厢房是个很普通的客房,只桌前摆着盆遒劲罗子松与香篆算得上是别致,楚昭昭多嗅了会,还疑惑摆罗子松口味的主人怎会燃这么甜腻的香。
静一会她就开始觉得领口洇湿那块有些痒,不大舒服扯着衣领,好像骨头化掉了有些迷蒙软进椅圈里去。
什么情况…楚昭昭脑子里好像被蒙上层雾,吃多了甜酒,没法集中精神去想问题,只觉得耳根都在发烫。
她烫得捂住耳朵想把它丢了,迷糊听到窗外有声音靠近。
她掀起眼皮露出双水雾氤氲的眸子,吐息温热。应当是知遥回来,她打起精神要告诉知遥这房间不太对。
府外婢子恭敬看向公子:“公子,出府请跟奴婢来。”
伫在那的人纹丝不动。玄色绛袍衬得额发俱黑的人神色愈冷,没有情绪朝厢房处扫去眼,影子便蛛丝络网般缠绕而去。
“那是何处?”
“回公子的话,是留给外客的厢房。”婢子有些急,管家说过这位公子身份暂不能被外人知晓,她很怕下秒就有人进来看见这位公子了,不免劝着,“公子,还请……”
“去外面守着。”晏乌冷淡回眸,两指贴上门扉。
“别让人过来。”
一只骨相完美的手,冷白突起处是最漂亮苍劲的腕骨,微微用力门扉便吱呀声,将他身影吞没。
婢子张了张嘴,不明白但依言照做了去。
楚昭昭只看见门开合,有人进来。
数天没见过的人还是那副娇贵样子,她费力坐直些,手肘弯着声音也哑,人好似在水雾里浸过,一张脸绯红两排睫濡湿,潮潮吐出字句:“知遥…”
她等久了,语气还是委屈的,连人修长宽大的手贴到脸上也没有反应。毛绒绒的人再往他掌心处贴,细细抱怨:“怎么这么热?”
那手掌撑起她细白的脸,眉峰慢条斯理压下,语义不明:“热?”
低低声线擦过耳骨,楚昭昭瑟缩下。
晏乌见她这副反应,舔着牙尖扯出个笑容。
指骨轻巧凑到呼吸前,楚昭昭已经难受得眼尾沁出水珠,被另只掌控者脑袋的手漠然拭去。
粗粝掌控生死的指骨此刻摩挲,仿佛只是冷淡检查着那两瓣软是吃错了什么药被人算计成这般模样,又像是碾着细软找她藏了什么在两瓣唇里,以至于那么柔软,那么让人晃神。
带着侵略感的气息让楚昭昭不自在转过头,但钳制住下巴的掌心强硬不容她有半分躲闪,指头更不放过她,她只能在人手下艰涩呼吸,垂在一旁的手死死攥住晏乌袖角。
她泪眼朦胧向上看,看不清手指的主人,只看见插进嘴里、仿佛要一直探进她窄窄喉口里去的手。
手下人快被逼昏过去,晏乌不紧不慢松开她。她缓了缓,轻轻吐气,脸侧还有薄汗,好似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不是吃了什么,那应该就是桌上燃着的香有问题。
晏乌静静擦干手,眼皮懒垂着。坊间小玩意燃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好了,只是不知这药是别人害她,还是她胆大包天要拿去用谁。
晏乌想起余光瞥见楚昭昭理直气壮踏进厢房的画面,今天来的人可不少,什么姓陆的姓李的,看着汁水淋淋的楚昭昭露出点笑,气息滚烫阴沉落在她腮边。
“你在这等谁,嗯?”
楚昭昭艰涩吞咽着,唇抿起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方才怎么了。
她只是觉得不舒服,不仅湿衣服贴着不舒服,胸腔小腹也像是烧起来似的,令她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眼睫挂着泪意,晃出点旖旎的美。
人还不长记性,偏要凑过来握住晏乌手指。被探查过的牙关开合,磕碰着他掌心纹路,吐息滚烫:“我不舒服。
“你拿衣服怎么那么久,”她人难受得都睁不开眼,却还惦记着要穿软绸湖蓝裙衫。等了半天不见知遥替她更衣,自潮意中仰起颈项,轻轻细细骂人,“你怎么不动?”
数天不见,她把他忘得轻巧,站到她面前都认不出了。
晏乌手掌轻轻拍过她脸颊,喉间溢出的字句令人耳骨酥软:“你想我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