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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身边最好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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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莹的话在京中掀起了很大风波。

    皇室秘辛谁不感兴趣?

    虽说她被抓去大理寺几日都没消息传出,但能放出这种话还活下来了,本身就是种信号了。

    有人幸灾乐祸等着楚昭昭一朝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摔下来,想看她摔得破碎狼狈,看她那张总仰着的脸也垂下来求人,那只金枝玉叶的手也有拽住人衣袖乞求的那天。

    提起楚昭昭总有人念她恶毒,可那恶毒正是围在她周围的荆棘,如今她那些刺要被根根拔出,谁不想尝尝里面细白柔腻的软肉?

    楚昭昭知道一旦自己身份变化,肯定很多人等着笑话她的。

    楚昭昭不喜欢被人笑话,但身份这事不是她自己能掌控的,只能闷在府里等待回音。

    外头好些人传话。有薛家下人递话,楚昭昭听都不用听就知道那薛缙一定是来笑她的,把人轰走了。

    刑部也有人传话,还是楚昭昭面熟的小厮,她思考了一秒那应当是陆永言的人,犹豫两秒也把人轰出去了。

    有镇北将军府的人送礼而来,这个不用楚昭昭说下人们就先把人轰走了,真不知李建安安的是什么心。

    夏末落日铺开整片橘色,楚昭昭眼巴巴望天,有些怕会不会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要把她丢出去了?

    她不爱吃苦,一点苦都不想吃。

    小姑娘的眼被自己猜测吓得泛红,脑袋靠在长廊上心不在焉拨弄着花,眼底蕴着水雾暗色,咬唇几分丧气。

    晏乌端茶而来,见她这副缩作一团模样眉头几不可闻皱了下:“殿下,喝水。”

    他身影挡在楚昭昭面前,影子落下来楚昭昭才回过些神,舔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温水含着蜜意,恰到好处不会叫人生厌的甜。

    楚昭昭饮完水,晏乌将茶盏承下又用帕子淡淡给她拭过嘴角,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让楚昭昭毛骨悚然。

    这都是平时知遥做的事。

    现在她要塌了,大反派没落井下石还给她擦嘴,不会是有什么更坏的打算吧。

    她有些紧张的咬唇,狠话放的生硬:“你是本宫的奴隶,你不要忘了。”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只能跟在我身边。”

    楚昭昭甚至伸出手来,指腹顿在晏乌肩头。隔着层薄薄布料,她似乎能摩挲到精瘦肌理上血腥的那个字。

    现在想起来要用他这条狗了?晏乌散漫俯着身任由她摸索,指腹捏过她脸颊:“张开。”

    楚昭昭被迫仰起头,那手帕放肆揉过她唇瓣,将她咬出的齿痕揉散。舌尖茫然顺从露出小截,手帕顿住,在她反应过来前又悄然离开。

    晏乌目光逾矩在她喉口勾了圈,引诱似的:“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即使是万般折辱了人得罪了人,她要利用你时也毫不心虚,攥着袖子理直气壮提要求。

    大抵是想到今昔非比,身份要摇摇欲坠了,那几分强撑着的气势便显得硬邦邦的:“你想个办法谈去探探情况,大理寺里面到底怎么说?”

    私下打探消息不是件小事,在各方势力下动手,一个不察同送死没有区别。

    “我可是你的主子,”楚昭昭再次强调,“我过得不好你就要再被丢到奴隶主手上,被人发卖的。”

    再仰头像被淋湿的猫屈尊降贵朝他靠近些,那些理所当然的利用拿捏的恰到好处:“你办事厉害,我相信你。”

    “我现在身边能用的,就只有你了。”

    好羸弱的语气,引人低头相信她就如那菟丝花般垂倒在你身边、你是她最最重要特别的人了。

    晏乌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安却又强撑着的神情,问。

    “殿下怎么不让我把她杀了?”

    那双眼一下就睁大了些,氤氲着的水雾晃动,她半边肩头都缩起来像只惊慌羔羊:“杀了?”

    “现在杀了她,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说的是对的吗。”

    “自然有百种让她开不了口,”晏乌声音低低的,诱哄楚昭昭再往他身边走一步,“无声无息死去的办法。”

    楚昭昭脑海里晃过数张死状不同的脸,细白手指攥紧他袖口,快缩进他怀里去。

    反派果然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反派,楚昭昭脸埋在他手边:“胡、胡说,我可没想要她性命!”

    “你话太多了,我只要听消息。”利用完人就开始翻脸,楚昭昭手推开他,语气娇娇不大耐烦:“让你做就快去,站在这挡到本宫晒太阳了,要记得去看看知遥的情况。”

    “悄悄的,别让人欺负她。”

    楚昭昭低下头,最后一句话很轻:“我也想知道一点我生母的消息。”

    晏乌被她无情轰开,他想楚昭昭是个笨人,恶毒都恶毒不到点子上,懦弱留人一条命只会把自己害得更惨。

    放他拿着公主府的腰牌出去,他不会竭力帮她多少事,只会等着她狼狈倒台。

    街市上格外热闹,晏乌不过多走两步就有声音出现在他后面。

    “主子。您上次说的事属下已查清。”

    “那间铺子表面上是行商陈家众多地契下的一间,实则有宣王府手笔。”

    “这些年宣王府眼线手段都受牵制,避人眼目也躲不过龙椅上人的监视。那掌柜的就是从宣王府悄无声息出去的批人,明面上是经商实则为宣王府收集消息。”

    “若有要事便藏于画中,掺在宣王府每月采买之中。或是在那镇北将军府之子来买画时一同带去,送于宣王府。”

    所以上头那个查不到头绪只看得见镇北将军府和宣王府的往来,怕是两家要结亲着急利用楚昭昭断开这两家的联系。

    晏乌淡淡嗯了声,挥手让人退下。

    却听到他艰涩开口:“属、属下深查之下,不慎暴露行踪。”

    晏乌脚步一顿,生冷眸光刺过去,身后假扮的农夫背更佝偻,瑟瑟咬牙:“宣王府并未阻止也被并未说什么,只留给属下一块玉佩。”

    农夫粗糙的手拿起菜,声音嘶哑:“公子,公子看看新出的荠菜”

    晏乌不咸不淡推开他的手,再离去掌心已握着块玉佩。

    他垂首细细凝视着。

    这块玉佩,他曾在他那阔别已久的母亲手中看见另一半。

    年幼他缩在角落总见母亲摩挲块玉佩,拽着他头发将他拖过去笑,比划着日后可要用玉佩把他换个好价钱的。

    幼时的晏乌头皮生疼,沉默推测这玉佩应当同他父亲身份有关。但被推去晏家那日,他没见过母亲拿出那块玉佩。

    有一瞬他目光锋利如尖刀,很快敛了去,融进人群中再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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