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艰难的抉择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赢。”
死神之镰的镰芒触及虎首的皮肤,冰冷的寒意侵入他体内,但他神色镇静,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你在试探我?”
顾舟皱眉,他自然明白虎首言外之意。
“你可以这么认为。”
虎首身上战甲隐入体内,手中长枪也随之消失。
顾舟冷哼一声,收起死神之镰。
“孩子,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剑拔弩张,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就在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顾舟循声看去,只见两男一女也出现在广场上。
其中一男子他见过一面,也算是认识,正是龙首。
另外一个男子很高大,他有两米多高,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一样,和另外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顾舟猜得没错,他就是玄殿之主——玄首!
当顾舟的目光落在中间那个女人身上。
女人看起来就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容貌姣好,身材修长丰满,一袭红衣着身,犹胜天上的骄阳烈火。
她正是雀殿之主——雀首!
看到雀首的一刹那,顾舟的瞳孔猛然收缩。
这个女人,他似乎曾在哪见过,不过因为距离和这地底光线暗的缘故,他选择等待。
等到她的容貌完全呈现在眼前之时,顾舟双眼在一瞬之间陡然变红。
他没有看错,就是这个女人,那个将他送往无间炼狱的女人。
这个女人,顾舟一辈子也难忘,她的容貌已经刻在他灵魂深处,对她的恨,也是如此。
十二年前,她带人来到福利院,以家里佣人的身份把他领出福利院。
他以为从此之后,他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妈妈了,可以像爷爷说的一样,每天都可以吃到妈妈做的饭,可以听着妈妈讲的故事入眠,殊不知,一切不过自己幻想罢了。
离开福利院之后,她转身把自己送到那个地方。
无间炼狱!
这十二年,他所经历的苦难,都是她所赐予。
他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焉能不恨?
“我和你没有任何可以谈的,如果可以,我还想亲自杀了你,为了我,也为了些没能回来的人。”
死神之镰再次出现在顾舟手中,他双目血红,周身杀气与煞气氤氲。
雀首轻声一叹,“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自己,但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有苦衷?那我们呢?有苦衷就可以罔顾我们的生死了吗?你在紫夏,高高在上,可曾听到夜里的哭声,可曾看过一个人在你面前从活生生的人化作枯骨。”
顾舟身形一闪,直接来到雀首身前,死神之镰直接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他情绪有些失控,话已经不是话,而是咆哮。
“孩子,你冷静一点。”
顾舟速度之快,就算在雀首身旁的玄首和龙首都未能反应过来。
“冷静?我现在已经足够冷静了,如果我不够冷静的话,她已经身首异处了,懂吗?”
冰冷的话语近乎从顾舟的齿缝间蹦出。
玄首与龙首相视一眼,皆无奈一叹。
现在的这个局面,他们已经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在来此之前,他们还曾商量过计策,想着如何让顾舟和星宫联手抵御即将来临的异星来客。
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星宫和顾舟虽然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但已经撕破脸皮。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没能回来的孩子们,你想要我这条命,我可以给你。”
雀首抬头看向顾舟,镰刃嵌入她的血肉而她却像浑然不知一样。
“不行,你别意气用事。”
玄首等人一慌,都出言劝道。
不出一年,异星来客即将来到蓝星,不仅如此他们派遣的先行者也在紫夏国土内大肆作乱,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他们手中。
现在的紫夏,已经是处于一种内忧外患的状态,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不能容忍无意义的伤亡。
更何况,雀首可是紫夏如今高阶战力之一,她要是死了,无论是对于星宫还是对于紫夏,都是重大的损失。
同时,她也是雀殿的灵魂,要是她死了,雀殿将群龙无首。
“孩子,这条命,我可以给你,你要杀要剐随你便,但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雀首看着顾舟眼里的恨意与杀意,脸上并没有任何恐惧,也未曾退缩,而是笑着问道。
顾舟握着死神之镰的手在颤抖,但他却沉默不语。
“我可以求你把我的命留到抵御异星来客之后吗?我是个罪人,但我也想用这具充满罪孽的身体,这双充满鲜血的手,为星宫与紫夏最后做一点事。”
“放心,我不会死在他们手里,我只要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无论多远,我都会爬回来,让你亲自了结。”
雀首承诺道。
她心里清楚,或许只有用她的死,才能平息顾舟的怒吼,才能为她过去所做的一切赎罪。
但人生再有重来的机会,她应该还会这么做。
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有的事,总要有人做,有的罪孽,总要有人来背负。
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使命,她自然也不例外。
铛!
死神之镰落在地上,而顾舟也颓坐在地上,这一瞬间,他感到全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他有恨,他有怒,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七岁小孩,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可以现在就杀了雀首,彻底发泄自己的怒火与恨意,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该这样做。
可一想到那些曾经与自己一起进去而不能回来的人时,他又想立刻处决雀首,为那永远铺砌在地狱的枯骨讨回一个公道。
“呼!”
看到顾舟收起武器,龙首、虎首和玄首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真的害怕,顾舟被愤怒与仇恨蒙蔽头脑,在这里杀了雀首。
星宫虽大,但冥能使也只有一百多位,每失去一位,对于星宫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对紫夏亦是如此。
况且雀首还是冥能等级很高的存在损失,损失更是不可估量。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冷静下来谈一谈了。”
龙首走到顾舟身旁,坐了下来。
他看向紫禁源心,再转向顾舟。
“这一次,你是为了它而来,你可知它究竟是什么?拿走它之后,又将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