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铁
大娘点头，亲自去后院拿一些铁出来，顺便用小推车推过来，道，“小丫头，你推得动吗？
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
楼清漓摇了摇头，“我可以，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你当家的跟着。”
大娘看向当家的。
男人直接推着推车走了，楼清漓小跑着指路。
一路到了茅草屋，男人的眼神有些复杂，看着半大的孩子在干活，沉默了一下，把废铁放下就推着离开。
夜纤云一直在默默干活，听到声音越来越远，才转身。
楼清漓道，“哥，正好都是薄铁，做门还是可以的。”
夜纤云眼神复杂，楼清漓什么时候遭过这罪。
楼清漓道，“行了赶紧的，快点，晚上还想睡个安稳觉呢。”
夜纤云抬着废铁，这才发现，“唉，这里都是连着的，不用费时间粘了。”
楼清漓也有些意外，“那就试试这门合适吧。”
楼清漓跟夜纤云一块，把门对齐，楼清漓点头，“好像正好，那就把那些捡来的都扔了吧。”
夜纤云嗯了一声。
楼清漓从屋子里拖出来一个少了条腿的凳子，拿着锤子跟钉子做门。
夜纤云把之前的铁收拾了，放到一边。
用了大半天才做好，勉勉强强等挡风。
楼清漓做了门栓，这才放心。
做完了屋顶，窗户和门后，这才开始收拾屋子里头。
大多数都是废品，把不要的东西清出来后，不大的屋子都空旷不少。
收拾了灰尘后，也开始在附近砍些树枝当个床。
夜纤云出门解决晚饭问题。
楼清漓躺在树枝上，开始沉思，怎么进戏班子这个问题。
等了一会儿，夜纤云拿回来一些晚饭，依旧是残羹剩饭，楼清漓已经习惯了。
吃了不少。
夜纤云拿出一个褥子跟被子道，“这个是捡的，在村外好像有几个人扔了，我就捡回来了。”
楼清漓眼神一亮，“正好铺上。”
铺上之后，果然好受许多。
两个人一躺就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累死了。
次日。
收拾了一番之后，夜纤云领着楼清漓走出村外，直奔村外的戏班子。
咿咿呀呀的练唱声，这久违的熟悉感让楼清漓倍感亲切。
夜纤云找到了班主，搓了搓手道，“林班主，您觉得我合适吗？”
林班主是个女子，一个女子在这个乱世站稳脚跟，能力可想而知。
林班主看着夜纤云的脸，还是不错的，“你唱腔怎么样？你先试试？随意发挥，我这里正好有个本子，你照着唱两句？”
夜纤云点头。
唱了两句，让不少人侧目。
林班主点头，“你留下吧，先学着。”
夜纤云连连道好。
楼清漓努力抬头，道，“林班主，我哥哥唱戏，我能不能打个杂？”
林班主沉默了一下，属实很意外，“你打杂？”
楼清漓点头，“对，我没有哥哥有天赋，也不想跟哥哥分开，所以，林班主能不能通融通融？”
林班主看着楼清漓，忍不住道，“你多大？”
楼清漓张开五指，“五岁。”
这下林班主沉默了。
“你留下吧，打杂就不用了，你这小身板，我怕别人说我虐待童工，你跟着你哥哥就行。”
楼清漓点头。
跟夜纤云说好了价钱后，夜纤云点头。
林班主道，“有住的地方吗？”
兄妹俩点头。
林班主也就放心了。
叫夜纤云今日熟悉一下戏班子，然后就走了。
楼清漓跟夜纤云在戏班子这边熟悉。
熟悉了三天之后，夜纤云就跟一些主演熟悉了，看起来人都还行。
楼清漓一直跟着夜纤云。
过了几天后，林班主过来道，“这几天搬去城里，你们准备一下，要搬去城里的戏院。”
楼清漓眨眨眼，这么巧。
夜纤云跟楼清漓对视一眼，明白了。
过了两天，戏班子搬去夕城。
到了夕城戏院。
楼清漓就自由了许多。
楼清漓天天练唱，说还有三个月就上台，夜纤云嗓子好，身段也不错。
楼清漓听着的时候，有点笑喷了。
夜纤云默默的看着她。
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楼清漓在夕城的戏班子待了五年，就用了个理由离开。
楼清漓已经十岁，却跟个大半小子似的，不像寻常女孩。
楼清漓陷入沉思，【楼祺，你说要找军队，去哪儿找，总不能让我去前线吧？】
【说的没错，就是前线，放心，谁死你都死不了。】
楼清漓翻了个白眼，背着包袱，赶上了距离前线比较近的峄城。
楼清漓坐在船上，有些愁，这些大洋够自己花多久？
看来在去前线之前，得找个活计，要不然吃喝都是问题。
大船行驶了一段时间，才到峄城。
楼清漓下了船，楼清漓盯上了福来祥。
是家服装店。
想了想，还是去应聘了。
正好福来祥在招工。
楼清漓直接就去了。
楼清漓跟掌柜的露几手，就自然成了伙计。
楼清漓在福来祥找了个地方当住处。
第二天一早就忙活。
干了差不多一年。
楼清漓才辞职。
楼清漓看着楼祺的地图，陷入沉思，【现在沿河在打仗，你让我去沿河，是不是疯了？】
【不不不，你会有惊喜，赶紧的吧。】
楼清漓翻了个白眼，站在码头等船。
等到了晚上，才坐上了船。
楼清漓坐在角落，掀起眼皮子看着周围，最后在最深处看见了枪。
楼清漓瞬间就精神不少，【楼祺，这船上的哪来的枪？】
按理说枪支都在军队手里，严加看管。
【有没有可能，他是军队的人。】
楼清漓顿时心头一凉，【你能不能也给搞把枪？】
【不可能。】
楼清漓:“……”
楼清漓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坐在这位军官身边，拍了拍，“哥们，有烟吗？”
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她，“女的，也抽烟？”
楼清漓笑，“女的怎么了，来两根，劳资烟瘾犯了。”
男人默了默，还是拿出了一根烟递过去，楼清漓眼疾手快夺走他的打火机，“谢了，哥们。”
男人坐在暗处，道，“你是哪儿的？”
楼清漓抽了口烟，“在峄城当了一年伙计，烦了，想换个地方，哥们，有去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