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五行果,恨离别
苏黄苦笑,心中只得一念:“小姐又来了。”
苏黄轻柔将一玉盒摆在桌上,束手在一旁等候。
玉白虎长叹:“却也是有关,这人恐怕正是无垠会的人。如果庞兄不愿给我面子,且当做是给宋狂歌的薄面好了。”
左无舟暗自感动,拍拍聂问,失笑:“不以此法,怎能将你引来。如对长空宗有半丝不敬之处,还请原谅。”
左无舟眉宇古井不波:“办完景华宗之事,再联系上君忘和聂问,就走。”
“如是侥幸通过了,我等三宗,也必须交出一切身外物,双手空空的前往五行界。”
初夏之夜,微热。一轮残月悬于天际,格外引人幽思。
……
纪小墨颌首,半是不解。玉白虎也未点明,微笑:“当年宋狂歌断言你必能成武帝,你的天资和根骨是本会在此处法魂天的第一人。如今,你既是修成了武帝,我就该带你前往真魂天修炼了。”
第一只盒子里,正是三枚淡金色的果子。左无舟吃惊,想起一物,脱口:“莫非这就是传言中能改变根骨的三大至宝之一的五行果。”
……
恰如一道闪电,直刺夜幕,竟自恍如一片霞光。一时,全城成百上千的魂修士沉寂,半晌,又是处处低声议论起来。
那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呢。
三大宗派的处境,都是一般无二的尴尬。是以,三大宗派的三位武帝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联盟起来,争取活下来的几率。
“好。答应你们。”左无舟出人意料的答应了。
玉白虎和长空宗众人神色大变,庞师兄冷笑,玉白虎苦笑退让。庞师兄等杀气腾腾掠入宅子中,玉白虎紧随其后,但见一对黑衣男女悠然屹立,顿大怒。
如果是比试,那就是最坏的局面。
等三人走了,左无舟细细思忖,他自有一番考虑:“等我返回容河区,三邈一战之仇,我总归是要报的。届时,偌大的容河区,怎都会有三宗的立足之地。”
黑暗中,幽深话语飘传:“此地太过凶险,做完景华宗之事,就还是返回,不要多做逗留了。”
三字,如三声天雷炸落,这一座宅子几是被三道雷音所轰中,几欲将宅子都撼动摧破。武御的可怕,至此,才见一斑。
……
庞师兄线条微缓,冷声:“玉白虎,你什么意思,此事莫非与你有关?”
这自然是废话了,锐金界自然盛产金系至宝。可也绝非随处可见,也属至宝了。左无舟惋惜:“如果是锐金之心,那就好了。”
缘由甚是简单,每次界面通道开启,锐金界和五行界必有无数场次的武帝切磋,胜败利益和颜面。往往每次开启,锐金界和五行界的武帝都自云集,许多都是武帝中的强人。
聂问忍得,长空宗的武御怎生忍得,一声雷啸滚滚:“何人敢对我长空宗少主无礼,滚来!”
苏黄嫩脸抽得数抽,讪讪不已:“是,小姐,我却是不懂。为何要将此至宝给斗无双,而不是……左无舟。”
纪小墨应答自如,倒看不出平日那冷如冰山的状。重点自三位武帝口中娓娓道来,果真是一桩关系重大的事:“我等三人,起初合计了一番。源沙宗肯不肯放过我等,还真不好说。但,源沙宗答应一谈迁移之事。这谈,是如何谈,我等都有一些揣测。”
纪小墨白了一眼:“如果是锐金之心,他们就不必请我们了。请魂武宗都请得动。”
“景华宗之事,本来就在承诺的范畴,也是一样的多做逗留。多两宗,也是无碍。”
一道走到一旁,玉白虎细细打量她半晌,满意微笑:“不错,你终于是突破了。你想必也猜到了,无垠会乃是来自真魂天,并非宗派,算做一个散修组织。”
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庞师兄无言以对。
玉白虎声线送入她耳中:“你可还记得,当年引你入无垠会的宋狂歌。当年他在法魂天游历巧遇你,认为你甚有天赋,不可荒废,引你入了本会。”
左无舟眼波一转,清冷一语:“有多少人?”
庞师兄眉宇微摆:“宋狂歌?”
景王三人苦笑,道出一词:“比试。”
“不错,非但无垠会如此。每一个宗派都是如此,但凡能在二百岁前修成武帝,都会被带往真魂天修炼。超过二百岁的,则驻留法魂天。”玉白虎颌首,二百岁成武帝,正是“真魂天”眼里天才和寻常人的分野。
苏黄以武御修为,见这块如心脏的锐金之心,亦不由得心神摇曳,一时大生贪恋,敛神才清声:“何武帝见到左无舟了,他成武帝了。”
左无舟和纪小墨同皱眉,一个是修炼狂人,一个是独行刺客,怎有时日去照顾旁人。
景王深知左无舟的孤僻沉默,也没有多做废话,寒暄几句当做是熟悉一二。很快,就迅速入了正题。
“聂问,给我滚出来!”
等得玉白虎娓娓道来,才是为纪小墨徐徐揭去了无垠会的神秘面纱。无垠会是来自“真魂天”,作为一个散修组织,影响力颇大。
“如是败了,我等三人必死无疑,三宗必亡。届时,惟有请二位,将我等三宗的杰出弟子带往五行界,恳请二位照顾他们寻觅一处立足之地。”
何武帝和于武帝有意结交,自是在言辞上,颇为投契。这二位热情有余,实是迫不得已,如不想覆灭,就只有别想他法。
王卷在前引路,景王与二人一道漫步而来,步履微显沉重。一经互相介绍,这二位正是处境和景华宗一样尴尬的两大宗派的武帝。一位是铁心宗的何武帝,一位是焚金宗的于武帝。
……
五行果,自然指的是五系果子,天生天养,如同根骨果一样,都是绝世罕见的果子。若是将这果子给金系服用,效果是可见的。
一言既出,三名武帝恭身一个极重大礼:“恳请二位!”
“非但如此,他还有一个心意。”玉白虎神色一滞:“这一点,还是待日后他再亲口对你说吧。”
三邈之战,几是容河区六七成的国家与宗派与之为敌,这等深仇,左无舟怎可能忘却。九崖和流东城派人去端左家庄,这等仇,怎可能不报。
“面子这东西,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别人……”庞师兄一眼冷光扫来,聂问缩首不言,满是尴尬。
纪小墨和左无舟所想一致,双眉微蹙:“那就比试啊。”
……
第二个盒子里,左无舟一看,顿哑然:“又是锐金之精,看来锐金界的锐金之精,果真是比五行界盛产许多。”
聂问甩不掉这位庞师兄的手,讪讪:“庞师兄,不要冲动,和气生财,和气为贵。呵呵。”
三人娓娓道来,左无舟和纪小墨才是恍然大悟。
一声冷然之音,暗含肃杀:“大祸,迫不得已之时,我自管一梭子轰下去。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了。”
一声骤破,聂问先自缩首,方觉不对,昂首挺胸:“不对,我是武御,怕一个武帝做甚么。可万一有埋伏呢。”
单在本区曾经三十名武帝中,景王自诩实力在前三。但放眼锐金界三十三区,景王的实力未必是多么的了不起。
三人同叹:“二位是有所不知啊,如果是比试,就绝无希望了。”
储物袋里边,倒是塞满了锐金界的特产。
左无舟不懂,聂问抱怨:“你怎的不自己喊呢,如是你喊,我早就来了。”
三名武帝一道取出三只盒子,神色凝肃:“这三宝,乃是我等的酬谢。”
聂问一眼看去,顿大喜过望,飞身扑将过去。庞师兄神色微缓:“聂少这次总是强硬了一点。”
最奢华,最洁净的屋中,君忘小窗凝坐独观月,神色清幽,却有一丝化不去的浓愁:“这天底下,这许许多多的魂修士,怎的没有一个能值得我一恋,做得我的夫君。”
斗无双完美不完美,苏黄不知。但他知晓,斗无双是小姐从亿万天才中选出来的,悉心栽培的超级天才,关于斗无双的凡事,都是小姐亲自交代,连名字都是小姐亲自取的。
当日他没死在三邈,就已注定容河区会血色滔天了,不杀个赤地千里,他怎都不可能罢手。
以纪小墨犹胜古一意的天资和根骨,若是在“真魂天”出生和修炼,有环境配合。八十岁修成武帝之身,那绝不在话下。
……
左无舟暗暗骇然这武御的强大,如今才知,当日在极夜谷与穆龙青一战,实是多么凶险。
陆续打开三只玉盒,左无舟和纪小墨目瞪口呆,大骇大喜,又是哑然。
苏黄轻步入屋:“小姐。连聂问这二世祖都来了,此番来的人怕是不在少数。是了,铁心宗的何武帝来了,并赠来一物。”
“你当知,穆龙青与源沙宗的宫凭都有意取你性命。此地数百武帝,不低于十名武御,若你惹事,必成大祸。”
又是一处宅子中,数人各自修炼,一名锦袍中年闻得此声,微露错愕:“是纪小墨,她怎的也来了此地。”
“什么敬不敬的,就漫要再说了。”聂问笑嘻嘻,看了招待其他人的纪小墨,大显猥亵:“换人了?”
届时,一扫各宗各派,偌大的容河区,肯定有三宗立足之地。
第三个盒子,令左无舟和纪小墨再度哑然,里面赫然是一只储物袋。略一感知,就知这储物袋粗糙得紧,比之当日左无舟那只黑色的储物袋还要粗糙许多。
重归沉默,良久,景王豪爽的笑声老远飘传来:“小池残暑退,高树早纳凉。左武帝,纪武帝,二位好雅性。我来为二位引见几位朋友。”
如此突兀的一声咆哮,不知惊动了多少强者。各怀心思,意欲坐山观虎斗。
漫说他报不报当日之仇,只要他重新现身,难道容河区各国各宗的强者,就会放过他?赶尽杀绝一词,魂修士做得比左无舟彻底多了。
君忘舒颜,一时恍如春花绝唱之美,有一丝丝的喜悦:“真好,他的修为却令我大大的意外呢。”
……
聂问真情流露,纪小墨流露一丝羡慕,左无舟闻言才终解了心头之惑,感念于心,一时暖流入心入肺,思忖:“以聂兄的胆子,为我而来此地,可见他是何等真心待我。他待我真挚如知己,教我怎能不将他视做知交好友。”
左无舟目光微漾:“我在此地有武御仇家,你可知穆龙青也来了。”
“斗无双,他是……完美无缺的。”君忘痴然,绝妙身姿旋舞:“左无舟,是不一样的。”
怒气冲冲的飞临这一处宅子,庞武御气息油然全开,宛如天都塌将下来一样,压得武尊武君几欲崩溃,连续三字自喉头爆出:“滚!出!来!”
“聂少,不论何人挑衅,如不还击,分明就是堕了本宗的声名。”这名庞武御深知聂少性子,毫不客气拖住他,数人直往声源处掠去。
玉白虎向她一颌首:“纪小墨,跟我来,你既成了武帝,有些话我就该同你说了。”
玉白虎沉吟,交代数声,自行跃入半空,飞翔过去!
自三邈一战,双方已是势成水火,绝计难容彼此。要么是左无舟陨亡,要么是容河区尸横遍野,再无第二个结果。
斗无双有绝世容颜,有令绝世的天资。或许,真是完美的。
以长空宗的实力,倒不必怕无垠会。无垠会本来就是一个组织而已,可那宋狂歌乃是真魂天有名的天才人物,这等人给一些薄面却也没什么。
纪小墨心中一突:“去真魂天修炼!”
……
庞师兄正欲寻个台阶,却又在这一时,纪小墨的声音再度回响:“聂问,滚进来!”
左无舟知晓,自己是一个很难吃亏,也很难忍气吞声的人。他未必不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但退,亦要视乎情况而退。若触及他无法容忍的底线,纵是武御,他也是绝不退让。如此一来,很是容易多生事端。
这数人,正是“无垠会”的人。锦袍中年玉白虎沉声自言自语:“纪小墨突破了?如此甚好。此事,却不甚好办了。此地凶险,该是令她速速离去才是。”
纪小墨不愧是做刺客的,甚不习惯在人前人后,往往大多数时候都不知所踪。左无舟无心良辰美景,阖目微波,指尖微释一道魂力,其状甚怪,失望:“看来还是不成。”
“不怕二位取笑,此地能击败我的武帝,最少也有五名。”景王苦笑,何武帝和于武帝更弱于景王,更没期待值了。目光灼灼:“还请左兄出手。”
念及左无舟,君忘心怀中满是甜蜜,声线如泡在蜜汁中:“锐金之心,带回去,替交给斗无双。嘱托他好生修炼,莫要辜负我一番情意。”
聂问的表现,实在是大大的出人意料。庞师兄等一时冷然,尴尬无言。
“这只给你,把黑色的储物袋给我。”左无舟好笑,开玩笑:“我对它有感情了。”
“想都别想。”纪小墨怎肯换回:“都归你了,我要来无用。”
这果子说珍贵,的确珍贵,也是因人而宜。若是给纪小墨,自然要之无用。给左无舟,左无舟目前没有魂窍临溢的问题,要来也无大用。
……
纪小墨神智恍惚,一眼看往左无舟。
但见聂问如风一样扑下去,一把抱住那黑衣男子,放声大笑,又笑又跳:“哈哈哈,林兄,怎么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我就是特地来此地寻你的。”
“应当是比试!”左无舟颌首,思忖来也是如此:“源沙宗乃是真魂天宗派,未必看得上这三宗。如此轻易放过,又绝然不可能。说来,怕是以比试为名,堂堂正正的杀之。”
何武帝和于武帝神色沉重:“好教二位知晓,景华宗若能通过迁移,成了先例,我等二宗也有可能。”
左无舟没多想,再三思量:“首要,是找出并联络上聂问和君忘。”
“以你的天资和根骨,若是出生在真魂天。如今你怕早已成了武御修为,往后是不可再荒废了。”玉白虎惋惜,这天底下天才无数,却是往往碍于没有最好的环境,否则成就不可限量。
风过,这夏天的叶儿,竟有一片飘然离了枝,油然暗生孤寂和凄切。
景王心知肚明,未突破前,左无舟就勉强与他平分秋色。突破后,必是比他强大了一些,左无舟出手的胜算才是比较大。
君忘微叹,一时出神,返身过来,指尖微动,盒子如被一只温柔的手儿打开。君忘神色微动,微笑:“何武帝倒用心,连这锐金之心这等至宝都相赠了。”
锐啸摄空,君忘黛眉微蹙:“女子武帝?电系?聂问也来了。”
纪小墨宛如鬼魅一样自夜色中浮出,景王介绍的话很重:“这位纪武帝,一等一的强者。左武帝,更加是在未突破前,就能与我战个平分秋色的强者。”
何武帝和于武帝,不敢有丝毫怠慢。景王替二人引见前,说过二人的性子,也说过战绩。能轻松击毙武帝的主,这二位如今正如丧家之犬,怎有资格轻看。
此城笼罩在夜幕中,丝丝柔和月光洒落人间。
……
“绝不可再欺瞒他了。”
突的,一声女子锐啸如闪电,划破夜空,打破这虚伪的和谐:“聂问,给我滚出来!”
“本宗面子不能堕。”庞师兄脸色坚毅,冷漠可怕。
“且慢,庞兄,给玉某一个薄面。”玉白虎飘然而现。
纪小墨招待了数人,等庞师兄等人休息之时。
“每宗五人。”景王三人眼中的恳求之色,几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