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血洗云霄
“如果做不到人多势众，我至少要拥有一个人灭掉一个宗派的实力，如此，才得以保证我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可以灭杀掉任意敌人，绝不留后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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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冷笑，她知道这一来破坏了左无舟的暗杀打算。当然，以左无舟及夜叉和古一意的实力，对付云霄宗剩下两个大君，仍然不成问题。
如霹雳延绵不绝，紫色雷电之光在不远处某屋中轰鸣暴烈，瞬时间，凝结无上威能，将屋子轰成碎片。
所以，每一个魂修士都把所练的魄，当做最大的秘密。即便是至亲好友，往往也不会贸然的开口询问。
趁住二人突袭的霎眼间，左无舟旋转，带出一股火燎的焦味，右拳瞬如霹雳，引至山崩地裂：“翻天印！”
“藏龙魄”的效应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旦发动，除非眼睛看见，否则断然无人能察觉他的气息。凭此，他成功的连续暗杀多人在睡梦当中，算算“藏龙魄”时效将过，他微一颌首：“该是时候了！”
左无舟力沉左爪，呈虎爪状，竟自活生生的从这武尊的下颌骨，生生从头骨上揭下来，整个脸面及脸骨被掀下！露出来的是，血糊糊的窟窿和森森白骨。
双臂沉如百万斤，双臂一分，竟自将这武尊双臂活活撕将下来。将双臂当兵器一样轰的飞抡出去，血肉骨碎末横飞，打在几个九品身上，顿时宛如被钢锤擂中！旋身飞扫，这断臂武尊剧痛狂嘶，被一腿扫爆脑袋！
铁拳如锤，震天憾地，一名武尊的项上首级轰隆爆做一团血肉碎骨。信手抓住一个九品，再发力掷出，这九品高手一路尖叫惨呼飞将出去，沿途撞得无数人骨断肉绽。
“凌风魄”有增速及减声效果，当然是不如“藏龙魄”和“潜龙魄”，却也不俗了。当左无舟趁住气息将开，赶来会合，夜叉会意施展“变形魄”和“凌风魄”，疾速飞掠。
左无舟从来相信自己：“首要的，自然还是自己要变强。其次，像夜叉这样的人，若有机会，不妨多弄一些拔魂丝，多制几个。”
啵！暗夜中，云霄宗燃起来的灯笼被染上一道道血芒，很快就被染成了彻底的鲜红色，令得光线都变得幽红起来。
“来得好！”左无舟瞬间战意就到了顶点，再无他物，只得眼前敌手。双足一踏，引得地动山摇，单拳以摧山之势冲挂，其势浑厚无缺！
“像云霄宗这么人多势众，我杀都难以杀光。如果今次没有夜叉他们，恐怕凭我一人是难以做到的。这，岂不就是人多势众的好处。”左无舟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心中思量：“在许多时候，人多好办事，果然是道理。”
轰隆一声脆烈之爆，巨浪席卷，左无舟脸色瞬白，双足轰的一声踏入地下，大地龟裂，喷洒鲜血。他的目光却巍然不动，没有任何事能动摇其内心的坚定。
右手“十尽”，左手“黑流”，刀光剑影，战况惨烈。左无舟宛如虎啸山林，一路杀将下来，伏尸无数，刀下拳下无一活口，方圆数米内竟无一活人。
……
“不过，若是漏了几个，纵是千里追杀，怕也成后患。”左无舟思绪波动，冷然凝思：“家中和溪林都需要一些保护。”
旁人就算了，她多次与左无舟交手，纵是再恨左无舟，亦是深悉认可左无舟的实力和手段。凭云霄宗两大武君，就是联手都未必能杀得了灵活机变（她认为）而意志坚定的左无舟。
……
他想得是好，上战场那等事，寻常但凡有一定身份的人，又怎会去。即便偶尔去参战的，修为都比他当初要高多了，往往也不会是像士兵一样冲锋。而是在战阵中，寻敌军的高手单条围攻等等。
战斗得激烈起来，谁都顾不上了。
他能在修炼之初就上战场，原也是机缘巧合，实是难得异数。若是他六七品再上战场，就基本没可能像士兵一样冒死冲锋陷阵了。
若云霄宗众知晓被他鄙夷了胆气和战斗本领，多半不打就要积郁而亡了——又有多少人有他的际遇，又有多少人有他这样天生的战斗天赋，甚至炽烈得可怕的战斗欲望。
长不过一尺三的“黑流”，通体流转黑色光泽，无声无息的伸出，立时冷酷的收割掉一个魂武尊的性命。
令云霄宗众感到崩溃的是，左无舟的战法堪称百变之极。几乎没有一刻是停滞不动，时刻都在活动，或是迅捷，或是灵活，或是刚猛，直教人实是难以应付。
能成为魂武尊的魂修士，往往很早就出了成就，绝计不可能有在军中冲锋陷阵的经验。上过战场的人，又能成为魂武尊的，绝计屈指可数。
这魂武尊凄绝惨嚎，惨绝人寰，实是叫听者无不心寒战栗！
“如果只得我独自前来，这一战怕是我战死的几率大了许多。”左无舟有自信有意志，但不卤莽也不自大，能清楚看透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以往我只以为独自闯荡，最是快意自在。现在看来，人多势众未必就是坏事一桩。”
从战场磨练出来，左无舟怎会不擅混战。在混战中，实在更是如鱼得水。
如果对上魂武帝，如果家人就在身后，他就是明知必死，也绝计是宁可战死也绝不退一步。但如果没有家人朋友在身后，他绝计是能战也能退。
一边赶去与夜叉会合，一边沉吟：“想不到云霄宗的人还不在少数，都有一些杀之不尽的滋味。幸好我是暗中刺杀，否则只怕被人一涌而上，也难免有大麻烦。”
趁有一位武尊从身后欺来，左无舟眼中凶煞之气大盛，如火一样燃烧的身法闪电狂退。再突兀的施展以土系魂力，轰的一下撞得这武尊闷哼，转瞬之机被左无舟擒住双臂，口绽虎吼：“嗷喝！”
夜叉继承了乔迷的肉身，亦就继承了乔迷的假魂魄。每一位魂修士的假魄，从来都是魂修士本身最大的秘密之一。许许多多的魂修士到死，都无人知晓他们修炼的是什么魄。
“夜叉，不必隐瞒了，动手！”左无舟沉声长啸，身形如电疾扑。
半空轰隆一声雷鸣炸动，一名魂武尊骇然欲绝，惊恐仓皇的看见自己的伙伴被一拳当头轰下。连肉带骨一道轰入地下，成了一块彻头彻尾的烂肉。
这魂武尊在这等堪称酷刑中的酷刑一击，掀掉脸骨，竟自没有痛晕厥过去。却已是痛得狂喊，剧烈无比的痛，令他疯狂的抬手杀人，连杀得几个自己人，才被左无舟一腿扫杀。
想要人多势众，不等于左无舟就乐意跟许多人一道闯荡修炼。且不论他有多少秘密是不能被人知的，单只他只相信自己，又有些淡漠和孤僻的性情，就绝不愿与许多人一道。
催动“藏龙魄”，悄然无息的潜入一栋宅子当中。如果气息没敛，纵容气息大开，即便在睡梦当中，魂武尊也未必没有感应。所以，“藏龙魄”实是杀人行刺的绝佳宝贝。
魂是主要力量来源，而魄则是一种辅助的，但在愈关键的恰当时机，能焕发比魂力还要强大有效的作用。就好比左无舟，如果没有“变形魄”和“藏龙魄”，今时今日未必就还活得很滋润。
“该死的纪小墨！我必杀你。”左无舟暗怒，双足一跺，身法如狂风旋转：“夜叉，各行其是！”
夜叉继承了乔迷的魄，很遗憾，魄的秘密在左无舟面是无法保住的。通过命魂之火，夜叉迫于强权，委屈相告——乔迷的肉身有三大魄，一个是左无舟已知的“变形魄”，一个是诈死的“换日魄”，一个则是逃命的“凌风魄”。
刺杀，不太合左无舟的胃口。不过，眼下不是寻常的战斗杀戮，而是来寻仇，来灭门的。他自然不会按常理来办，当以杀人灭门为首要目的，至于合不合胃口，反在其次了。
如果之前刚猛无匹的战法，令云霄宗众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那么，此时战法灵活百变，反愈是令他们创伤无数，纷纷倒在左无舟的刀下。
魂武尊以上和以下，在战斗时最大的分别之一，就是魂武尊能魂力外放，能感知。在魂武尊以下，近身刺杀其实是相对容易的事。一旦成为魂武尊，再来近身刺杀，几率就在魂力外放和感知力面前大幅度降低。
战意如云，密布于天，一时威煞无限！
……
一边辣手杀戮，左无舟一边暗暗诧异：“怎么这云霄宗的人好象都没有上过战场，经历的生死之战也很少。连这点胆气都没有。”
这道理，他从成为魂武尊那一天就知晓了。
……
刀劈刀斩，血光爆闪。左无舟在混战中将战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腾挪纵跃皆有法度，俨然像是居高临下洞悉战斗的每一丝变化。
一时心念微动，重又回归战斗的空灵之境，愈是杀人，就愈是专注愈是放松。恰在这时，左无舟神色一动：“终于有武君来了，再不来我还以为他们全都龟缩了。”
……
左无舟见这人惨状，心中罕见生起一丝歉意：“杀起人来，又是混战，实是顾不得杀得好看难看了。实在是顺手而已。要是高城在，又要说我杀得残忍了。”
“十尽”冷冷的伴住血煞之气，飒的一声从一人脑袋上劈下。那人轰的一声被这足以开山劈石的一刀当头劈成两片，死得凄凉。
“你这没人性的畜生，敢这般虐杀我的弟子，我取你性命！”大长老一声震天怒吼，暗含无穷震怒，铺天盖地的灵气凝住无边威能狂扑下来。
齐声哆嗦惨叫：“你不是人，你都不是人！”
他有旁人无法撼动的坚持，可从不迂腐。该进就进，该退就退，该正面强杀，就强杀，该刺杀，就刺杀，绝不拖泥带水。从来，只视目的而言而来做变化。
天地灵气会聚成两招法魂战技，挟以无边威能，隔空彼此对轰！
……
他喜欢独自闯荡修炼，又是一言不合即放手杀人的性子，又是杀敌必死，手底下几乎从无活口。并非他不知道有些魂修士来头大，而是他心志坚定，不为外物所动。不问身份不问来历不问关系，他都照杀不误，无人能动摇他的意志。
……
“就是害不了他，也要他不得痛快。”这才是纪小墨临走前的心中所想！
妖魅黑影在活跃的飞速挪动。
纪小墨冷笑不已，身化长虹摇在天际，投身夜色中远去。声线激荡，冷冷而幸灾乐祸：“左无舟，我欠你的做完了，从此两清。”
“有时，杀敌必死，看来不光是一两人的事，而是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宗派。”左无舟颌首一笑，笑得冷厉异常：“如果我也人多势众，就免除了后顾之忧。”
宛如野兽一样的凶猛，俨然战神一样的威煞。见得这般凶蛮战法，堪称血腥之极的战法，竟震慑住云霄宗之众，骇得肝胆欲裂，狂退不已。更有人骇得腿都哆嗦起来，两股间一股热流就沿腿流下。
大长老凌空闷哼，连翻几个跟斗被轰飞数十米，才消除这股余力，惊怒不已：“怎么可能！你是魂武尊，怎么可能伤到我！”
云霄宗在重云一带一直是最强的宗派之一，多年都没有这等遭遇了。忽然一下子碰到，竟是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仓皇而慌张不已。
一道身影狂洒鲜血，如柳絮般从远处被轰飞过来，身子各处崩出多道鲜血。这人额头与双目均被洞穿，变做三个细小的血窟窿，格外狰狞可怕。
就在左无舟和夜叉欲重潜入之时，某处骤然一声凄厉惨呼破空，摧毁了这难得的宁静。左无舟脸色微冷：“不好，她故意的！”
跟左无舟玩混战，岂不是自找苦头。如果是好端端的正面来打，左无舟就是要杀他们，也多少需要施展一些手段，消耗一些魂力。可玩混战，这分明就是给他机会省气力。
凭住远远超越同阶的强大命魂，左无舟的感知力实是极为强大，迅速就感知到两个魂武尊混入人群中试图突击自己，当即冷笑不已。
当然，像夜叉和金炎这两位之所以得以一道同行，纯粹是特殊个案。
所以，他亦知晓以自己的作派，多半要与不少人结仇。他当然不在意，以战斗和杀戮为松弛之道的他，巴不得多来一些战斗。可他的家人未必承受得住他这么频繁的结仇。
左无舟身形一幻，错身掠入其中，运起“变形魄”，容颜幻出江几何的模样。宛如猛虎下山一样冲入云霄宗东本西走的人群当中，原本就很是混乱，他又是趁敌不备，突下杀手，怎会不成功。
但这位魂武尊的命运未必好多少，眨眼之间，左无舟宛如烈焰一样旋转消失，左手如虎爪从后擒住此人下颌！狂啸如虎吼，其势癫狂，力沉无比：“嗷！”
比起纪小墨这等专业刺客，左无舟略显业余。但他好歹亦在巴中一战，多次在刺杀红谵人，所以，重拾老本行，初时有些生疏，很快就重新找回感觉，驾轻就熟，比起纪小墨也未必逊色太多。
尤其一动起手来，魂力释放，气息就再难遮掩。所以，一个好的刺客，必然有好的隐匿行踪或气息的魄，否则难以近身行刺。近身打个突然袭击，倒是成功率较高。
但凡见者，无不魂飞魄散，无不脸色煞白，吓得面如土色，战栗不已，疯狂的退却，疯狂的惨呼：“这人是疯子，这人疯了！”
所有人看见了毕生难忘的恐怖一幕，也许是他们有生以来所见的最暴戾的杀人手段！
“云霄宗有七大武君，已去其四。不知有多少武尊，若是多了，莫说杀，就是拦截只怕亦挡不住。”左无舟错身一幻，思绪微动，冷然：“不管这许多，杀得一个是一个。”
但凡是与战斗有关的，与杀戮有关的，左无舟总是能以令人吃惊震撼的速度神速上手，并迅速成为强项。
“混战中，首要保全自己，其次才是杀敌。”左无舟暗自重温战场战法，将心置入空灵之境，无人能干扰得了他的心境，冷静的观察每一个破绽，每一处可趁之机：“战场战法花样繁多，可万变不离其宗。一是勇猛，一是变化。”
“知道！”夜叉宛如龙卷风一样冲入另一旁，混战起来！
连呕几口鲜血，左无舟如长鲸汲水，钢铁般的胸膛瞬又高高鼓起，字字铿锵如刀：“再来过！”
原本静悄悄的暗杀行动，随纪小墨故意制造如此声势，云霄宗轰的一下人声鼎沸，所有该醒的人都醒了过来。处处传来怒吼声，伴住人声咆哮：“敌袭！敌袭！”
他只诈做不知，刀来刀去，一颗颗的首级依然顽强的飞往天空，斩首已成习惯了，自然对这一颗颗形成壮观的首级熟视无睹。感知二人一动，他杀意沸腾：“来了！”
实实在在是顺手，怎么顺手怎么杀，于他而言，杀人就是了，怎么杀，都没有分别。他总不好跟先前那武尊解释：“不好意思，是你的位置摆得太神奇了，我一时情难自禁就顺手来了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