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往事
房车缓缓启动，慢慢驶离小区。
“小江，凡事都要讲证据。”
江禹成点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您信任他，可就目前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上次在医院虽然匆忙，但我确实听到他在跟什么人打电话，还说让对方联系当地分会，要将什么东西秘密带回。”
“我现在合理怀疑，他不光知道这两个人的任务内容，甚至您毒发也是他从中作梗。”
“您之前中的毒虽不是见血封喉，却也能在无形中慢慢侵害五脏六腑。”
说着又顺手给这小老头倒杯茶：“您可知他将毒下在哪了？”
张会长看一眼他又瞅一眼茶。
“协会里有一位热心的会员告诉我，说看到他鬼鬼祟祟拿着茶叶去过您的办公室。”
“他刻意挑在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搞小动作，定是心中有鬼。”
“若不是恰巧被人看到，恐怕谁都不会想到黑手是他。”
张会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他其实也可以理解。
虽不知张会长和林国南到底共事了多久，但这小老头对下毒一事都能不再深究。
可见张会长有多重视这份情谊。
“小江，我又何尝不知后患无穷，不过是念在多年情谊不愿追究罢了，只是没想到……”
这二十年的情分，终究敌不过对权势的贪念。
“想来我办公室里的那些茶叶都被他动过手脚，你也喝过，没事吧？”
江禹成轻叹一声摇摇头：“我自然没事，倒是您。”
“我好不容易将您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您可不要辜负我的努力成果。”
“当真是白活了这把年纪。”张会长也叹了一声。
“罢了，以后这些事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吧。”
“小江，会长一事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年纪大了，一直不退是会遭人嫉恨。”
江禹成确实为难：“张会长，您也知道我还在读书，这实在是……”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将来一定能带领协会更好地造福社会！”
“小江，你也不希望协会落入他那样的人手里，让我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吧？”
这小老头，三言两句的跟他玩上道德绑架了！
“要我答应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张会长一听乐了：“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可以接这个摊子，但我会以学业为主，在我没毕业之前，协会还需您来主持大局。”
“这是自然。”小老头答应的爽快。
“既然我现在是会长，那是不是可以问您几个问题？”
张会长点点头：“你问吧，协会里的事已经不需要向你保密了。”
“我想知道藏在十五楼密室里的那些克隆体，还有负三楼的地下室是怎么回事。”
“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小老头也没责怪他的意思。
“这件事说来话长，要追溯到十三年前……”
“当时我只是个小组长，而他是刚加入协会的一个无名小卒，什么事都做不好，脾气还差，同事关系也不和谐，大家都不喜欢他，所有人都孤立他。”
“我知晓此事后就时常激励他，他也会与我说一些理想和抱负，时间久了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直到十一年前，他有一天突然很激动的跑来跟我说他要立功了，还有可能升职。”
“我当时只当他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还鼓励他放手去做。”
“那后来呢？”江禹成不禁追问。
“后来隔了大概一个月，他真的做到了，协会里还为他的科研项目专门成立一个小组，特命他担任小组长。”
“升职后，他的性格突然变得圆滑，那些孤立排挤他的同事也都加入了这个小组，成为他手下的一员。”
“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的团队就遇到了瓶颈屡屡碰壁，当时的会长对他很失望，而我们小组又刚好得到重大突破。”
“所以，您因此升了职？”江禹成似乎猜到点什么。
张会长点点头，继续深入回忆。
“我担心他落差太大就跟过去想安慰两句，结果看到他一个人在楼梯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不是性格变了，他只是学会了隐忍，我想这对他来说或许不是坏事。”
“我升任副会长后，他并未因此与我疏远，还私下将科研项目的资料拿给我看，想让我帮帮他。”
“这事关机密，您答应了？”江禹成低声询问。
“我原本也不想违反规定，是他跪下来求我，说科研遇阻，而我精通药理可以帮他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与他的私交甚好，自是拒绝不了他这般哀求，于是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也正是那次心软才有了后来的这些克隆体。”
“您是说，浸泡克隆体的液体是您帮他研制出来的？”
张会长点点头：“过去在协会里，我负责濒危植物的移植和培育技术，而他负责研制克隆体，大家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从那之后他就再没找我帮过什么，如今沧海一粟，十年过去了，这些药液早就进行了提纯技术改良。”
“我知道，他对老会长提拔我这件事心有不甘，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对此耿耿于怀。”
“人心不古，既然他不仁，您又何必念及旧情，枉顾自己的性命。”
江禹成听了这么多往事，虽不说全然了解，但也明白了其中一二。
“他当初平白拿走我的课题作业，不知是否有您的授意？”
张会长闻言嗯？一声：“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当时协会里特批了一笔钱给你，虽然不多但也算给你的报酬，怎么他没给你？”
江禹成闻言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咱们这位林副会长，还真是善于伪装。”
“不瞒您说，我当时还以为野植协会是什么土匪窝，缴了我的东西还要说成是无私奉献。”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好笑。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小江，你多等我些时日。”张会长无奈的神情中又有几分羞愧。
“我先前在拍卖会花光了所有积蓄，如今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什么来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