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面具下的卑劣
江禹成拍拍她的小手：“柠柠，没事的。”
“是真是假，总要打开看过再下定论。”
他这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倒让齐德龙有些赞许。
众目睽睽之下，江禹成缓缓将塑料袋打开，里面的东西也逐渐露出真容。
高玮本想借机再生事端，让齐德龙对他产生不满。
不料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不可能！”
这灵芝还是双头，黑褐色的盖面，目测厚度超过5公分，呈扇形状，根茎还带着泥土。
靠在沙发上的齐德龙突然坐直，赶忙戴上眼镜仔细查看，甚至不敢随意触碰。
齐清柠也是第一次见，不过看自己的父亲如此小心对待，看来是很珍贵之物。
“爸，这下你相信了吧，这就是禹成种出来的。”
“这绝无可能！”高玮终是没忍住，表情也瞬间失控。
“就凭他怎么可能种得出来，这一定是假的！齐叔叔你可别被他骗了！”
“小玮啊，天色也不早了，夜里开车不安全。”
齐德龙明显是在送客，目光一直在灵芝上。
高玮一向被齐家视为座上宾，还是第一次被下逐客令。
“齐叔叔，之前林家已经答应考虑与齐家的婚事，不过……”
老东西，就不信你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婚事告吹。
见父亲面色动容，齐清柠面露嗔怒：“高玮，原来你一直拿我哥的婚事做要挟，真卑鄙！”
高玮卸下伪装，起身整理西服领口：“是又如何，要怪就怪你父亲爱齐湛胜过爱你这个女儿。”
“他完全可以不顾你那个毁了容的哥哥，拒绝履行与高家的婚约。”
“清柠，你父亲为了能让林萱同意跟齐湛的婚事，已经答应把你嫁给我，是我体恤你，想给你一些时间提前适应。”
是齐德龙的沉默不语，以至于他如此咄咄逼人。
“够了！”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大步走来的是西装革履，大半张脸上布满伤疤的男子，看着年纪不大。
身姿挺拔，正气凛然。
江禹成一时只想到这两个词汇来形容此人。
“父亲，我齐湛还不至于要靠牺牲妹妹来换取婚姻的地步！”
高玮嗤笑一声：“齐湛，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你不是也喜欢林萱吗？”
“林萱都跟我说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她又怎会劝说林家考虑与齐家的婚事。”
齐湛怒不可遏，一只手便轻易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高玮，收起你的那些小算盘，少打我妹的主意，否则，我要你好看！”
高玮不怒反笑：“齐湛，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放弃林萱？”
“这与你无关。”
“齐湛，放开他。”沉默许久的齐德龙突然开口。
见高玮笑得更为嚣张，齐湛青筋暴起，却又不得不将人放下。
齐德龙缓缓起身，双手背负：“小玮啊，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心胸狭隘，日拙心劳，若不是看在当年你父亲帮过我的份上，我又岂会对你一再纵容。”
“我会与你父亲言明，从此你与清柠的婚约作废。”
高玮怒极反笑，目露凶光：“好，好啊，你们齐家好得很！”
“齐德龙，你可别后悔！”
齐湛忍无可忍，怒吼一声：“还不快滚！”
高玮今日颜面尽失，离开时又颇为狼狈，便将今日之事全归到江禹成的头上。
现在就只剩江禹成一个外人。
齐德龙吩咐保姆将灵芝小心收好。
还不等齐湛询问，齐清柠便主动开口。
“哥，他叫江禹成，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
齐家父子对视一眼，震惊程度不相上下。
“齐大哥，齐伯父，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禹成，你们随柠柠叫我禹成或者小江都行，我目前是s大的学生，读大一。”
“读大一？”齐湛看一眼自家妹妹。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齐清柠低眉顺目，两颊微红：“刚在一起，也没多久。”
“好了，都这个点了，小江也一起吃个晚饭吧。”
“那就谢过齐伯父了。”
饭桌上，齐清柠一直在给江禹成夹菜，惹得齐湛频频侧目。
“江……禹成？你今年多大？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生意？本地人吗？”
“哥！”齐清柠满面娇嗔。
“没关系，柠柠。”江禹成放下碗筷，正襟危坐。
“我今年20，家里只有养父母，他们以种地为生，都是青城市本地人。”
齐湛看着他，目光打量：“怎么20了才大一？”
“在我12岁那年，青城市闹了一场很严重的旱灾，家里颗粒无收凑不齐学费，所以中间辍学了两年。”
齐清柠从不知他经历过这些，看他的眼神里充满心疼。
齐德龙放下筷子，面色凝重：“这场旱灾我记得，当时整个青城市都受到了影响，人人过得拘谨。”
齐清柠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清柠，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先让小江吃饭吧。”齐德龙突然出言打断。
气氛一片沉寂。
晚饭后，齐德龙主动提出让江禹成留下过夜，转身便领着齐湛去书房谈事情。
江禹成难免有些拘谨，幸好有齐清柠一直陪着。
“禹成，我先带你上楼看看房间。”
齐清柠挽着他的胳膊，动作熟练自然：“我旁边的房间还空着，等会让周姨给你拿被褥。”
“好。”江禹成看着二楼的布局，墙上挂着不少字画，还有展柜上的瓷器。
“伯父很喜欢收藏这些古董吗？”
齐清柠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嗯，有一部分字画都是我爷爷之前留下的，瓷器和铜器则是我父亲这些年的收藏。”
“不过近几年倒是开始爱上收藏茶叶了。”
江禹成暗自记下，等下次登门就可以投其所好。
“对了柠柠，你哥的脸是怎么回事？”
大好青年容貌尽毁，实在令人惋惜。
“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哥只提过一次。”提及此事，齐清柠不禁神色黯然。
“三年前有一起轰动青城市的绑架案，在谈判过程中，歹徒不小心点燃了炸药，我哥成功救出了人质，却在与歹徒的搏斗中不幸被炸伤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