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满出世
“报……”
一个天兵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他头也没抬的跪下。
“报……天帝，御花园里有一颗石头，把彩虹和月光的所有力量都吸过去了！此刻，人间暗无天日，凡人叫苦连天，天帝明察。”
最高位上，坐着一个气定神闲，穿着金光闪闪的男子。
男子睁开眼，瞥了一眼天兵，毫不在意的开口：
“嫦娥仙子呢？还有彩虹仙子，让她们过去。”
“回天帝，嫦娥仙子和彩虹仙子已经过去了，可是她们二人的力量，都没法对抗那颗石头。”
“嗯？”
天帝睁开眼，眼里闪过愤怒。
“没用的东西，朕倒是要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物，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妖。”
御花园内，所有光芒都聚集在某处。
那团光之外，围满了大大小小的仙子。
天帝一出现，众仙子连忙往后退，跪倒一片。
“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帝眯着眼，走到正在吸收日月光华的石头旁。
“天庭怎会有这般妖物！来人！给朕把它扔到七彩池里！”
“是。”
天兵应着往前走了两步，被石头里散发出来的光，震得连连后退。
这光犹如雷电一样，倒在地上的人痛苦嚎叫。
天帝发怒，抬起手掌，掌心蓄满光，朝着石头猛地打过去。
让在场所有仙人震惊的是，那块石头吸走天帝手心里所有力量。
天帝震惊，收回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他那一掌，好像成了成就它的力量。
光芒，一个女孩从地底下冒出来。
众仙傻眼了。
天帝也是。
女孩一丝不挂，站在那里，眼睛黑得像葡萄，好奇的四处观看。
看到她那一刻，天帝也不愤怒了。
一颗没有经过点化的石头，幻化成人，是几千年来，三界都没有过的先例。
而这代表着，面前这个女孩，经过教化，将成为三界中，最为厉害的人。
天帝左思右想，决定留下她。
他的决定，让众仙震惊。
“天帝三思，它是……”
“日后，她一定会是最厉害的仙子，一定是能保护天庭的仙子。”
她就这样被留下来。
她成人这一日，刚好是人间小满，天帝随意给她赐名小满。
天帝考虑了很久，决定把小满交给牡丹仙子，让牡丹仙子成为她的师傅教化她。
只因牡丹仙子最为稳重，也最为善良。
每隔一年，天帝都会看牡丹仙子的成果。
好在小满天生就有旁人没有的领悟，教化她也不算难事。
天帝承诺，等她成年便赐她称号，让她为天庭所用。
时间一晃而过，小满逐渐成长。
她觉得，牡丹仙子是除了嫦娥，最好看的仙子。
说话温柔，举止优雅。
她总能从她身上，看到一种若有似无的柔弱。
这种柔弱我见犹怜，总想让人保护。
就在小满成年前夕，牡丹仙子被抓了。
小满着急，四处打听，终于得知牡丹仙子不顾天条，和下界男子私通。
小满跪在大殿门外求天帝，却被禁足。
天庭对牡丹仙子的惩罚来得很快。
在牡丹仙子被抓第三日，天帝逼她当众认错，她不从，便被剔了仙骨。
那一日，小满终于能去看一眼牡丹仙子。
她憔悴得不像样，却依旧和往日一样，唇角带着微笑。
“小满。”
小满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不认错？”
天庭里，每个仙子都知道，天帝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只要牡丹仙子认错，就会相安无事。
可她没有。
“没有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更何况，我没错。”
“你后悔吗？”
“不悔！”
这一刻，小满仿佛从她眼里，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光芒好似天帝宝座上的宝石一般耀眼，甚至比那还耀眼。
突然间，小满犹豫了。
以前，她都是以天帝的话为圣旨。
天帝说的，就是对的。
可这一刻，她真觉得牡丹仙子没错，天帝错了。
第二日，小满在天帝上朝时问：
“牡丹仙子没错，天帝为何罚她？”
天帝在众仙人面前丢了面子，恼羞成怒。
“这些年，朕真是太惯着你了，让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拖下去！重打！”
小满一声不吭，挨了几鞭后，被天帝打入十九层地狱。
“把她打入十九层地狱！让她尝遍世间疾苦，让她体会噬心之痛，这样她便不觉得朕错了！”
对于十九层地狱，小满心中是好奇的。
她听过十八层地狱，却唯独不知十九层地狱。
当她站在人间土地上时，她才明白，天帝嘴里的十九层地狱，原来是人间。
今日艳阳高照，是小满来到人间，第三个轮回中的及笄之年。
再过三月，她就及笄了。
她靠在小院躺椅上，看着天空出神。
白云飘过，她想到自己在天庭的日子。
其实她挺佩服天帝的，他惩罚人的手段很多。
比如牡丹仙子。
再比如她自己。
天帝让她经历世间疾苦，让她拥有所有记忆，却收回她的法力，让她和常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
三世，她都靠着牡丹仙子教她的医术，在不同朝代，不同村落，做一个寻常医女。
天帝眼里，这是惩罚。
可天帝不知道的是，在这里，小满不但没有体会到他所谓的人间疾苦，还很自由。
她看到天庭没看到过的风景，体会过天庭没体会过的自由。
不过，什么是人间疾苦呢？
小满眼神迷离。
上上世，邻居阿牛哥娘亲去世，家被偷，阿妹被送进宫里折磨致死，他疯了。
小满心里想，这就是人间疾苦吧。
可每一世，她都以五六岁孩童的样子，出现在不同村落出口。
她没有爹娘，也没有妹妹，不知道这样的疾苦，到底是什么滋味。
上一世，村里来了个乞丐，乞丐受伤是小满治好的。
但是他依旧痴傻，嘴里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小满又想，这应该也是人间疾苦，但她依旧不懂。
上一世回天庭的时候，她带着疑惑，去天牢看过牡丹仙子。
“仙子，怎么才能经历人间疾苦呢？”
牡丹仙子柔柔看着她，唇角带着温柔的笑。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