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个男人
孙有波刚要说话，我就打断他的话道：“一千万，买了你的命。”
然后一人拿了一个黑伞，撑开之后走了出来，站在我的旁边，我看了看他们两个，说：“我草，你们不是要陪我淋雨，怎么打着伞啊。”
“吃的什么？”
“一千万买了我姐？”
我说：“这是我给你的钱，因为你姐是我的人了。”
我从兜里取出来那张七位零一千万的支票放到桌子上面说：“这个给你。”
……
我笑了笑，孙晓青的弟弟，绝非池中之物。
“不是。”
我笑了笑，我问他：“杀过人？”
那些华丽辞藻的优美文字，注定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所写之作。不过在这个商业化的社会，郭敬明却能用这种文字来赚取家财万贯，不得不说这个社会病态的不轻。不过转念一想，这并不是病态，或许只是社会发展的一种过程罢了。
现在看来，很值。
孙有波很能吃，但是他不愿意吃好吃的东西。我带他去吃烤肉，他吃了一口就说吃不惯。于是我就让酒店给他做面条，传统意义上面的捞面，他一口气吃了一盆。吃起来就好像是山珍海味一样，仿佛那面条比我口中的烤肉都要香。
那个时候，我就想带着小姑娘找到那群骗子，问他们要钱，可是我没有做。我知道骗子身上有刀。而今天，孙有波做了我当年没有做的事情。他有草莽之气，匹夫之勇，更有着一颗武将忠心耿耿的赤子之心。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嗯，坐公交车，遇到一流氓摸一小姑娘，被小姑娘指出来之后，竟然将小姑娘的脸给划破了，然后下车跑了。我看不惯就也跟着下去了，将他带到了小巷子里面，在他脸上刻了两个字。”
我整个人怔在原地，我第一次出远门坐火车来上学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过一个玩开盖有奖的男人，男人说中了一个两万块的笔记本，需要钱，准备将瓶盖给卖了。那时候几乎每个车厢里面都在玩这样的事情，我听人说起过，所以就没理这群人。可是偏偏有一个小姑娘上当了，用了五千块钱的学费买了一个瓶盖。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人生总是要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正如同我会在高考的时候故意写了一个在网络上面疯传的零分作文，只是为了博的马晓丹一笑。人生，命运，这不是痛苦的字眼，这些都需要去面对，就好像是太平洋上面那种可以借助鳍离开海面在空中滑翔的飞鱼一样，它们尚且能够为了生存而进化它们的鱼鳍。
“人渣。”
他不说话了，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孙有波说：“够了，一千万零一块，我的命是你的了。”
“好几个了。”孙有波很淡然的说，就好像是在讨论家长里短的一样。
我看了看孙有波鞋上面有一丝血迹，心中一动不由问：“来见我的时候跟人打架了？”
可是当小姑娘被别人提醒上当了之后，整个人嚎啕大哭的时候，全车厢里面的人都纷纷侧目。
“吃过了。”
我这才想起来他跳楼摔断过腿，蒙龙在监狱里面绝望到挥刀自宫，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大太监。而孙有波在绝望之中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一条腿。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原本那个跟着姐姐来到都市中想要上大学的孩子成了一个男人。
更何况是人类呢。
“不用动手，等人上门。”
可是孙有波却将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说：“有一块没？”
孙有波呵呵一笑，拿起支票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我说：“这只是预付款，我想以后我可以给你更多。”
我带他买衣服，他不要店面里面的真品运动服。在地摊上面花了一百块钱买了里外一新的一身衣服，他对鞋子特别挑剔。他只穿一个小品牌生产的某个型号的鞋子，他说这种鞋子能让他脚不疼。
张晓军和林国庆离开之后，我又在太阳伞下坐了好久。
我说：“对，就给你钱。”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穷酸文人。
我十分无奈，他说：“什么时候要动手？”
他身上穿着一身比较破旧的衣服，裤子上面甚至还有一个破洞，而且上面隐隐又一股血腥味，那种味道是不管用了多少洗衣粉都洗不掉的东西。他坐了下来，并没有去喝已经放在那里的一杯茶，而是抱着还未烧制的凉水灌了两口，问我：“准备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我草，你们两个牲口。”
“就是，老四你淋吧，我们为你加油。”
“有。”我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给他。
这个社会很残酷，不努力，不拼搏就只剩下了等死，或者是去死。
我说：“休养生息，吃点好吃的。”
“孙有波。”
空中的雨渐渐变的淅淅沥沥，拍打在江面上面，别有一番眺望江面忧国忧民的感觉。我不明白现代人为什么非要在古诗上面添加上各种中心思想，但是我想也许有时候诗人写诗只不过是为了抒发自己郁郁不得志。
一千万零一块，换来的是孙有波的命。
“什么字？”
孙有波看都不看就说：“我不需要。”
想着这些，又泡上一壶大红袍，手捧香茗，口留余香。瑟瑟的味道让我口中并不是那么舒适，相较于茶水，我更喜欢白开水。也只能纯净透彻的白开水能够让我一口气喝满满一杯，而不必过滤茶杯中的茶渣。
“面条。”
孙有波眼睛一瞥：“给我钱？”
“我们体会体会你的心情，这雨还是你自己淋吧。”林国庆说。
二十岁的模样，剃着板寸，头皮铁青。脸庞如刀削一样硬朗，手腕上面青筋暴起，一点也不像那些娘炮一样二十郎当岁却手无缚鸡之力。我想现在即便让他去干体力活，他都能一天干十四个小时而不叫苦。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漆黑的光芒，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整个人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