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前仇旧恨
旁边的陈莹,更是双手抱头,缩成了一团,害怕得浑身颤抖。
枪声一响,血溅当场!
谁都知道,这下要死人了!
“我……没死?”
大叔睁开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
明明应该挨了一枪,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草,空枪了!”蒙面人低声咒骂。
“空枪了,就再补一枪!”
另一个蒙面人,不耐烦的说道,当即又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却是再一次空枪。
他们射出的子弹,仿佛凭空消失了,没有打在任何人的身上。
“你们是在找死吗?”
一名少年,缓缓抬起头。
冰冷的眼神,仿佛他才是那位掌控生死的主人。
一瞬间,几乎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冒出了同样一种想法——他是不是疯了?
枪!
那可是枪啊!
你自己找死无所谓,可别连累到我们。
有人朝他使眼色,有人低头缩起,有人在心中破口大骂。
一时之间,安静的车厢里,却充满着千百种复杂的情绪。
“别说话了,快道歉,快点道歉啊!”
陈莹用力扯着他的衣角,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那可是枪啊,还是两个人两把枪,你怎么跟人家斗?
上一个在东南亚学过自由搏击的大叔,这会儿还跪在地上尿裤子呢!
“道歉?来不及了,我他妈打死你!”
砰!砰!砰!砰!
刺耳的枪声,不断响起。
“妈,我想吃饺子!”
“婷婷,下辈子再爱你了!”
“老公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生了别人的孩子!”
“为什么我到死,都还是个处男?”
……
有人痛哭,有人咒骂,有人忏悔。
整个车厢里,尖叫声不断,混乱无比。
时间安静,一分一秒的走动。
不知是谁,第一个睁开眼睛,惊喜的大叫,“我没死,我没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很快,众人就发现了一个事实——满地的子弹壳,却没有一个人受伤。
“草,你他妈在哪买的枪?”
一个蒙面人破口大骂,急得满脸涨红。
“不、不可能啊,我试过枪的,怎么会这样?”另一个蒙面人已经开始发抖了。
一口气几十枪,连子弹都打光了。
结果,没有一个人死?
这哪里是劫车啊,分明就是大过年的,赶着给衙门送业绩!
“玩具枪!他们是玩具枪,是在吓唬人!”
车厢里,有人大喊一声。
顿时,几个壮汉上前。
一群人前后夹击,直接就把两个劫匪,摁在了地上摩擦。
持枪劫动车,威胁官府放人。
本该是轰动全国的大案,却变成了一场闹剧,登上了娱乐新闻的版面。
很快,列车到站。
乌泱泱的乘客下了车。
“小姑娘,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尽管找我,在京城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
人群中,大叔继续吹着牛逼,全然忘了自己的裤子还没干。
“不用啦,我其实……”
陈莹刚想解释,就看到了刚才的少年,经过垃圾桶。
只见他右手张开,哗啦啦的,扔了一堆东西进去。
陈莹快步追上去,瞄了一眼,震惊到脸色发白。
子弹!子弹!还是子弹!
一颗颗黄铜色的子弹,洒落在垃圾桶里。
每一颗子弹,好似被巨力捏遍,前后烙印着两个指纹。
————
帝都,城东区。
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屹立在眼前。
青砖黑瓦,高墙大院。
门口立着一对半人高的石狮子,通体汉白玉,雕刻得栩栩如生。
朱漆大门上,挂着一块御赐的鎏金牌匾,铁钩银划的上书两个大字——“徐府”。
“世间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黑衣黑发的少年,站在门前,喃喃自语。
一万年了!
被秦家退婚,被徐家放逐。
从高高在上的京城大少,一夜之间沦为偏远小城的一介废人。
此后的人生,更是陡转直下,一路走向了寻死的悲剧。
若非意外穿越另一个世界,踏上了修仙之路,恐怕他的人生,早就定格在32岁的那一天了。
万年春秋,如一场大梦!
如今梦醒归来,他依如少年,站在这座徐府门口。
“哎呦,这不是我们徐峰徐大少吗?”
“大冷天的,怎么站在门口挨冻呢?我还以为是一条狗呢!”
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双手抱胸,靠在门口。
那种玩世不恭的嘲弄,像是富家豪门的公子哥,在拿路边的穷苦乞丐取乐。
季连城!
徐家的旁系子弟,徐峰的表哥。
他的母亲徐凤娇,是徐峰父亲的亲妹妹,也就是徐峰的姑姑。
“他只是被秦家退了婚,又被爷爷废掉了武道修为,顶多是一个废物,你怎么能骂他是狗呢?”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是徐峰的堂哥徐启!
身材高瘦,面容阴冷,带着一股邪气。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像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故意等在这里羞辱。
小时候,这两人偷零食、抢玩具、骗红包,就因为徐峰年纪最小,成天逮着他欺负。
一直到徐峰练出内劲,一挑二,连战连胜的打了他们三个月,这两人才不敢来找事。
如今,徐峰被爷爷废掉修为,成了一个废人。
徐启和季连城,又开始蹦跶了。
“还是三哥说得对,我怎么能骂徐峰是条狗呢?”
“他只是一个废物,一个被徐家抛弃的残次品!”
季连城双手抱胸,大摇大摆的走来,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武道世家的废人,和路边的一条野狗没什么差别。
也就是徐家家大业大,还能给他留一口剩饭吃!
“徐峰,你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有脸回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你是忘记了,当初爷爷是怎么打散你的内劲!”
徐启冷笑着走下台阶,当众揭开了他的旧伤疤。
啪!
狠狠一巴掌,直接抽在了徐启的脸上。
这位徐家三少爷,整个人当空抡飞。
跟陀螺似的,一连转了七八圈,才重重砸在地上。
石砖碎裂,脑袋着地。
徐启整个人,就跟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张开的嘴巴里,咕噜咕噜的,往外吐着血沫子。
寒风萧瑟,大雪漫天。
高深的徐府门口,一片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