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暗渡陈仓
“你说的很对,事实就是如此。”胡国烈有些感叹道,“所以说,我很欣赏范伟,但是我与他,注定成不了真正的盟友。要说起来,若是我真的成了大事,第一个要感谢的还真的是他,谁让他的到处留情,因为女人的原因而给予了我新的机会呢?呵呵,秦文静和范伟,有意思,我倒想瞧瞧,再听了我一番话后,秦文静这丫头到底会怎么做……这个游戏,已经开始变的越来越有趣了……”
“不用了王嫂,你先去烧饭吧,我去爷爷那请安去就是。”秦文静朝着王嫂笑了笑说到这里,原本正打算往楼梯上走的她突然顿住了脚步,扭头再次望向王嫂,而这一次她说话明显变的压低了许多问道,“王嫂,我爷爷心情怎么样?没发脾气吧?”
“啊?这,这我可真不知道了,我就听了那两句,就下楼来打扫卫生了,真没听见。”王嫂说到这里,有些奇怪的笑道,“文静小姐,老爷子这么喜欢你,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不就行了,他还会不回答你啊?”
“是,首长,只要您有信心,我就放心了。”占秘书恭敬的一点头微笑道,“小占自然是唯您是从。等到您获得了足以与改革派相抗衡的权力,我看那些曾经看不起您,鄙夷您,轻视您的家伙们,会有什么样的苦果吃!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秦文静俏脸上流露出了犹豫不决之色,略带痛苦的咬了咬牙开口道,“胡叔叔,我,我老实和你说了吧。其实这些天,我真的很纠结,撇开我和范伟的感情不谈,其实这件事情上,我也是要负责任的。毕竟是因为我,谢懿弥和范伟才会闹的这么不可收拾。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像你说的一样,去帮帮范伟,毕竟这件事不是他的错。可问题是,爷爷年纪大了,又有心肺方面的毛病,医生叮嘱过不能让他受太大刺|激,他从小就疼我,我是他唯一的孙女,如果我帮着范伟说话,必然就要和他唱反调,要是伤透了他的心,让他身体出状况,那可……怎么办啊……”
“可问题是……因为范伟的名誉副总理头衔,秦振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朝他动手,我们把赌注都压在范伟身上,万一两人和解了,那……”占秘书有些担心道,“那我们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占秘书望着嘴角露出玩味笑容的胡国烈,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充满信心的星芒,也许此时的他,已经能想像的到美好未来的模样了吧?
“南方军区?”秦文静芳心顿时一沉,南方军区,那不就是北海市那边的军区吗?一想到北海市那边,秦文静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那个人,不由皱起黛眉道,“王嫂,那您有没有听我爷爷在电话里提起……一个叫范伟的人?”
“既然事已至此,多想也没什么用了。你最好还是祈祷范伟不会被你爷爷给整的太惨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范伟这只老虎太过年轻羽翼还未丰|满,迟早是要败在你爷爷手上的。不过文静,你知道我最怕看见什么结果吗?我最怕看见的,是范伟不顾一切的疯狂反扑。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也许威力还没对你爷爷构成真正的威胁,但是我相信,他有能力让你爷爷感到深深的痛楚……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也要离开这里,就不送你了。”胡国烈似闭目养神般的靠在沙发上,朝着秦文静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这里,下了逐客令。显然,他现在的心情也是不太好的。
……
面对王嫂后面明显有马屁嫌疑的话语,秦文静并没有听进去,她有些奇怪道,“爷爷和老战友打电话?你知道他那个老战友叫什么名字吗?”
“有什么想问的问就是,小占,如果连你都不算是自己人的话,这么重要的计划,我也不会让你经手。”胡国烈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后,朝着一旁的占秘书轻声冷笑道,“看你这样子,似乎对我的布局有些不满?”
“放心吧,我太了解秦振天这个人了。”胡国烈说到这里,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道,“以秦振天的性格,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会和范伟合好,当然,范伟主动道歉除外。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范伟的表态了,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血气方刚那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我说,他和当年的我很像。撇开其他不谈,范伟确实是我比较佩服的年轻人,年纪轻轻,白手起家有了这么大的家业,我等靠父辈爬上来的家伙们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只可惜,这家伙还是年轻了些,年轻,就总是要有一些教训,无论这个教训是重还是轻,总要经历的。可问题是如果你真只把他当个有脾气,倔强的年轻人看,那可是要吃大亏的。秦振天并不明白,他如果把范伟这样的人给逼上了绝路,将会面临什么样疯狂的反扑。而两败俱伤之后的局面,自然是最乐意看见的。占秘书,你说呢?”
占秘书想了想后,摇了摇头道,“首长,从心里的角度出发,我觉得改革派之所以能上位,范伟确实起到了关键作用,但是其本身的环境却与我们完全不一样,所以不具备可比性,他们谋划了那么久,积蓄了那么多力量,能有今天的成就一路走来那是非常艰辛的,哪有我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来的便捷!更何况,我们的力量相对于改革派来说,还是有些太微小了,要想翻盘,就必须要执行这次的计划,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还未等占秘书的话说完,胡国烈便伸手制止。他朝着占秘书看了眼,意味深长的道,“小占,你还记得我在得知这家伙朝着谢懿弥的大腿上开了两枪后,秦振天大怒要声言对付他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吗?嘿嘿,能让秦振天看的上,花这么大力气卖这么多面子要对付的家伙,绝对不会是善茬。无论范伟这小子对付不对付的了秦振天,最起码都会成为我的一个重要筹码,我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不过,我有些太小瞧这小子了,人才啊……能让秦振天如此动怒的家伙,不是人才又是什么?哼,改革派那帮老狐狸,不管他们是因为看出了其中什么猫腻还是因为迫于秦振天的压力而选择中立放弃了范伟,都确实破坏了我的一手好棋。不过嘛,这棋局在动,只要不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所以我们就要懂得变通。只要具有可行性,改变计划其中的重点和目标又有何不可?就算范伟真的成了秦振天怒火中烧焦的灰尘,那至少也给我们带来了帮助,你说呢?”
见王嫂似乎真的并不知道什么,秦文静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便径直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别墅的二楼走去。一边走,秦文静的脑海里就不由的想起了不久前在体育中心包厢里与胡国烈的那番对话,越想起那番对话,秦文静的内心就越是复杂,俏脸上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美丽的她明显带起了烦恼与忧愁。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书房边,秦文静鼓起了勇气,伸出白皙的小手,最终还是敲了敲房门。
“谁说不会属于你的?这天底下哪有天上掉馅饼的道理,如果你喜欢他,就必须要去争取!范伟没有结婚吧?他一天没结婚,你就还有机会,还有希望!为什么你不去做出一番努力,而只会把感情藏在心里呢?你如果坦白的把心思告诉你爷爷,也许事情就会往不同的方向发展也不一定!”胡国烈说到这里,轻笑道,“你应该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帮范伟吧?老实说,这家伙虽然身上毛病不少,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为人正直的家伙。他是个国家栋梁,可造之才,就这样被扼杀,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这是起了爱才之心,我想让你主动与你爷爷谈谈,帮一帮他的忙。”
“走了,我亲自派人送离的体育中心。”占秘书说到这里,似乎犹豫的想继续说些什么,不过很快似乎欲言又止,只是将胡国烈杯中的茶水充满。
胡国烈明显楞了楞神,过了会后才露出丝苦笑,有些无奈道,“这倒还真是个问题,是我欠考虑了。的确,你爷爷的身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人不能不服老,而你做为他最喜欢的孙女,说话如果明显让他生气的话,确实会有可能造成他身体出问题。哎……难道范伟这次,是注定要孤军奋战了?”
占秘书踌躇的转了转眼珠子,最终下定决心般小心翼翼的恭敬道,“首长……这事情,似乎已经朝原本预定的轨道偏离了,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下去?您真的认为,范伟他有能力和秦振天斗上一斗吗?我最近确实查出了这小子不少的底细,他的确有很多加举足轻重的大集团大公司,而且还是黑社会天龙世家的领导者,甚至还和诸葛家族有所牵连。可问题是,他就算再有钱,就算是黑帮大佬,要对付秦振天这样的军中大佬,恐怕还不够格吧?我们这样处心积虑的在他身上投资,会不会……”
“没有,老爷今天心情还不错,呵呵刚才还和一个老战友打了电话,那笑声别提有多爽朗了。”王嫂一边收拾手上的拖把一边笑道,“文静小姐您就放心吧,老爷子心情再不好,那见到您还不是照样笑口常开?”
听着胡国烈的话语,秦文静微微皱起了黛眉,有些脸色不好的半饷后才开口幽幽道,“可问题是,我能怎么说服爷爷……我,我没有身份去说服他,范伟,范伟他已经有很多女朋友了,我就算,就算对他有好感,可,可他终归不会属于我的。”
秦文静轻咬着粉唇,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谁也不知道她脑海里此时在想着什么。没过多久,她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前面也问了范伟这事,范伟轻描淡写信誓旦旦的说他没事,我以为就真的没事了。是我有些想的天真了,我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可我就是不愿意去想坏结果,总是活在自我麻痹的幻想中。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总以为这事最后总会解决的。现在看来,问题才刚刚开始,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占,有些势利了啊,我们怎么可以和那些小人相提并论呢?”胡国烈说到这里,面色一冷,阴沉道,“政治这东西,本身就是尔虞我诈的产物,我如履薄冰蓄势待发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要抓住一次翻身的机会!无论如何,我胡国烈能当上这国家第一元首的职务,那就必须要有能执行第一元首权力的一天!范伟的提议其实我很赞同,从精神建设方面入手,渐渐获得民意,站在大义面前获得权力,那是阳谋。只可惜,这样一来时间实在太久,我已经等不及,也等不了了!你说,如果改革派没有崛起之前,我先遇见这个年轻人,会不会当今这局势,又会完全所不一样?”
“爷爷,我回来了。”秦文静带着不太高却悦耳动听的嗓音,伸出纤纤细手将自己包裹着丝|袜的玉足所穿着的高跟鞋轻轻解开放在了地面之上,换了一双居家的拖鞋便走进了这幢她非常熟悉的别墅之中。这时候,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走廊边的女佣人王嫂正在打扫卫生。
“哎呦,这你可真问倒我了,老爷子那么厉害的人,他的战友我哪可能会知道。”王嫂一脸为难,不过思索了会后还是开口道,“具体叫什么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倒是顺耳听了两句,好像是什么南方军区的老战友。”
“呦,文静小姐回来啦,呵呵,正好,我去烧晚饭去。”王嫂听见秦文静的声音后,便露出笑容道,“老爷子正在书房看报纸呢,估计可能没听见,要不我上去叫他声?”
秦文静是怎么出房间的,胡国烈没有看见,直到占秘书走进房间后,他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望着自己秘书恭敬的目光,他这才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出声道,“秦文静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