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抢劫
“啪。”
一声脆响。
张瘸子的老脸便红了。
他捂着脸,连忙退后两步。
“你……你怎么打人?”
狗腿子冷哼道:“打你?打你那是轻的,不过是给你个教训!”
“再敢不老实,把你那条腿也打折了!”
齐师兄上前一步,攥住张瘸子的肩膀,喝问道:“老头儿,我问你,你来岳阳镇做什么?”
形势比人强,张瘸子不得不低头。
他忍气吞声,开口就是胡编:“我来……见个老朋友。”
“什么朋友?”齐师兄刨根问底。
张瘸子道:“年轻时一起喝酒的朋友,几十年不见了,怪想他的……”
齐师兄呵斥道:“胡说八道!”
“你来看朋友,不去朋友家吃酒,在街上买零嘴?”
“我看你是满嘴放屁!”
“掌嘴!”
一狗腿子上前,大骂道:“死瘸子,还他妈不老实!欠抽!”
“啪!”
“啪!”
狗腿子左右开弓,上前就是两巴掌。
张瘸子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一刀一个,将他们都攮死。
只是眼下自己的法器都不在身上,对方又有一名真正的修士,而且是大宗门弟子,若真打起来,一点儿便宜都讨不到。
于是只得忍气吞声,硬挨了几巴掌。
心中默念你们的巴掌我算记住了,哪天落在我手里,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狗腿子边打边骂:“死瘸子,长没长记性?说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张瘸子连连祈求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只因几十年不见了,我并不知道,我那老朋友早就搬走了。”
“我来这儿扑了个空,又没有别的熟人,只好在街上买些东西,自己垫吧点儿。”
“哈哈哈……”齐师兄大笑:“原来如此!好好好,这才像你个死瘸子干出来的事儿!”
旁边小狗腿凑到耳边,轻轻说道:“老大,咱们给赵公子采办灵草,钱给的有点儿紧巴,不如从这老东西身上榨点儿油水,能喝顿花酒也是好的!”
齐师兄心中一喜,言之有理!
他眼睛滴溜一转,开口问道:“死瘸子,这趟远门儿,你就空手出来吗?”
“啊?”张瘸子愣了一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就看看朋友,也没带多少钱……”
“没带多少,是多少啊?”齐师兄给了左右一个眼神。
两个狗腿子会意,大步上前,一人锁住张瘸子,一人在他身上乱摸。
张瘸子急得大叫:“救命啊!抢劫!快报官!”
街上人来人往,惊闻劫匪,众人顿时惶恐,再看劫掠者乃是宗门弟子,一时吓得鸟兽散。
张瘸子哀叹一声,这就是世道人心啊!
齐师兄冷笑一声,挥起一拳,狠狠砸在张瘸子腹部。
“砰!”
一声闷响。
张瘸子像个水煮的大虾,将身子弯了下来。
两人摸索毕,将他身上十几两银子都翻了出来。
他们啧啧称赞道:“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挺富余!”
齐师兄大笑道:“这是他儿子的抚恤,是宗门发的!”
“老家伙没全带身上,家里还有几十两呢!”
两个狗腿对视一眼:“嘿嘿,好!大哥,有道是财从眼前过,不拿是罪过!”
“这几十两银子不花,不就是孝敬咱们几个的吗?”
齐师兄大喜:“言之有理!”
又拍了拍张瘸子的肩膀:“死瘸子,回家去吧!在家等着,把钱准备好,我们哥仨儿等着你救济呢!”
“走吧,咱们先去办事儿!”
殴打劫掠一番,他们终于离去了。
看着几人的背影,张瘸子破口大骂道:“我等你奶奶个腿儿!”
“几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早晚我会找机会干掉你们!”
诅咒发誓完,他也只好拖着瘸腿,一步步往荒山走去。
片刻之后,街上奔来一匹马。
“哒哒哒……哒哒哒……”
“朝廷公干,闲人闪开!”
官差翻身下马,在街上贴出公告:“抓邪修!”
“邪修张富贵,男,五十四岁,于昨日屠杀小河渡村村民一百二十四人,罪恶滔天,天理不容!”
“其人瘸腿,头发花白,面相和善,但喜怒无常,易暴起杀人,极度危险,有知情者迅速报官,不要与之接触!”
“凡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银十两!”
……
岳阳镇的东边,有一小村子,名为“杜家村。”
杜家村在世俗中名声不显,平平无奇。
但在附近的修士中,却是大名鼎鼎。
这里是有名的黑市。
黑市是什么,自然无需解释。
青云宗的齐师兄来岳阳镇,正是为了替赵旋购买修炼所用的药材。
今夜,正是黑市开市之日。
三人如往常一般,在街上挑挑拣拣,选取所需灵药。
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置办齐全。
因手里还有点儿闲钱,又见天色尚早,小狗腿动起了心思,窜弄道:“老大,兄弟们赶路半日,又忙活半日的采购,累也累个半死!”
“看时辰还早,不如找个地方喝酒,喝好了倒头一觉,天明了赶路也不耽误!”
齐师兄也是喜好花天酒地的,听了这个提议,哪里会拒绝,只是思索道:“咱们身上贵重东西太多,要喝酒,一定要找僻静处,免得人多手杂!”
小狗腿喜道:“我知道有个僻静处!北边有座荒山,山里有座破庙,绝少人知道,不如咱们买了酒肉,去那里喝!”
齐师兄大喜:“果然有这样的地方?好好好,咱们就去!”
三人果然买了酒肉,一同前往了荒山。
……
此时,张瘸子正坐在破庙里生闷气。
倒霉!
可恶!
怎么偏偏在那里碰上了他们!
又被狠狠羞辱,张瘸子有些烦躁。
张谷劝慰道:“父亲,平常心!修士要做到心如止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张瘸子嘟囔道:“可我们也不是正经修士啊!”
一句话倒把张谷问住了。
“这……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实不相瞒,对于天真教的功法,我也是个半吊子。”
“我一直是按正道的思路去理解,以为一法通万法皆通。”
“父亲这一提醒,倒让我有了些警觉。”
张谷缓缓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