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动私刑
众人的呼喊，吵得黄捕头脑仁儿疼。
“都闭嘴！”
他大吼一声。
“普天之下，自有王法，是非曲直，还得大人定夺！”
“事情没调查清楚，你们就妄下结论，是不是为时过早啊？”
一面呵斥着，一面来到铁柱家中。
此时，刘二妹奄奄一息，正躺在血泊之中。
铁柱果然是心狠的，竟不曾想要将她扶到床上。
众人涌入家中之时，她已经说不出话。
黄捕头上前将人扶起，脸上露出不忍，呵斥铁柱道：“未知全貌，便动用私刑，险些将人殴死，铁柱我看你早晚要吃这口人命官司！”
铁柱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以为要坏事。
谁知众村民见刘二妹的惨状，不以为意，反倒都称铁柱打得好，为天地伸张了公理。
听黄捕头如此说，大家却义愤填膺起来：“大人怎能如此说！你是在助长歪风邪气吗？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便是打死了，也是为民除害！难怪你干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小小的镇捕快！”
黄捕头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再用强，只得含怒低头问询。
只是刘二妹气若游丝，已不能开口，黄捕头只好将人带走，听候大人发落。
……
张瘸子还在家中做饭，猛听得门外嘈杂，正疑惑间，忽然有人敲门。
他起身，正打算开门，忽听“砰”地一声，早就腐朽的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乌泱泱一群人涌入。
满头是血的刘二嫂被押着，走在最前。
张瘸子惊骇：“二妹！”
看着被殴打到浑身是血，站都站不起来的刘二嫂，他顿时心如刀割。
众人大呼：“大人，他就是张瘸子！绑了绑了！”
不待黄捕头动手，几个壮劳力上前，七手八脚将他按在地上。
张瘸子虽有邪脉，但身上没带法器，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人压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他梗着脖子大怒道：“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心中却道不应该啊，怎么这么快就把我抓了？我留下的破绽这么明显吗？
众人不容他分说，拳脚便已打了下来。
“老瘸子，人老心不老，干出这种破事儿！”
“村里的风气都是被你这种人带坏了！”
“你儿刚死啊！你怎么就开始干这烂事儿！对得起你死去的儿子吗？”
“老话怎么说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去偷人家的媳妇，小子就去宗门，跟赵公子争风吃醋，叫我说，他们父子俩都是该死的！”
众人殴打谩骂中，张瘸子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与刘二妹的事儿事发了！
黄捕头害怕众村民下手不知轻重，真的把张瘸子打死了，便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本官在此，你们竟敢当众打人？”
一旁的铁柱立即跪下痛哭道：“大人，我等不是打人，是伸张正义！”
黄捕头不悦道：“伸张正义，还不用着你们！当本官是摆设吗？”
说着驱散众人，令几个差人将张瘸子一并带走。
张瘸子本想反抗，可眼下村民人多势众，自己的神符、法器都藏在地窖，根本无力与之对抗，只得乖乖就范。
他被按住脑袋，与刘二妹并在一处，往村外提刑官大人处走去。
……
“大人，张富贵、刘二妹带到！”
村外边，王大福尸首处，黄捕头押着两人前来报到。
提刑官心中早有计较。
“张富贵，刘二妹，你们二人可知罪？”
刘二妹跪在地上，根本说不出话。
张瘸子梗着脖子怒道：“大人，我们何罪之有？”
提刑官呵斥道：“你们两人私通，被王大福撞见，为避免奸情败露，便设计将王大福杀害，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知罪？”
张瘸子不服：“证据何在？”
提刑官冷笑，抽出那封情书道：“这不是你为刘二妹写的情书？”
啊这……
张瘸子愣在当场。
二妹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能这么轻易被人翻出来……
他正思索着该怎么解释，提刑官却断案道：“怎么，说不出话了？”
“案情已经明了了！”
“杀人凶手，就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来人，带回衙门，押入大牢，准备择日宣判！”
王大福的女人磕头大哭道：“青天大老爷！多谢您为民女做主！”
“求老爷早早将这两个王八蛋处死，以慰亡夫亡子在天之灵……”
黄捕头却有些疑惑道：“大人，此事还有蹊跷！”
“您看张瘸子人老腿瘸，身上没有四斤肉，您真的相信，凭他能打死王大福？”
“不说别的，单看两人体型，王大福能打他四五个了！”
铁柱听闻大怒：“黄捕头，你什么意思？为何三番五次包庇这罪犯？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黄捕头见脏水泼向了自己，勃然大怒，呵斥道：“本官一向秉公办事，绝不会偏袒一方！”
铁柱却对提刑官道：“大人！衙门有这样的人，我们实在难以相信，一旦让这奸夫淫妇离开村子，他们还能不能被依法处置！”
听他敢质疑，提刑官顿时冷下脸来：“混账！衙门你不信，那依你说应该怎么办？”
铁柱道：“张瘸子、刘二妹通奸杀人，证据确凿无误，男的应该斩首，女的应该浸猪笼！”
“今日大人也在，村里年长者也在，都是说话顶事儿的人，何必多此一举，还要回衙门审问？”
“直接在此正法，让百姓看大人铁面无私，法不容情，给心怀不轨者震慑，教化风气，岂不是大人的儿功德？”
“对！”众村民附和道：“就在这里弄死她，教化风气，以儆效尤！”
“弄死她！弄死她……”
众村民大声呼喝。
张瘸子急了：“你们……你们怎敢如此！”
“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
“各位街坊高邻！咱们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该死！”王大福的女人扭动肥硕的身子，两步上前，一脚将他踹翻：“禽兽，畜牲！”
“大人，杀了他，杀了他！”